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太好，就沒忍住。”白夜行尷尬地道。
“哥，爲什麼要留着白夜行呢？很礙眼，耽誤你和羅煙。”亡者殿堂之中，楚湘忍不住和楚城進行靈魂溝通。
“老白，知道爲什麼我沒殺你嗎？”楚城問。
又來？白夜行覺得這個問題是種折磨，怎麼回答都是錯的。
“因爲生活如果是本小說，故事進行到這裡，我應該有個男性的朋友了。”
白夜行心想，幸虧我沒亂猜，這怎麼可能猜得中？他又看了一眼羅煙，琢磨着這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聊天？
“不過呢，別說是朋友，親兄弟，也要明算帳，你的傷我能治……”
白夜行二話不說，拿出一把金粒，捧在手上，有十幾顆。
楚城沒客氣，拿過十顆收起來，道：“把外衣脫了。”
白夜行解開皮甲，把襯衣也脫掉，露出胸口的傷痕。第二世界很真實，他是二階冒險者了，但是體質提升的不多，自愈能力普通。也許傷口會感染，就算不感染，這段時間戰鬥的話也會挺疼的，影響發揮。
楚城拿走十顆金粒，去衆神大陸的話，差不多能換五枚金幣。
五枚金幣治療這點小傷，當然不便宜，可這裡是沙漠，物價高上天。
楚城從挎着的銀色水壺裡，倒出一點白玉膏在手指上，然後用魂煉術激發，送入白夜行的傷口之中，那傷口立刻就收在一處，只留下了一條紅色的細線。
“再用紗布綁好，大概半個小時後就不影響戰鬥了”楚城看那傷口，十分滿意。誰說白玉膏不能治療的？至少小傷小病，用魂煉術激發藥性，還是不錯的。
白夜行欣喜，這麼快就好，出乎他的意料。他用紗布重新把自己纏好，穿上襯衣皮甲。就聽楚城道：“有人來了。”
白夜行趕緊俯下身體，卻看到楚城一躍而起，向前疾奔。
他站起來，看到從一個沙丘的頂端，翻過來一個人，和楚城打了個照面。楚城的短劍就已經刺入那人的小腹上。看位置，直接穿透肝臟。
“過去瞧瞧。”羅煙說着，就快步跟了過去。
那人慢慢的軟倒，楚城拔劍，他用力捂着傷口，看楚城摘下面巾和風鏡。
“秦壽，又見面了啊，沒想到你還有勇氣往遺蹟跑。”楚城笑嘻嘻的，身後羅煙和白夜行也都趕來，看着楚城一照面就殺人，白夜行心中就有了畏懼。
對方不是不敢殺他，真的是不想殺而已。
遊戲死亡，對他來說，懲罰還算是比較嚴重的了。
秦壽躺在沙子上，看着楚城那年輕的臉，心中的憤恨無以復加。就是他，奪走了自己的一切，遺蹟地圖，還有那個不知道屬性的臂環。這都是他的奇遇啊，如果沒有爆掉，他會和在別的遊戲裡一樣，混的風生水起。
“回到0級，感覺如何？”楚城收起短劍，拔出彎刀來。
“你何必……”
“秦壽。”楚城打斷他的話，道：“我不是在報復你，你之前偷襲我，要殺死我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你被我反殺，我們之間就再沒有仇恨。”
楚城說着，忽然揮刀，刀光一閃，秦壽的右手就被他砍了下來。
秦壽咬牙忍着，也不叫痛了。
“我就是覺得你這種外表忠厚，內心齷齪的人噁心。”
“玩遊戲，殺人奪寶，有什麼錯。”秦壽陰沉地盯着楚城，從喉嚨裡逼出這句話。
“理論很好，你們看清楚這張臉，以後碰到了，記得他說過的話，殺了他，搶了他，都沒有錯。”
羅煙輕笑，白夜行尷尬。
楚城忽然彎刀連刺，刺在秦壽的肩膀，膝關節上，徹底廢了他的四肢。
“老白，他沒反抗能力了，現在你這個盜賊，就可以搜身了。”
白夜行遲疑，楚城道：“放心，超過三件東西，我和洛神就各取一件。再有多餘的呢就都歸你，但是得我先選。”
“我記住你了，楚城。”秦壽麪色如鐵。
“還是忘了我吧，別浪費你那點可憐的腦容量。”楚城譏諷道。
“小楚，偷不到。”白夜行詫異，他都轉職了，對方還是新人，躺在地上，讓他隨便偷搶，他都沒法得手。
看着秦壽臉上浮現出的那一絲得意，楚城道：“老白，那沒辦法了啊。我是給了你發財的機會。”
“我想要啊。”白夜行哭喪着臉道。
“你能開啓殺戮模式吧？”
“能！”白夜行立刻拔出匕首。開啓殺戮模式殺死的人，會掉四維屬性，只不過是能補充回來的，而不是徹底打掉數值上限。
而盜賊可以用殺戮模式，額外獲得一些經驗值，增加20%聊勝於無吧。
“別急。”楚城道：“你不怕得罪他的話，那也有你一份。”
秦壽冷笑道：“我身上的裝備，你爆不出來的，你不知道我得到了什麼。”
“我知道，新手物品融合唄，爆率會被降低。不傻的人都能想到，你能有融合的法子纔是讓我奇怪的。你這種人，就不配擁有運氣。”楚城說着就伸出手，握住了秦壽左手上的新手戒指，魂煉術發動。
一顆紅色生命結晶燃燒，那新手戒指，頓時被他增加了一點點屬性，雖然沒進化爲紅色裝備，可也不再是純粹的新手物品。
依然沒法搶奪，也不一定會掉落什麼。
不過楚城的彎刀上，浮現出一道灰色細線，毫無預兆地斬在了新手戒指上。
死亡切割，燃燒了生命結晶的死亡切割。
就聽到咔的一聲，然後金光閃爍，秦壽新手戒指裡的東西，全部被這一刀爆了出來。就好像是傳統網遊一樣，撒了一地。
“楚城！”秦壽撕心裂肺地叫着。
看到楚城爆出秦壽裝備，白夜行的手都有些抖了。楚城是真的沒打算殺他，不是因爲殺了他沒有利益，可是……可是這個傢伙真是狠啊！
白夜行看着楚城，楚城點了點頭，他的匕首上，血光浮動，殺戮模式開啓。
匕首刺入眉心，秦壽瞬間斃命。
“老白，給過你機會，算對朋友很好了吧？”楚城笑嘻嘻地問。
白夜行要哭，他的確偷不到戒指裡的東西。可能是真的偷不成，也可能是他的偷竊技能等級太低。楚城的確給他機會了，看着地面爆出來的玩意，都是好東西啊。
登錄界面內，秦壽暴跳如雷。
該死！楚城！
第二次進入第二世界的時候，他降臨在第一次降臨的地方，在那裡收集了八件東西，全部用他的熔鍊法和新手自選物資熔鍊，就是怕爆出去。然而此時，八件東西爆出去了七件，戒指沒爆掉，可是屬性改變了。
1立方米的空間，只剩下0.5立方米，還顯示着不可修復。要知道新手戒指，是可以隨着階位提升而擴張空間的。
不可偷竊的屬性，也消失了。
哪怕他第三次還降臨在那個那個隱秘地點，裡面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東西等着他了。
這一切，都是因爲那個楚城！
我和你不死不休！
“但是我有份，對不對？”羅煙笑得眯起眼睛來，搓着手問。
“當然有份了，這是個看臉的世界。老白，你要是能換女裝，也有一份。”楚城指着地上爆出來的七件物品，誘惑盜賊先生。
“我……”白夜行最終還是不打算出賣色相，賭氣坐在地上，收起匕首。
“他不要，那我先來了，老規矩一人一半。不過我這次消耗了十幾萬經驗值，多拿一件不過分吧？”
“不過分，你先。”
看着兩個人分贓，白夜行痛苦地把頭埋下去，自己咋就不在偷竊技能上多投入點呢？戰鬥能力投入的多，也打不過楚城，簡直是浪費啊。
楚城收起四件物品，對白夜行道：“知道我爲什麼不怕得罪秦壽嗎？”
白夜行搖頭，那個秦壽，可是被楚城得罪的狠了，換做是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幹休。
“因爲秦壽這種人，你不得罪他，他也會想着辦法來害你。”楚城這次說的很認真，很耐心，想要讓白夜行聽進去，聽明白。
“那以後他躲着你，到處說你壞話怎麼辦？”
“他說給誰聽呢？”楚城笑問，白夜行被問住了。
是啊，說給誰聽？第二世界又沒網絡論壇，消息傳播方式主要靠報紙。在報紙登消息花錢多不說，還有內容審查。靠口口相傳？誰有那個火星時間幫你傳播這些。
第二世界這種信息交流很難的地方，你又能把壞話傳播給幾個人呢？
“就算有人信了他的鬼話，又有什麼關係？”楚城又道。
白夜行不懂了，被人敗壞名聲，難道不可怕麼？
“聽信了一面之詞就要來主持正義的人呢？殺了也沒什麼可惜的，對吧？”
白夜行點頭，這話說的太正確了。
總有那麼一種人，聽了某些傳言，就立刻覺得自己站在正義的一面，上來就指點江山主持公道。根本就不會考慮，這種傳言是真還是假。
以前的遊戲裡，一些大公司，最喜歡操控輿論。
第二世界這麼特殊的地方，這些投入進來的公司，應該也是很頭痛的吧？
這種人，早期叫做鍵盤俠，武器就是一副鍵盤，技能就是噴。成本低，也不需要高智商，什麼人都能幹。後來鍵盤逐漸退出了輸入領域，他們連鍵盤的錢都省了，在網絡上行俠仗義的成本就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