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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阿巨不住的將木矛刺向鬆贊模樣,狩不禁暗暗咂舌,衝姬賊道:“族,族長大人,阿巨不會瘋了吧?”
姬賊看了一眼狩:“如果你能來早一點,巴布大人也不會死。”
狩臉上露出愧疚神色:“對,對不起族長大人,我,我來的時候,遇上了之前那頭母熊,躲開它浪費了一些時間。”
姬賊聞言詫異,轉身看狩,只見在他的胸口處,還有三道讓熊爪拍擊出來,血粼粼的傷痕。
“沒事吧?”姬賊問。
狩搖搖頭:“沒事,我速度快,躲開了那頭母熊,只是,耽誤了時間。”
狩這邊說着話的時候,鬆贊已經讓阿巨折磨的崩潰了,他身上又添了許多傷口,若不是還能喘氣,幾乎已經和一具屍體差不了多少了。
“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鬆贊叫道。
阿巨收回了要刺下去的木矛,單手去抓鬆贊,幾乎是差不多的兩人,但鬆贊在阿巨手中,卻彷彿像是一個小雞仔那般,讓阿巨輕輕鬆鬆的就抓了起來。
提着鬆贊回到了姬賊身邊,阿巨將他扔在了姬賊面前。
因父親喪去而升起來的怒氣,經過先前的一番發泄,也差不多到了消散了。
“族長大人,鬆讚我帶回了,怎麼處置,看您的。”
說完這句話,阿巨直接扔了木矛回到了巴布屍體旁邊,將自己父親抱在懷裡,肩膀不住的抖動,暗暗垂淚。
阿劫見狀過去安慰着同樣出身楓谷部落的阿巨。
躺地上,鬆贊看到是姬賊,心中難免又生出來活下去的打算。
他掙扎着扭動身軀:“勇,勇士,求,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
被鬆贊抓着腳,姬賊低頭,用憐憫的目光看着他。
狩有些驚訝鬆贊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繼續求饒,他不禁心中暗想,這傢伙,難道還有力氣麼?
被救下的女巫讓人攙扶着,轉頭滿臉怒容道:“勇士,絕對不能饒了他!”
姬賊沒理會,而是將腿拽開,跟着蹲下來在鬆贊面前,像是在問鬆贊,又想在質問自己道:“放了你?那老族長的仇怎麼算?胖長老的仇怎麼算?還有,巴布大人的死,誰來負責?”
鬆贊擡着頭,朦朧雙眼,意識都有些模糊了道:“你,你不能殺我,我,我是青峰部落的族人,你殺了我,青峰部落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狩在旁邊吃了一驚:“青峰部落?你說的,是青峰山脈的那個青峰部落麼?”
姬賊看了狩一眼,後者自知失言,連忙閉上了嘴巴。
姬賊道:“我最討厭的就是兩種人,一種,不孝的人。一種,就是你這樣的人。”
鬆贊睜圓了眼睛。
姬賊道:“我不管你是不是青峰部落的人,首先,你是霜谷的族人,也是霜谷未來的族長,當初立治安部的時候,有着明確的規定,部落嚴禁內鬥!你襲擊胖長老,又殺了老族長。雖然我已經不在霜谷部落了,但是,我今天就要替已經死去的族長大人,懲罰你這個不孝的兒子!”
說着,姬賊大喝一聲:“阿牛!”
聽到姬賊聲音的阿牛走上來,頗有些哀傷道:“族長大人。”
姬賊望了望已經知道了自己父親死訊的阿牛,問道:“按照治安部律法,鬆贊,要如何處置!”
阿牛恨恨咬牙:“鑿頂祭天!!!”
說完這句,阿牛還不忘加了一句:“族長大人,鬆贊殺了我父親,一定要把他鑿頂了!”
在聽到阿牛話的瞬間,鬆贊慌得忙道:“不,不要,不要!阿牛,殺你父親的不是我,是毛猴,是毛猴那個傢伙!”
阿牛道:“如果沒有你的同意,毛猴他敢殺我父親麼?鬆贊,虧我哥哥還救過你的命,你就是這樣對待我哥哥的麼?”
鬆贊一時不知道怎麼說了。
姬賊拍了拍阿牛的肩膀安慰他道:“不管是鬆贊還是毛猴,他們都跑不了,你放心吧。”
阿牛略有些哀傷的嗯了一聲。
姬賊轉身一揮手:“將鬆贊帶回去,當着族長大人,鑿頂祭天!”
鬆贊慌張起來,口中虛弱的喊:“不,不要,你們不能,你們不能殺我,我是青峰部落的人!”
阿良上前去一拳打在鬆贊嘴上,直打的他口吐鮮血:“看來你還有力氣是吧。”
說着,按着鬆贊一陣拳打腳踢。
本就是傷重只剩下了半條命,全靠着心中求生欲撐着的鬆贊又讓阿良這一頓毒打,幾乎就剩下了一絲血皮。
他出了心中惡氣,哼了一聲:“帶走。”
幾個漓火族人上來,將癱軟好似一灘爛泥的鬆贊架着胳膊擡起來走。
與此同時,姬賊走到了抱着巴布落淚的阿巨身邊,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輕道:“阿巨,咱們回去吧。”
阿巨擡頭,臉上悲傷比之阿牛更甚,他抽泣道:“族長大人,我,我有一個要求。”
看着阿巨如此表情的姬賊有些難受:“你說,我全都答應你。”
阿巨哭道:“父親大人是爲了霜谷部落死的,我希望,把父親大人埋在霜谷部落。”
姬賊點頭:“可以。”
說着,姬賊揮手讓阿牛託託帶着人先走,然後他留下,與土山,阿劫,阿良,狩,阿智五人,在霜谷部落後山,也就是埋着瘦長老他們的地方,挖出了一個坑來,五人擡着巴布屍體,輕輕的放在了坑中。
阿巨跪下,腦袋貼着剛挖出來,還略帶着潮溼的泥土伏地大哭。
阿劫鼻子一酸,也跟着阿巨旁邊跪下痛哭流涕。
因爲自己的聰明,阿劫之前在楓谷部落的時候就惹下了不少的禍,得罪了許多人。
那時候,是將阿劫養大的巴布護着他。
沒有父母的阿劫心中早已經將巴布當做了親人看待,別看先前他因爲姬賊的時候和巴布爭吵,把巴布氣的鬚髮皆張,但是不管是阿劫還是巴布,都知道對方並沒有惡意。
現如今,巴布沒了,過去保護阿劫,照顧阿劫的親人也沒了,阿劫內心的悲慟,不比阿巨少多少。
姬賊轉過頭,偷偷的擦了擦眼淚。
他最看不得悲歡離合,生來便是孤兒的他,從小就羨慕有父母的孩子。
這也是爲什麼,老族長爲了鬆贊和自己決裂,姬賊非但沒有怪老族長,相反,還有些羨慕鬆讚的原因。
如果,自己也能有這樣一個,關心自己,疼愛自己,爲了自己,敢站在所有人對立面的父親多好啊。
正是因爲兒時缺少親情,所以,姬賊才格外的珍惜老天贈與自己的這份施捨。
所以註定了,姬賊絕對不會饒過鬆贊,這個將姬賊視若老父親一般的老族長殺死的畜生。
狩來到阿巨身邊跪下,嘴脣動了動,開口道:“阿巨,對不起,是我來晚了。如果,如果我來早一點,不和那頭母熊周旋的話,你,你父親他,他···”
說着說着,狩哽咽了起來。
阿巨還趴在地上哭着,好似沒有聽到一般。
阿良他們都上來勸阿巨。
最後,姬賊也走了上來,拍打着阿巨的肩膀勸。
哭了足有半天時間,阿巨忽然收了聲,轉頭來看姬賊,咬着牙,一臉恨恨表情:“族長大人,我有一個要求,如果您不答應,我這就撞死在您面前!”
姬賊吃了一驚:“阿巨,你別做傻事,什麼要求你說,我全都答應你!”
阿巨深吸了一口氣,跟着道:“我要親手殺了鬆贊!把他鑿頂祭天!不這樣做,我對不起父親大人!”
姬賊用力點頭:“好,我答應你!”
阿巨哭着對姬賊,做了一個恭敬拜服的姿勢:“多謝族長大人。”
姬賊攙着阿巨站起來:“咱們回去吧。”
幾人站起身來出後山谷,來到山谷前的時候,木蓮帶着霜谷部落,不,應該說是她的木蓮族人,恭恭敬敬的站在遠處,見姬賊出來,木蓮單膝下跪,腦袋深埋,將自己右手擡起,做出來了她已經做了不知道有多少次的臣服姿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