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蘇秦在外面女主人催促下,不得已,還是穿上了這套女人衣裙,走出房間,來到了庭院之中。
這時庭院內,一草亭下方擺着一石桌,石桌上早已經擺上了熱騰騰的飯菜,只聽女主人對着出來後,一直尷尬不已,低着頭的蘇秦說道:
“蘇季子,你還在那站着幹什麼呢?難道你肚子不餓嗎?”
蘇秦這時肚子一下子也開始咕咕叫了起來,又看了看不遠處熱騰騰飯菜和等待着自己一起吃飯的女主人和侍女,蘇秦也顧不得穿着女裝尷尬,趕緊跑到了石座處,坐下後,端着飯碗,夾着菜就狼吞虎嚥起來了。
女主人和侍女也停止了吃飯,而是望着蘇秦這番舉動,一起捂着嘴偷笑了起來。
蘇秦把自己碗中飯吃完後,才發現到兩女正在嘲笑自己 便放下碗筷,生氣的對兩女說了句:
“難道你們就沒有經歷餓過肚子的時候嗎?吃個飯有什麼好笑的?”
女主人便停止了笑意,對着蘇秦道歉:
“不好意思,或許是我跟巖兒很久沒見過外人了,有冒犯之處還望你多多見諒!”
蘇秦見女主人道歉了,也只得無奈說道:
“好吧,剛纔確實是季子我吃飯模樣太過不雅,惹得姑娘您逗笑了!”
女主人便看着蘇秦這番表情說道:
“看蘇先生您這般不情願的樣子,莫非不喜我和巖兒嗎?”
蘇秦有些慌張的解釋起來:
“當然不是了,姑娘您長得美若天仙,我蘇秦仰慕您還來不及呢!”
女主人嫣然一笑:
“蘇先生,難道您對面前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只會有那仰慕之意嗎?我聽說仰慕好像是用來比喻自己心中英雄的,而我一小女子,又非像你們男子那邊的英雄,有什麼值得您仰慕的呢?”
蘇秦剛纔之言,當然是一時慌張,隨口說錯了而已,馬上改口:
“我對姑娘您當然是愛慕之意了!”
說完蘇秦自己倒是滿臉通紅了。
女主人被蘇秦這番話也是惹得有些害羞了,瞬間低着頭又問了蘇秦一句:
“蘇先生您真的愛慕於我碼?”
蘇秦還是害羞的點了點頭,然後又詢問:
“季子我還不知道姑娘您該怎麼稱呼了,老叫您姑娘、姑娘的,這樣着實有些不好!”
女主人回了句:
“我叫姬靈,你以後叫我靈兒就好!”
姬靈說完不知道爲何?低着頭,掩面而去了。
蘇秦也不知所措的站了起來,想跟過去,結果旁邊侍女巖兒提醒了一句:
“蘇先生,您想幹嘛呢,我家主人回去更衣打扮了!”
蘇秦不解的問着:
“靈兒姑娘都長的這麼好看的,還要去打扮做甚?”
巖兒解釋着:
“您不知道我們女人天生愛美嗎?尤其是我家主人了,本來之前我家主人是打算回房間梳妝打扮的,可是您卻突然醒來了!”
蘇秦說了句:
“原來如此,看來是季子我在這打擾到你們了!”
巖兒搖了搖頭:
“蘇先生您太客氣了,我家主人可不會在意這些的!”
蘇秦便藉機問了一句:
“巖兒,你家主人看樣貌、氣質絕非一般人,不知道可否詢問一下你家主人家世來歷呢?”
巖兒回着:
“蘇先生,此事恕我無法奉告,你若真想知道,等以後自己問我家主人去吧!”
說完,開始收拾起了碗筷,也不理會蘇秦了。
魏國河陽。
這日一架馬車緩緩駛入了城中,而馬車上所坐之人正是魏嗣、陳軫和嚴嬋兒三人。
由於韓太子倉去往了東周國,陳軫與魏嗣在與韓太子約定的時間也來到韓宅把嚴嬋兒接了出來。
然後第二天,三人本來打算去往東周國的,可是到了溫地後,魏嗣考慮了一番,畢竟現在自己去往東周國不合時宜,也有諸多不妥,便決定臨時繼續向西來到了河陽。
河陽城雖然沒有野王那般氣派(野王乃是曾經的衛國都城),但是畢竟與周王畿相隔不過一道黃河與邙山而已,所以也是各地遊子和客商聚集來往之地。
進城後,三人落了馬車,便來到了城中一酒肆內,叫了幾盤肉菜吃了起來。
只聽魏嗣說着:
“相比宮中,我還是喜歡吃這些外面的飯菜了!”
陳軫回着:
“主上您對宮中美食吃多了,自然會膩啊,這樣纔會覺得外面這些飯菜更好吃了!”
嚴嬋兒這時說了句:
“是啊,就像你們男人一樣,家裡妻子天天在一起膩了,就想去外面採野花,可是野花真的那麼香嗎?”
陳軫笑了起來,回了嬋兒一句:
“野花當然更香了,其中之味嬋兒你一個女人是不會懂的!”
嬋兒又看了眼魏嗣說道:
“你們這些男人都是一樣的!”
原來三人昨晚在野王之時,陳軫不知道從哪帶了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作伴回來,魏嗣不禁因爲這女子穿着露着後背,而且上面紋着一朵牡丹花,所以多看了這女子後背一眼,結果惹得嬋兒有些吃醋了。
魏嗣自然知道嬋兒爲何說這番話了,便解釋:
“嬋兒,你還在生什麼氣呢?那姑娘是陳卿的,與我有何關係?我多看那姑娘幾眼,不過是因爲他後背紋的牡丹花確實挺美而已!”
嬋兒生氣的瞪了魏嗣一眼:
“你這明明就是找藉口!”
陳軫在一旁帶着笑意對嬋兒說道:
“嬋兒姑娘,我們主上可是有後宮佳麗無數的,要是你像現在這般,那以後這醋罈子可是不夠你吃的了!”
魏嗣也在一旁說道:
“是啊,在大梁時候我還沒發現到嬋兒居然還會吃醋了,今日總算看到了!”
嬋兒見倆人都在調侃自己,便生氣的想要起身離開,結果被走進來的幾名穿着盔甲的士兵撞了一下。
嬋兒正想開口罵這幾個士兵,一下被魏嗣用手把其口堵住了:
“別,別說話!”
剛剛撞了嬋兒的那幾名士兵找了個座子坐下後,明顯看到其中一人,也就是剛纔撞過嬋兒那個士兵似乎手腕似乎剛斷了不久,還流着鮮血,濺的地上到處都是。
不一會店家走來看到這番場景後,便小聲對着這幾名士兵:
“幾位軍爺,要不要幫你們叫位醫士前來幫軍爺止止血啊?”
斷腕的士兵隨手用衣袖裹了一下自己斷腕處,然後說道:
“不必了 就算叫來那些庸醫,難道它還能恢復我這斷腕嗎?趕緊上酒菜吧,別囉嗦了!”
不一會,店家命小二替幾人上來了酒菜。
這斷腕士兵,拿着酒壺就叫旁邊另一士兵往自己斷腕上淋了一番,明顯的看的出來,這斷腕士兵的表情十分的痛苦。
但是斷腕士兵還是堅強的忍住痛苦後,重新讓同行人包紮了一番,開始大口吃着酒菜。
陳軫有些吃驚的對魏嗣小聲說道:
“這人也真夠強大的的,居然手腕斷了,跟沒事人一樣!”
魏嗣回着:
“是的,這種人連自己痛苦都不在乎,我看其真正身份絕不可能是一小小兵士!”
陳軫便不解問着:
“那主上您覺得它會是什麼樣的人呢?”
這時旁邊見到剛纔場面,早已經嚇得臉上都快蒼白的嚴嬋兒不禁大聲說道:
“刺…刺…刺……!”
結果被一旁魏嗣趕緊又捂住了其嘴。
那幾名士兵自然也聽到了嚴嬋兒話語了,便轉身過來把眼光放到了魏嗣、陳軫、嬋兒三人身上,尤其是那斷臂士兵,此刻看三人眼光簡直就想殺人三人一般。
陳軫這時趕緊其實過來對三人行禮道歉:
“幾位軍爺,對不起、對不起,我那嫂子腦子不怎麼好使,所以剛纔是想說吃東西,驚擾到幾位軍爺了,還請諒解、諒解。”
這幾位士兵才轉過身,繼續吃起來酒菜。
不一會,魏嗣三人離開了酒肆,在路上人少地方,魏嗣便詢問嚴嬋兒:
“嬋兒啊,你剛纔是怎麼了?怎麼會說出那種話,要不是陳卿去解圍,恐怕那些人就會對我們不利了!”
嬋兒便說道:
“主上,您應該還記得曾經韓國發生的聶政替我先祖嚴仲子刺殺韓相俠累之事吧?”
魏嗣點了下頭:
“當然記得!”
然後又問:
“可是這事都過去八十餘年了,與那幾個士兵又有什麼關係,就算它們是真的刺客,也不過一尋常刺客而已,有什麼好驚訝的呢?”
嬋兒馬上又說道:
“那大王,您是否有注意到那刺客脖子上繡有一`俠`字?”
魏嗣搖了搖頭:
“這我倒是沒注意!”
旁邊陳軫說了句:
“主上,我好像也想起來了,那刺客脖子上確實刺有一`俠`字!”
魏嗣便說道:
“那這`俠`意味着什麼呢?”
陳軫搖了搖頭:
“這我也不懂!”
於是倆人眼光又看向了嚴嬋兒。
只聽嬋兒說道:
“這脖子上刺`俠`之人乃是與那聶政有關之人,因爲我出生嚴氏,我們與那聶氏後人關係匪淺,所以才知道這些!”
魏嗣不禁問着:
“當年聶政可是並無妻兒的啊,怎麼會還有聶氏後人在世呢?”
嬋兒解釋了起來。
原來當年聶政與其先祖嚴仲子關係匪淺,所以經常到嚴宅做客,而嚴宅有一叫莫茜的侍女見到聶政儀表堂堂,不禁偷偷喜歡上了他,而且聶政對經常招待自己的莫茜也是慢慢產生了好感。
於是倆人有一日趁嚴仲子不在家時,聶政與莫茜發生了私通之事,經此以後,倆人之間自然是一發不可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