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出了一口氣,阿劫擡頭向着房間裡面看去。
木蓮,阿志,川,阿山,阿愚都在房間裡坐着。
五個人表情各不一樣,看阿劫的時候,充滿了古怪。
阿劫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剛纔在山谷中詭異的經歷讓他很不舒服,哪有閒心去多想別的?
“木蓮,你們怎麼都在這?剛纔我找你們找了好長時間,你們是不知道,剛纔可奇怪了,山谷裡都沒什麼人,而且門口那些守衛什麼的都···你們怎麼了?”
阿劫一口氣把自己剛纔見到的恨不得全都說出來,只是說着說着,就愣住了。
只見到,木蓮他們擡着頭,就像是在看空氣一樣看着阿劫。
而阿劫也眨眼看着房間內的五人,遲疑一聲:“你們,不認識我了麼?”
話落下,木蓮終於開口了,佯做歡喜:“阿劫,你怎麼醒了,快來坐快來坐。”
木蓮這一開口,阿志他們也就忙跟着客氣。
“阿劫,你來了啊,快坐,快坐下。”
阿劫心裡說着古怪,一時間,倒是沒有注意到衆人對自己的稱呼變化。
他被讓着坐下來,坐在了木蓮對面。
“木蓮,大家到底是怎麼了?”阿劫放下銅矛問。
木蓮沒回答,目視阿山。
阿山見狀站起,到阿劫身邊把銅矛給拿了去。
阿劫也沒多想其他的,而是盯着木蓮看,等木蓮給自己回答。
見阿劫沒了銅矛,木蓮呵呵的笑:“沒怎麼啊,大家還是這樣啊。”
阿劫皺眉:“你沒騙我?”
木蓮點頭:“當然了,我怎麼可能會騙你的,是吧。”
阿劫這才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現在的他,還是相信木蓮的。
尤其是剛纔經歷過了那種詭異的事情,在阿劫的心裡,對木蓮也就更加信任且依賴了。
“沒事就好,我還以爲出什麼是了呢,好了木蓮,快給我弄點東西吃,餓死我了。”阿劫大咧咧道。
木蓮點點頭,站起身來,去旁邊給阿劫準備食物。
阿劫就這麼等着,一手託着腮,一邊看着桌子上燭光搖曳的燈火。
沒有人說話,房間裡只有爐火噼裡啪啦燃燒的聲音。
大約持續了有十分鐘左右,阿劫不耐煩了,他受不了這樣詭異的氣氛。
他感覺,心中一口氣沒地方發泄,憋得難受。
當即,阿劫看着阿山他們喝道:“你們怎麼回事,這是你們能坐的地方麼?都給我站起來!”
話落下,沒有人聽他的。
包括阿山這個曾經總是跟在阿劫屁股後面拍馬屁的傢伙。
阿劫見狀,皺起了眉頭:“怎麼,你們敢不聽我的話?”
衆人還是沒說話。
這時候,木蓮端着一碗麪走過來,放在了阿劫的面前,道:“阿劫,食物做好了,你趁熱吃吧。”
阿劫推開了麪條:“面先放着,我有話要說。”
說着,阿劫就用手點指阿山他們四個:“我告訴你們···”
木蓮有些不滿了,頂撞阿劫道:“你吃不吃?你不吃我扔了啊。”
聽到這話,阿劫一臉不可思議的回頭看木蓮。
木蓮卻扭着身子坐在了對面:“趕緊吃,我有話要和你說。”
木蓮說這個,阿劫也就不吃了,他把面推開,看木蓮道:“你想說什麼?”
木蓮伸手擦了擦鼻子:“也沒什麼,就是關於族長的事情。”
“族長?什麼族長?”
“當然是咱們的族長。”
阿劫道:“我就是族長,有什麼好說的?”
木蓮一聳肩:“你?曾經是,不過現在嘛,呵呵···”
阿劫本能上覺得不對,眉頭山根都要擠成了一團:“木蓮,你什麼意思?”
木蓮嘆了口氣:“阿劫,你這兩天一直昏迷着不知道,不過,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和你說了吧。”
說話功夫,木蓮站起來,揹着手,背衝着阿劫道:“是這樣的,大家都覺得你繼續做族長會把大家都送到死地上去。所以,大家商量了一下,打算讓我來做這個族長,本來還想着怎麼通知你,不過正好你現在醒了,那就順便跟你說了。”
嘭!
一聲巨響,阿劫伸掌拍桌,將桌子上的麪碗震起來好幾公分高。
“木蓮!你在胡說什麼!”阿劫氣急了道。
木蓮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阿巨,一臉的平靜:“胡說?我沒有在胡說。”
阿劫半跪立起,僅有的右手握成拳,低聲吼道:“告訴你木蓮,我纔是族長,也只有我能做族長!如果你敢拿這個和我開玩笑,就別怪我跟你翻臉!”
此時的阿劫,就好像是一個護崽的老母雞一樣。
而族長,不,準確來說,權力,就是阿劫翅膀下的小雞仔。
說完這段話,阿劫氣呼呼的瞪眼看木蓮,就好像,一言不合,他就要把木蓮給撕吧撕吧吃了似的。
放在之前,喜歡拿這個開玩笑的木蓮興許會直接向阿劫道歉的。
但是這一次,木蓮是來真的,她根本就不用怕阿劫。
只見到,木蓮哦一聲反笑,歪着頭:“是麼?只有你能做族長?那麼,我請你問問大家,你有資格做這個族長麼?還你跟我翻臉?你配和我翻臉麼?”
阿劫吃了一驚,擡頭看桌子兩邊坐着的四個人。
阿志第一個扶着腿站起來,一句話也不說,來到了木蓮身後站定,他用自己的行動,來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阿劫心瞬間冰涼。
阿山舉着手喊道:“我支持木蓮大人做族長。”
說完,這根牆頭草嗖的一聲站起來,小跑來到了木蓮身邊。
阿劫心更加冰涼。
然而,縱然是心裡難受,但阿劫還是沒有表現出來,他在忍,他在看川和阿愚的立場。
川是目前漓火山谷中武力值最高的人,阿愚又是管着山谷中的貨幣,只要他們站在自己這邊,那自己就不怕。
哪裡知道,川也站了起來,看着阿劫道:“阿劫,之前我答應你認你做族長,是因爲你的實力強大。我這人比較怕死你也知道的。姬賊來了,大家都活不了,不過木蓮大人說可以讓我活下去,那我就只能幫木蓮大人了。對不起了阿劫。”
阿劫胸口猛地一悶,嗓子眼更是一甜。
他的手顫抖如篩糠一般而不自知。
他用上了全身的力氣擡起頭來看阿愚:“那,那你呢?”
阿愚還在想,對他來說,阿劫和木蓮誰做了族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從姬賊撤走到現在,自己已經拖延了兩天時間,成功地拖延住了木蓮逃跑的腳步。
目的已經達到,至於是阿劫做族長還是木蓮做族長的問題,以阿愚的性格來說,他更傾向於木蓮。
當然了,這倒不是因爲木蓮勾引過他的關係,而是在阿愚看來,阿劫做族長,所造成的阻力要遠比木蓮做族長的阻力來的大。
這麼說吧,如果是姬賊對付阿劫要拿出八分的力氣,那麼,對付木蓮,只需要兩三分便能輕鬆搞定。
相比較阿劫,木蓮檔次差的太多了。
木蓮是隻會用噁心人的手段,阿劫就不一樣了,他又噁心人又難纏。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曾經阿劫作爲姬賊最信任的人卻做了背叛的事情,阿愚也想讓阿劫嚐嚐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是什麼滋味。
木蓮,不就是他最信任的人麼?
想到了此處,阿愚點了點頭,心裡頭打定了主意,就站起來,在阿劫那望眼欲穿的注視之下,慢慢的走到了木蓮身邊,臉上,重新揚起來了他那標誌性的憨厚笑臉來。
只見阿愚向下流着鼻涕,嘿嘿的傻笑:“我,我支持木蓮大人。”
咔嚓一聲,阿劫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木蓮更是哈哈大笑,得意洋洋的她居高臨下的看着阿劫,十足小人得志模樣道:“怎麼樣阿劫,現在,你現在還覺得你適合做族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