“唔,在沒有找到怎麼把消息傳遞出去的辦法之前,先讓大家守着吧,反正敵人也攻不上來。”姬賊打着哈欠說道。
姬賊的表現,可以說的上是驕兵了。
正所謂驕兵必敗的道理姬賊是知道的,不過,探着頭往下面一瞧,就冰林山脈這些聯軍的表現,呃,驕兵就驕兵吧,反正這些臭魚爛蝦一沒有遠程武器,二沒有防具,三還沒有攻堅工具,唉,姬賊都爲他們發愁要怎麼打下營地。
“族長大人,您要累的話,不如先休息一下吧,您的傷還沒好徹底呢。”
姬賊搖搖頭:“休息就算了吧,我去看一下土山和狩,木牆這邊,易你先幫我看着。”
易答應了一聲,隨即,姬賊便領着醜他們六個下了橫橋,朝着營地內醫療處而去。
到跟前,裡面人忙來忙去不停,阿石他們十多個冰霜部落的族人坐在醫療處帳篷外面的空地上,很是緊張的模樣竊竊私語。
“怎麼辦,族長大人和凍石他們聯合起來打過來了,咱們是要幫忙還是什麼都不管?”
“幫什麼啊幫,你是白癡麼,難道你還不知道姬賊大人的厲害?冰林山脈纔多少人,怎麼可能是姬賊大人的對手?”
“可姬賊現在就四百多人啊,還不夠之前的一半呢。”
“你想幫你去幫好了,別忘了,姬賊大人手裡還有那能扔出大石頭的武器沒用呢。”
之前阿虎帶着軍鬥部訓練使用投石機的時候,阿石他們曾經遠遠的見過,只是一眼,這些傢伙就驚呆了,自此死心塌地的拜服在姬賊腳下,並決心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堅定的站在姬賊這邊。
沒辦法,那投石機呼嘯的場景實在是太嚇人了。
耳聽得阿石他們的竊竊私語,姬賊微微的搖頭笑,向前走,從阿石他們面前經過,驚得這些小聲嘟囔討論的傢伙站了起來,一個個拘束的衝姬賊鞠躬:“姬,姬,姬賊大人!”
姬賊擺擺手,問道:“你們好好的不在帳篷裡待着,怎麼還出來了?”
阿石撓着頭:“那什麼,我們聽說有敵人過來了,就,就出來看看能不能幫忙什麼的。”
姬賊笑了:“幫忙就不用了,我們可以處理,你們沒事的話還是回去好好呆着吧,不然巡邏的隊伍再誤會了你們可不好,行了,回去吧。”
阿石他們連忙點頭,轉身去了。
目送着阿石他們離開,姬賊邁步朝着醫療處方向走。
到跟前掀開簾帳往裡面瞧,這好傢伙,裡面人都滿了。
幾個忙碌的醫療部族人,在阿白的帶領下,正在爲土山和狩處理着傷口。
土山蹲坐在地上,就好像是半截鐵塔一般夯聲夯氣道:“狩也真是喜歡逞能,好好的非要把藤甲給摘了,這下好了吧,讓人捅成了這樣。不過阿霜你也別哭了,他這樣是活該,不讓他吃一點虧他是不知道厲害的。”
原本阿霜只是暗暗的流淚,結果土山說完這話後,阿霜直接哭出來了聲音。
一時間,姬賊無語了,回頭衝醜道:“土山這種勸人的辦法擱在別人身上非得讓人給打死你信不?”
醜咧嘴尷尬的笑。
正說着,土山注意到了動靜,轉過頭來看到是姬賊,咦了一聲,刷的一聲站起:“族長大人,您怎麼來了?”
“沒事,我過來看看,你好好的坐好了,先讓阿白給你的傷處理好了再說。”
土山哦一聲,重新坐下了,憨憨的模樣問:“族長大人,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我聽着喊聲挺大的。”
姬賊直襬手:“沒事,雷聲大雨點小,他們攻不進來的。倒是狩現在怎麼樣了?”
土山抱着肩膀無所謂的表情:“死不了,就是不知道這次要躺多久了,身上的傷太多了。”
阿霜聞言,淚流的更加的多了。
姬賊白了一眼土山,示意其少說點,然後站在了狩的旁邊,低着頭看阿白給狩處理傷的樣子。
但見阿白忙的滿頭都是汗,忙的明知道姬賊過來,但是卻連一個打招呼的時間都沒有。
再去看狩,渾身赤條條的,周身上下,幾乎是沒有一塊好肉,很多時候都是這邊傷止住了,那邊傷口血又流出來了。
也難怪阿霜這麼傷心了。
“吭!”
忽地一聲悶哼,興許是阿白用的力氣有些大了,以至於,昏睡中的狩都疼的發出了聲音。
“麻草,還有麻草麼?”阿白叫道。
周圍幾個助手都忙着給狩止血,聽到阿白的叫聲,一個個都慌得去拿麻草。
那傢伙,便是焦頭爛額也不過分。
這時候,一隻手抓着麻草遞到了阿白麪前:“給。”
阿白一愣,擡頭瞧,見姬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姬賊道:“還愣着幹嘛,快給狩用了啊。”
阿白看了一眼姬賊手中的麻草,臉色有些難看:“這,這根本不夠用。”
姬賊:“···”
回頭瞅,除了自己剛纔抓的那團麻草之外,哪裡還有半分。
姬賊臉上露出難色:“沒有麻草的話會怎麼樣?”
阿白頭也眉頭:“狩大人會疼死的。”
姬賊聞言心裡一沉。
阿白催促道:“快啊族長大人,麻草,麻草。”
姬賊無奈道:“沒了。”
阿白哈了一聲,愣住了回頭:“沒,沒了?那,那怎麼辦?沒有麻草我怎麼給狩大人處理傷?”
姬賊也沒辦法了:“要不等等?”
“沒辦法等,狩大人這情況根本就等不了。”
“那,那我再想想辦法。”姬賊說是這麼說,但是他怎麼能想得到辦法?
他不是神仙,不可能憑空的變出來麻草。
正着急着,狩因爲一個醫療部族人處理傷口的時候動作過大,給疼醒了,當即一聲慘叫,嚇得阿霜臉煞白。
“狩,你沒事吧。”
姬賊衝上去拉着狩的手問。
狩嘴角擡起勉強一笑:“族,族長大人,剛纔的話我都聽到了,沒,沒有麻草沒關係,您,您治吧,沒事,不就是疼麼,我能忍得了。”
阿白道:“狩大人,您彆嘴硬,別的地方都行,但是有幾處地方可是能疼死了。”
狩搖頭:“沒事,再疼也疼不過我之前摔斷骨頭的時候,來,你治吧!”
說着,狩轉頭來看阿霜,一直冷漠如冰霜一般的臉此時出了奇的溫柔,攤開了自己的右手對準阿霜,輕輕的道:“阿霜,你,可以分給我你的勇氣麼?”
阿霜愣住了,姬賊聽到這話則連忙抽回了自己的手。
見阿霜沒有迴應,狩苦澀一笑:“好吧,是我想多了,阿白,你動手吧。”
說話的功夫,狩又是咳嗽了幾聲,斑斑帶血。
唰,一聲響,阿霜直接抓住了狩的手。
狩一愣,睜眼看了過來。
阿霜深吸了一口氣,用力點頭:“可,可以的狩大人。”
狩笑了,這一次,是發自肺腑的笑了。
他重重點頭,衝阿白道:“動手吧阿白!”
阿白遲疑的看姬賊,姬賊點頭。
“好吧,狩大人,您忍着點。”
說着,阿白就去動手處理狩身上的傷口。
才碰到傷口的時候,狩整個人就好像是被雷電觸摸到了一般,那一瞬間,抖動如篩糠,渾身汗如雨下。
他咬着牙,努力的不讓自己喊叫出聲,左手,已經抓攔了身下鋪着的麻布獸皮,右手,還輕輕的抓着阿霜的手,不敢用力的樣子。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狩這麼會正在承受多大的苦難。
過去看到這一幕準哭出聲來的阿霜這麼會也是意外的平靜,抓着狩的右手,不住的輕聲安慰:“狩大人,您可以的,您一定可以的。不管怎麼樣,我都在這陪着您!這一次,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棄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