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肆虐而下,打的拉車的馬兒,被作爲坐騎的馬兒都嘶鳴不已。
它們刨動着四蹄,似乎是在興奮,參與慶祝暴雨來到的狂歡中來。
阿多一邊抹着臉上雨水,一邊拼了老命的喊,問雪還要去求雨臺麼。
雪自然要去,答應聲中,就要動身。
只是暴雨使的道路難行不說,便是拉扯的馬,都不願意再動了。
沒的辦法,雪只能是頂着暴雨,往求雨臺的方向而去。
有雪這麼帶頭,大家紛紛跟上。
然而,憋了一年半纔下來的這一場大雨,怎麼能做等閒看?
衆人從來都沒有走過這麼難走的路。
暴雨潑灑之下,短短的五里路,卻好似五百里一樣。
正常情況下,往慢了說,也就是四五十分鐘就到了,可大家頂着暴雨,走了快兩個小時。
稍不注意就是被暴雨打倒滾在泥濘之中。
以至於,等所有人來到求雨臺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身上是完整的。
全都跟泥漿裡打了滾的泥人似的。
這麼會,求雨臺還有火把亮起。
姬賊早就防備着這個了,在求雨之前,讓烏斯瑪在求雨臺上緊急設置了有遮雨傘蓋。
任由狂風吹拂,可頭頂大雨澆不下來,添了無數松脂的火盆便不會熄滅。
暴雨之中,震雷之中,姬賊站在求雨臺最高層,手裡拿着陰陽劍,踢去頭頂傘蓋,以陰陽劍斜指天空,狂風吹動他的袍子,獵獵作響,一聲怒雷轟鳴之中,霹靂將天地照的明亮異常。
藉助這一抹雷光,所有趕來到了求雨臺下的族人,看的清清楚楚明明明白。
雷光照射中,火光映照下,姬賊擡劍斜指天空畫面,讓現場所有看到這一幕的族人全都癡了。
那一瞬,他們看到了天神在世。
···
距離聯邦領地向西南有一處綿延的山脈,山脈名叫山連山脈。
原本並不是這個名字,只不過這個山脈佔地面積極大,是由三個領地交匯相連在一處。
平日裡,這裡也沒有什麼,只是天氣乾旱之後,山脈中缺水嚴重,三個山脈,只有交界處有一口天然泉眼還往外淌水。
如此一來,就導致了這口泉眼,成爲了三方勢力爭奪的對象。
過去內鬥不亂的三方勢力內部這麼會全都團結一處,與另外兩個勢力做着鬥爭。
一開始三方都是自己打自己的,誰也不管誰。
三方的亂鬥,導致了族人死傷無數。
可是大概百天前,三方勢力中,一個名叫橫石山脈的勢力突然退出戰鬥,看着另外兩個山脈拼命。
不只是如此,那橫石山脈趁着雙方爭鬥之際,更是出其不意的去襲擊了他們後方,將另外兩個山脈留守的婦孺全都擄走。
如此一來,另外兩個山脈急眼了,放下仇恨,一起去打橫石山脈。
一打二橫石山脈肯定不是對手,他們放走了兩個勢力中其中一方的族人,成功拉起來了雙方仇恨。
然後就是橫石山脈坐山觀虎鬥,在雙方打得正激烈的時候,集合精銳,一鼓作氣出擊,成功拿下爭奪中的泉眼。
並且,還將另外兩個勢力趕出了泉眼範圍,逼得另外兩個勢力走投無路,數千青壯,只是困守一處山谷,進退不得。
這一天,是橫石山脈的總攻。
戰鬥中,另外兩個勢力首領水魚,土豹要求橫石山脈首領出來見面,並指責橫石山脈首領答應退出爭奪,爲什麼又反而失信返回戰場的事情。
聽到族人報告,橫石山脈首領橫石大笑着,帶着人出現在戰場之上。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看到了橫石,水魚和土豹咬死活吃了他的心都有了,一個個的,擰着眉毛瞪着眼睛:“橫石!你這是什麼意思!”
橫石輕輕笑:“什麼意思?你們兩個笨蛋還不知道麼?怪不得你們會輸給我,實話和你們說吧,我呢,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退出戰鬥,我只是要看你們兩個笨蛋自己消耗自己的實力,懂了麼?”
水魚土豹咬牙切切:“你這個奸詐的混蛋!”
橫石不住的擺手:“奸詐?你們都是傻子麼?難道不知道戰鬥只看結果嗎,不管我用了什麼辦法,現在,被困在山谷中的是你們。我倒是要看看,沒有水,你們能堅持多久。”
這話一說,水魚和土豹都是心裡一咯噔。
橫石不理會昔日裡兩位對手的心思,轉身來哼嗯一聲:“傳我的命令,讓大家不用進攻,只需要用投矛器守住山谷就行了。如果有投降的,咱們歡迎。要是他們寧願渴死也不願意投降,那沒辦法了,那咱們就自己享用泉水啊,啊,哈哈哈哈。”
後面這句話,是橫石故意說給水魚土豹聽的,他就是要搞二人心態。
這不麼,二人聽了後,臉色慘淡無比。
要是沒有吃的話,大家還能多堅持幾天,但是沒有水就糟了,用不了多久就全都死。
一時間,水魚土豹二人懊惱不已。
其實真正的論起來,橫石的實力,遠遠不是水魚和土豹的對手,這麼說吧。三個相連的領地中,只有橫石山脈的實力最差勁。
因爲三個領地中,其他兩個地方平原多餘山丘,平時沒有遭遇旱災的時候,底蘊族人什麼的要遠比橫石山脈多。
但是,之所以後面雙方聯合起來都不是橫石對手,除了水源被奪走之外,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橫石山脈的族人,使用了一種新的武器。
這種武器,他們稱呼爲投矛器,是一種可以在三四十步外就可以取走人性命的武器。
這種武器殺傷力極大,根本就不是水魚和土豹二人所能抵擋的。
也是靠着這種武器,橫石一路平推,打穿了水魚和土豹。
吩咐人好好的看住了水魚和土豹被困的山谷,橫石心滿意足的回來駐紮地。
在駐紮地都是席地露天休息的族人場地中,僅有駐紮地中心位置,有一頂獸皮搭建的帳篷異常的顯眼。
橫石領着手下心腹來到了帳篷旁邊,很是尊敬模樣讓手下族人在外面等着,然後掀開了帳篷簾帳走了進去。
他進來的時候口中還不忘呵呵笑道:“哎呀啊巫師,果然啊,我照着你的辦法,成功把水魚和土豹給圍住了,相信用不了幾天,這山連山脈,就是我橫石的了。”
橫石的話落下,帳中響起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來。
“嗯,水魚和土豹雖然加起來有四五千的青壯族人,不過都是一些烏合之衆罷了,更別說,他們還斷了水,用不了三天,他們就會全都亂了。到時候山連山脈,就是橫石大人你的了。”
橫石眨了眨眼睛,呃一聲問道:“烏合之衆,是什麼意思?”
“就是一羣廢物的意思。”
說話功夫,說這話的主人還笑了起來,他笑的時候,聲音聽起來很稚嫩。
往這所謂的巫師看,年齡不大,十四五歲左右。
長相倒是挺端正的,橫石不知道這所謂巫師來歷,但是放在姬賊的聯邦,那就不一樣了。
這所謂的孩子巫師,不是別人,正是當初與阿順阿上倉牛一塊失蹤的太陽唯一存活下來的兒子列山!
從太陽平原跑出來之後,列山他們四個就一路往西南方向逃跑,跑了也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最後,來到了山連山脈。
列山來到的時候,正是三方爲了爭奪泉眼最激烈的時候。
列山因爲穿戴相比較當地族人更加的整齊,被當地族人抓了起來。
要知道,列山失蹤的時候,穿的是漓火部落制式服裝,而當地族人,還是私密處裹着獸皮的苦逼裝扮。
這一來,列山直接就被當做異類抓了起來,要對其鑿頂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