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衆族長哈哈大笑模樣，灰巖皺起來了眉頭。
他能感覺出來這些族長對黎婭的輕視之心。
灰巖想勸，可是這些天來他也沒少浪費口水啊，但事實證明，連日來的取勝的確是讓衆族長生出來了懈怠輕視的心態。
咬着牙，灰巖道：“不管怎麼樣，咱們再觀察一陣再說進攻的事情。”
灰巖說的果決，十八個族長聞言就好似被人掐住了喉嚨，掐斷了笑聲似的睜一雙牛眼看灰巖。
灰巖深吸了一口氣：“各位，咱們只有這一次機會了，不能大意啊。”
這些話，連日來大家都聽到厭倦了，好幾個都打着哈欠手拍着嘴巴，道：“好了好了，我們都知道怎麼做，那什麼，我們先走了。”
說着，十八個族長魚貫向外而出。
灰巖還擔心呢，噌一聲站起喊道：“千萬，千萬不能出去啊。”
衆族長向外走的同時擺手，很是不在乎的模樣。
看這個樣子，能把灰巖的忠告聽進去就有鬼了。
與這些族長朝夕相處了幾天，再加上現如今營地內求戰聲音高漲，灰巖唯恐這些族長和自己說一套做一套，明着答應自己不做，暗地裡卻偷偷迎戰，便帶着兒子阿波，和手下十多個族人在營地裡來回的巡邏，禁制他們外出。
看到這一幕，十八個族長氣極了。
他們都趁着灰巖離開之後指着灰巖的後背罵膽小鬼，竟然怕女人怕成這個樣子。
可不管怎麼說，沒有灰巖也就沒有他們食物充足的現在，儘管心中對灰巖不滿，但這些族長當面還是沒有翻臉。
當天晚上，這些族長並沒有休息，而是湊在了一處帳篷裡，點着了一堆篝火，十八個人或站或坐在篝火旁邊，抱着膀子盯着篝火冷眼打量。
蒼鷹看了一圈，道：“各位族長，都別不說話了，說說吧，你們是怎麼想的？”
虎頭瞥了一眼蒼鷹：“想，能怎麼想的？灰巖現在怕了不敢打了那是他的事情，我的族人都在，我爲什麼不打？反正之前一直攔着咱們的灰巖山脈已經過去了。我就不相信了往東還有更難打的地形。”
虎頭的話落下，好幾個族長都舉手表示贊同：“虎頭說的沒錯，咱們跟着灰巖來是幹什麼的？還不是因爲灰巖說了會有獵物和女人麼？現在灰巖被黎婭那個女人嚇住了不敢動。我們不怕。”
蒼鷹一拍大腿：“說得好！虎頭，你們去的話算上我一個。”
蒼鷹這一開口，又是幾個性格衝動的族長跟着表態，十八個族長，有十三個都贊同出擊。
這十三個族長立刻就轉過頭來，將注意力放在了以楓林爲首的幾個族長身上，下巴一挑，問道：“楓林，你是怎麼想的？”
楓林猶豫了一下，道：“我也支持出擊，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咱們要不要和灰巖說一下？”
“嘁，你和灰巖說，你看他現在還敢出擊麼？我真是搞不明白了，明明現在局勢是咱們佔據優勢，他到底怕什麼？”
“我管他怕什麼呢，灰巖讓開了咱們一直打不過去的灰巖山脈，又領着咱們抓到了這麼多的獵物，我覺得，剩下的就算是沒有灰巖帶路，咱們也能完成。本來就是咱們十八家出力，灰巖就一個人，你們說說，咱們憑什麼要和灰巖分掉咱們手中的好處呢？”虎頭沉默了許久，忽然憋出來了這一番話出來。
話落下，剩下的十七家族長都愕然的看着虎頭。
虎頭哼了一聲，接着往下說道：“咱們都是天嶺山脈出來的，咱們纔是一家人，不像是灰巖，他和咱們，可不是一路的啊，另外我提醒大家一句千萬別忘了。一共就那麼多食物和女人，十八家分，總是要比十九家分要多一些吧。”
虎頭就差明着和大家說是什麼意思了，在場這麼些個族長，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了虎頭是什麼意思。
不過話說回來，傻子也沒辦法做到了一族之長不是。
“虎頭，你的意思是···”
楓林皺眉擡頭。
虎頭嘿嘿一笑：“沒什麼意思，反正就是那個意思唄。現在，灰巖利用咱們來報仇你們都不是不知道。現在灰巖好話給咱們說着，但你們知道他成功復仇之後怎麼對咱們呢？”
一個較爲怯懦的族長猶豫了一下：“我感覺也沒那麼誇張吧，灰巖不是說了麼，他只要復仇，而且還說等消滅了漓火部落之後，就把所有的獵物和女人給咱們啊。而且，之前咱們抓的那麼多獵物，他真的沒要啊。”
虎頭陰測測的望着那個族長：“你是白癡麼？灰巖他現在敢要麼？別忘了，灰巖現在手中也就十幾個人，咱們兩千多人呢，他要是真敢要，你同意，還是你們會同意？”
所有人都不說話。
虎頭哼一聲道：“他要是復仇成功了，把自己的族人都給解救出來，到那個時候，他手下一千多人，你看他還會不會和現在這樣的客氣麼？”
蒼鷹沉默了好長時間，直接道：“虎頭，你就直說吧，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虎頭嘿嘿的笑：“我能相信你們麼？”
虎頭說這話那意思基本上已經很明顯了，當即，蒼鷹拍着胸脯：“不相信我們你還能相信誰？雖然咱們之前在天嶺山脈經常打，但是別忘了，咱們現在可是有同一個敵人的。”
虎頭又是嘿嘿一笑，很是奸詐的模樣：“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也就直說了。灰巖，我是不會再聽他的了。如果可以，我現在就能去殺了他，只不過現在的話，咱們還需要他來帶路，就是這樣？”
儘管已經猜出來了虎頭想說什麼，但是當這些話從虎頭口中說出來，還是有點區別的。
大家沒想到虎頭能這麼的直。
“明天，我打算去攻擊黎婭，灰巖不攔着還好，他如果敢攔我，就別怪我動手！”
虎頭髮出最後通牒。
蒼鷹刷的一聲站了起來：“好，虎頭，不管怎麼說，我和你幹了！”
二人一表態，連帶着其他的族長也都跟着參與。
最後，十七個族長同時看着楓林，壓着眉頭問道：“楓林，你呢？你是什麼想法？”
楓林沉默了片刻，然後笑着站起：“大家都加入了，我也沒有道理不加入不是。”
“哈哈，好，好，這纔是咱們天嶺山脈出來的勇士！”
十八個族長，直接越過了灰巖商定好了計劃。
甚至於，灰巖根本就沒有想到因爲自己的一時謹慎，卻引起了這麼大的一場禍事臨頭！
一夜無話，次日天明，虎頭蒼鷹兩個人爲首，聯合其他族長，領着他們的族人，直接出了牧場，向着黎婭所在的駐紮地進軍。
阿波得知了這一消息後火速跑回來告知灰巖。
灰巖聞言，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阿波急了：“父親大人，您不去攔着麼？”
灰巖瞥了一眼自己兒子，冷笑一聲：“攔？我怎麼攔？別忘了他們十八個族長出身一個山脈，咱們纔是外人。你信麼，我現在如果去攔的話，他們絕對不會聽的。說不定，還會和咱們翻臉？不如就裝作什麼不知道，等他們吃了一個虧的話，自然也就知道黎婭厲害了。”
說着，灰巖手抓着獸皮，翻身蓋在了身上，蒙着腦袋，道：“不管了，睡覺！”
灰巖不住地眨眼看着自己父親，看了有好半天，忽地一咬嘴脣，一跺腳，重重的一聲嘆氣：“唉！”
嘆氣聲落下，阿波只能是轉身離開。
地鋪上躺着的灰巖面朝裡，指甲幾乎要把手心給抓破了：“這是你們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