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杜不忘與梓漣倆人終於在一卷龐涓著書上看到了一句話:
“吾師雖乃孔夫子門下第三代高足,但其所修卻兼儒、道、兵、墨、法諸家之長,而其卻淡泊名利,不求富貴,隱匿於世俗之間,而無人所知也,故涓也不便提及吾師之名,擾其清譽也!”
魏嗣看完龐涓這些遺書,又聽梓漣描繪那說書老爺爺額前長着四棵痣,與史書描繪的是一模一樣,更是相信了這龐涓其師可能就真是梓漣說的這個老爺爺,也就是鬼谷子了。
於是魏嗣便馬上偷偷派人去燕國尋找這位鬼谷子先生,蘇秦更是自告奮勇的要去尋找這位疑似鬼谷子的老爺爺了,梓漣自然也只得陪其去了,魏嗣雖然不捨得倆人離開,但也是沒辦法,畢竟自己要是能得到這鬼谷子先生的幫助,那就猶如得到天神下凡一般的。
依依不捨的送別蘇秦和梓漣離開後,魏嗣也開始準備行頭,畢竟要攜新燕王姬職一起帶兵赴齊國曆下會盟去了。
魏嗣便命魏參爲主將,魏冉爲副將,在大梁城樓上,邀燕王姬職一起視察起了伐燕兵馬。
此時的魏國兵馬兵戎整潔,而且個個鬥志昂揚,早已經不輸於當年那隻霸主之師魏武卒了。
魏冉在魏國第一次得到伐燕這種展現自己的機會,也是十分的開心,滿帶笑意的來了魏嗣與燕王身邊:
“啓稟大王和燕王,我們大魏兵馬已經點閱完畢,這次出征燕國的全部兵馬將有十萬四千五百人,其中魏莽卒十萬,新兵四千,雜役人員五百!”
魏嗣滿意的點了下頭,又看了看一旁帶着羨慕眼光的燕王姬職:
“燕王,對我們魏國這次助你伐燕兵馬還滿意嗎?”
姬職很是激動的點了點頭:
“滿意,當然滿意了,單憑大王您這隻魏莽卒新軍,就足以助我剿滅那亂臣賊子子之了。”
魏嗣便說道:
“這次可不止魏國一國之師呢,還有七個國家也會參與討伐那逆賊子之的,所以這逆賊子之之後必將成爲燕王您的階下囚,任燕王您去出氣,到時候燕王你想車裂就車裂,想剜足就剜足,定能一血心頭之恨的。”
姬職這時突然又產生了一些憂鬱的表情:
“魏王,這次列國助我復燕,尤其是魏王您的幫助,這筆恩情恐怕也是我姬職這一輩子都無法報答的了的了!”
魏嗣回着:
“本王毋須燕王你回報,本王只想日後燕國能與本王的魏國同心同德,共同維護好兩國的利益就足矣了!”
姬職突然感激流涕的朝魏嗣走了過來,跪在了地上:
“魏王,您……您……這樣對……對姬職我也太過好了吧?魏王您這……這恩情我姬職一定會銘記於心的!”
魏嗣趕緊過去扶起了姬職:
“燕王,你現在是堂堂燕國之主,以後就不必在這般對本王行禮了,要是讓你們燕國百姓看見那還得了!”
姬職還是流着淚說道:
”可是魏王您對姬職我不僅有救命,還有再造之恩,值得我姬職以後都這麼行禮,我相信我們燕國百姓日後都會理解的!”
魏嗣見到這姬職似乎很是誠懇,便也有些欣慰了,便轉移話題說道:
“那燕王,您要是復國後,打算如何應對這其它七國之師呢?我們魏國軍隊是不會進入薊都的,等助燕王你平叛成功後,我們魏國軍隊一定會及時撤走的,也不會侵佔你們燕國一分土地、叨擾任何百姓。”
姬職回着:
“這事姬職我也想過了,那七國軍隊肯定不會輕易撤退的,到時候也只能暫時割讓些土地和財物給它們以示感激了。”
魏嗣又說道:
“可是你們燕國本就地處東北荒僻之地,如今還有多少土地能割讓,財物能贈送的呢?趙君還好,大不了燕王你到時候幫忙出兵一起幫它一起滅了中山國,而那齊王恐怕就不是個好應付的主啊,一點小小土地恐怕是無法滿足它的!”
姬職回着:
“是的,這正是我所憂慮的,只能到時候走一步算一步了!”
魏嗣拍了拍姬職肩膀:
“好吧,燕王,到時候本王一定會想辦法幫你的!”
姬職又是直接跪在了魏嗣面前,露出了滿臉的感激之情。
一個月後,在齊國曆下。
這時八國軍隊幾乎已經全部聚集於此地附近了,而魏嗣與燕王也是剛剛好趕到了會盟臺前。
只見臺上七國君主早已經在此等待多時,見魏嗣與燕王到來了,便趕緊紛紛向倆人打起了招呼。
因爲新任燕王姬職是討伐主角,所以姬職在會盟臺上自然是被衆人圍在中間了。
待有周王畿來的人送來周天子的討伐旌旗後,燕王姬職便親自上前接過周天子旌旗,把它挿在了會盟臺上,然後大聲對衆君王和臺前列國官員說道:
“子之不義,非我燕室,卻竊我燕國、毒我先王、虐我燕民,此等大姧大惡之徒,當天下共伐之,所以我姬職今日在此立誓,此番不剿滅逆賊子之,誓不爲人!”
隨着姬職一番立誓討伐言論,八位諸侯君王也都附合了起來:
“討伐子之……討伐姧逆……討伐不義……維持周禮……!”
魏嗣雖然跟着衆君念着,但是心裡卻笑了起來:
“可笑……可笑……都是口口聲聲仁義道德的君主,口中喊着周禮,心裡卻連當今周天子是誰,恐怕都沒幾個君主記得了。”
待一番象徵性禮儀結束後,衆君主便在一起商議起了出兵數量。
這次魏嗣本來以爲自己出兵十萬是最多的了,沒想到齊國直接派了不可思議的二十五萬軍隊,而趙國也派了十五萬軍隊,自己魏國十萬軍隊只能在這裡排第三。
而後面的便是韓國的五萬軍隊、宋國的三萬軍隊、魯國的兩萬軍隊、中山國的兩萬軍隊、衛國的一萬軍隊了。
對於齊國居然出動二十五萬軍隊討伐子之之事,燕王姬職也是十分憂慮的,畢竟這齊國軍隊要是到了燕國不走,那又得如何是好呢?但是畢竟齊王現在是替自己討伐子之的,姬職自然也不敢說什麼了。
待一切商議妥定後,諸國國君也都各自散去了,各國兵馬也陸續開始在各方主將帶領下,往燕國方向挺進了,打算在易水河畔匯合,然後再進攻薊都。
小小一個燕國又如何抵擋的住八國軍隊的進攻呢?
在薊都的子之自然早就收到了這個驚人的消息,便趕緊派人去往秦國,希望求得秦國的援助。
可是秦國剛剛打了兩場敗仗,損失了大量土地,自己都自身難保,怎麼可能幫得了燕國呢?
在秦王與張儀倆人在秦宮一番商議之下,秦國這次居然直接殺掉了燕國子之派來的求救使臣,派了三萬兵馬,也響應諸國開始討伐起了燕國。
一時間,燕國子之儼然已經處於舉目無親,待死的邊緣了。
所以子之也只得先行做了最壞的打算,派人先把自己的兩個公子護送去了遼東的箕子朝鮮,以求能得到庇護。
魏嗣回到大梁後,也沒閒着,而是帶着陳軫、嚴嬋兒等人,再次去往了故都安邑,順便視察一番剛剛從韓國易地換回的野王、河陽、軹地等城池。
這次與韓國易地,魏國雖然損失了上洛、函谷關等黃河以南之地,但是韓王也沒有敢要襄陵之地,更是把河陽、野王附近的六座與其上黨銜接的城池全部送與了魏國。
這樣導致韓國的上黨這時已然成爲了一塊飛地,而魏國安邑與大梁之間的通道也正式打開了,魏嗣再也不用像以前那般借到韓國或是繞道數百里才能從大梁到達安邑了。
魏嗣這日也是一身布衣與陳軫、嚴嬋兒三人在新得到的土地野王城中逛了起來。
只聽陳軫說道:
“大王,您這次從韓國換得這幾座城池,看似吃虧了不少,實則是大賺啊!”
魏嗣一笑:
“是的,但是韓國也不虧啊,寡人給它的函谷關可是韓國以後防禦秦國的一道最重要壁壘,若韓國能守得住此關,那以後韓國西面以後將能永保太平,而且上洛之地也一向土地肥沃,說實話,寡人是最捨不得這塊土地的。”
陳軫露出了笑意:
既然大王您捨不得,不也已經換了嗎?只要大王您以後繼續強大我們魏國,那這些土地大王您遲早還是能再奪回來的!”
魏嗣點了點頭:
“是的,不過這也得等燕國戰事結束之後了,畢竟我們魏國這幾年年年征戰,將士、百姓也都有些疲憊不堪了。”
旁邊嚴嬋兒突然問了魏嗣一句:
“您這次爲何安邑之行要帶上嬋兒呢?”
魏嗣拉住了嚴嬋兒的手,望着她說道:
“寡人自接你回到大梁後,就一直冷落你,你不會生氣吧?”
嚴嬋兒搖了搖頭:
“不會,我知道大王您國事繁忙,是不可能天天有時間陪嬋兒的!”
魏嗣很是欣喜的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寡人最怕你們這些女人爭風吃醋了,其實寡人這次帶你出來,也是想補償補償你的!”
嚴嬋兒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
“大王,這大街上,您說這些話就不怕被路人聽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