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了祥的情緒,姬賊歪着頭看了他一眼,跟着笑了道:“都準備一下,雄鷹老哥,阿虎,阿才,你們留下來,好好處理一下俘虜的問題。剩下的人,與我一起,跟隨奧加的驃騎部追擊阿志與川!勢殺此二人!爲祥報仇!”
姬賊一番話落地,祥的眼睛直接溼潤了,呆呆的看着姬賊,用力的點頭,大聲的答是!
很快的,有族人牽來了多餘的戰馬。
只看到,獸血,青魚,狩,土山,祥,奧加,阿智,阿霜,外帶上保護姬賊的火隊六位成員,齊齊翻身上馬,目光灼灼的看着前方坐在虎背上的姬賊。
姬賊手持銅矛,挑着獸血從阿志身上撕扯下來的獸皮扔給了面前三十多隻飼養的狼崽子面前,吹一聲口哨,這些狼崽子立刻四散而去。
緊跟着,姬賊伸出來把手臂上的金雕拋向空中,然後一聲呼嘯,一虎當先。
緊隨着他身背後的,是各個族長與負責人,包括那上百名驃騎部的族人,百十餘騎飛馳而過,望着天空中帶路的金雕,跟隨着地上奔馳的狼崽子,去追捕阿志與川這兩個禍害。
逃,沒命的逃。
阿志帶着川,手底下僅存七八個心腹,衆人一路向北而去。
往南他們已經不敢去了,因爲南方全都是姬賊這一路打下來的領土。
往東往西他也不敢去,因爲這裡是當初青峰部落強迫攻打下來使其臣服,後因爲布的消失,又宣佈獨立的青峰下屬部落領地。
只能往北奔逃。
天矇矇亮,阿志有些跑不動了,他癱軟在一塊石頭上,回頭看了看手底下七八人,那一半賊來一半鬼的模樣,讓阿志欲哭無淚。
正所謂敗兵不如賊和鬼,回想昨天自己還是兵強馬壯,只是一個疏忽,手下精銳盡皆喪去,只剩下了手底下這稀稀拉拉的幾個人。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阿志寧願讓族人唾棄,也要拉上一批精銳,離開三道關,從青峰山脈撤走,一路向北,躲開姬賊,開拓出來一個新的領地。
手底下有人,只要不是遇見姬賊這種骯髒下作的貨色,阿志還是有信心東山再起的。
現在好了,現在算上川和自己,那也只是十個人,這十個人,發家何其難啊!
難道,自己要從流浪者開始吸收,一步一步的重新做起麼?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阿志坐在石頭上不住的長吁短嘆,唉聲嘆氣。
他很是懊惱,自己這個青峰族長才做了多長時間?三個月,還是四個月?這就沒了。現在想,還宛如一場夢似的,讓人不敢相信。
簌簌,腳步聲響,阿志擡起了頭,看到川一步一步走來。
“阿志,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啊。”
川問出來這話的時候,情緒難免有些低落,因爲在與狩的單挑中,不敢搏命的他再一次被狩壓制了,現在肩膀上還有被狩割開的傷口呢。
聽了川的問話,阿志嘴脣動了動,擡起頭來,欲哭無淚:“打算?還能有什麼打算?當然是最快離開青峰山脈。只是咱們三四個月的辛苦啊,這,這纔多少天?這就沒了?啊,川,你告訴我這是爲什麼啊,難道真的是咱們太差勁了麼?”
川低下去了頭,抿了抿嘴脣,有半天,把頭擡了起來,道:“阿志,咱們輸給的是姬賊,不冤,你不想想,又有誰能打得過姬賊呢?”
“可恨!可恨的混蛋啊!如,如果可以,我,我真的想把姬賊這個混蛋的皮給剝了!”
話音剛落,冷不防的一邊上山坡後面傳來一聲大笑:“哈哈,阿志,不是我看不起你,就算我站在這裡,你敢動手麼?”
一句話傳入耳,阿志狠狠的打了個冷戰,回頭瞅,就看到,晨光下,姬賊騎乘者刃齒虎,優哉遊哉而來。
在姬賊左右,一字排開土山,狩,獸血,青魚,祥,奧加,阿智,阿霜等人。
除此之外,圍繞着阿志坐着的周圍,更是有驃騎部全員到齊,團團將其圍在覈心。
瞧見了這一幕,阿志吃了一驚,唰一聲的站起:“姬賊!”
姬賊唉了一聲:“爺爺在此。”
阿志臉都綠了。
那七八個跟着阿志跑過來,這一路上還算是赤膽忠心的青峰族人,瞧見這一幕,也不驕傲了,也不囂張了,更不用說對阿志的忠心了,立刻灰溜溜的跪在地上,舉手請降。
姬賊眯眼睛笑,許了那幾人的投誠,然後看向阿志和川:“你們兩個呢?”
二人臉色變了好幾變,相互瞧了一眼之後,俱都咬着牙,就在阿志剛想鬆口的時候,一貫以保命逃跑爲主的川竟然破天荒的硬氣了一次,向前一步道:“姬賊,你有本事就別人多欺負人少!你敢和我單挑麼?我們贏了,就讓我們離開,敢不敢?”
狩翻身下了馬,大步向前:“想單挑啊,來,我和你打。”
川臉色一變:“跟你沒關係,我是和姬賊單挑呢,你就是漓火部落的一個負責人而已,跟我不夠格,你不配和我單挑。”
狩惱了。
姬賊揮手攔住想要向前的狩,道:“狩,犯不着和他生氣,你沒看出來麼,這貨抖機靈呢。用不着管他就是。”
川唯恐姬賊一個命令下來亂軍衝鋒,自己在稀裡糊塗的沒了,就趕忙道:“姬賊,你怎麼說也是大片山脈的第一勇士,難道你連單挑都不敢麼?”
姬賊點頭:“對呀,我就是不敢,你咬我?行了川,收了你那點小聰明吧。這種必勝的局勢,我還有必要和你單挑麼?省省那個心吧,別把我看的太低了,我是不會上你這個當的。”
“你···”
聽了姬賊的話,川急的不行,畢竟現如今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單挑這一條活路了。
眼瞅着川乾着急,姬賊揚天哈哈大笑:“當初我剛到二道關的時候,給過你們機會只是你們不珍惜,現在知道後悔了?晚了,今天,你們連個一個都別想走!”
姬賊在這說着,祥已經按捺不住了,下馬抓起來一杆銅矛衝了過去:“不就是單挑麼,好,我和你打!”
他的動作飛快,快到了姬賊根本來不及反應,祥已經衝到了跟前,手舉着銅矛對着川就紮了過去。
川見狀吃了一驚,心說好快的速度。
輕飄飄的躲開了祥的扎擊,川也不用武器,伸手就去抓祥。
他仗着一身本事瞧不起祥,但祥也不是吃素的,本就帶着爲父報仇的buff,祥表現超常,神勇難當,躲過了川抓自己的手,一腳踹了過去,正中川的小腹。
後退中愕然,川驚訝的望着祥,心說怎麼可能?自己怎麼連祥都打不過了?
就在川驚愕的神色之中,祥向前一鑽,鑽進了川的懷中,然後肘擊膝撞連番的打,打的川叫苦不迭。
連續後退了十多步,捱了十多下拳腳,川方纔穩住了身形,原地站住了推開祥,一聲大喝:“夠了沒有!”
說着,川亮出來了自己的武器,迎上祥二人就站在了一起。
祥是報仇心切,川是求生欲爆發。
他急切的想要抓住祥作爲人質,因爲只有這樣,自己和阿志才能逃出生天。
可暴走的祥戰力大漲,川一時半會的根本就壓制不住他。
兩人你來我往,越打越是激烈。
驟然之間,川買了個破綻,祥一頭鑽了進去。
“哈哈!祥,你完蛋了!”
川見祥上了勾,大聲的笑着,擡起一條膝蓋去撞祥的胸口,這一下砸中了,祥少說也得岔了氣,被川所擒。
甚至於,川都已經看到了自己抓住了祥之後,姬賊迫於無奈把自己和阿志放走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