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水泊,走在被雨水打溼的青石板上,嗅着撲面而來的泥土清香別有一番風味。
驀然擡眸,看着一旁望不到邊際的湖泊,沐清歌驀地有一種斷橋相見的感覺。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冷不丁的腳下一滑,她整個人被夏侯璟一把接到了懷中。
“想到了一個很美的愛情故事。”
沐清歌嘴角攢着笑,然後從夏侯璟懷中起身。
緊接着,夏侯璟將油紙傘遞給沐清歌。
“臺階路滑,你給我撐着傘,我揹你上去,剛好,你給我講講你那個愛情故事。”
“好。”
一如上一次一般,沐清歌伏在夏侯璟的後背上,摟住了他的脖子。
安穩的感覺從心底慢慢升起,聽着耳畔淅淅瀝瀝的雨聲,她緩緩開口。
“那也是這樣的一個陰雨天,在斷橋上,美麗的白娘子邂逅了藥館的夥計許仙……”
等到沐清歌將白蛇傳講完,夏侯璟也揹着她登上了攬月臺。
“故事雖美,但註定悲劇。”
夏侯璟將她放下,看着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淡淡開口。
“爲什麼這樣說?”
“因爲白娘子總要做神仙的,能夠長生不老,而那許仙肉體凡胎,不過只有幾十載光陰罷了,所以他們並不能長相廝守。”
夏侯璟說着從背後擁住了她,將頭埋在她的項窩裡,吸了口她的髮香。
“好像有道理。”
沐清歌倒是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好了,既然是悲劇,我們便不說了。”
夏侯璟擁着沐清歌來到柵欄前,觀賞着遠處的空濛景色。
沐清歌聽着外面纏綿的雨聲,舉目看去,有種江南煙雨朦朧之感,氤氳的水汽給天地之間籠罩了一層霧氣。
而她現在身處攬月臺之上,猶如隻身踏入了仙境一般,飄渺悠悠。
“餓了吧。”
現在約莫着也已經到了午時,夏侯璟來攬月臺之前已經讓夏裡給攬月臺的下人打過了招呼,現在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午膳。
一直到傍晚,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都不曾停歇。
沐清歌立在攬月臺上,似乎連衣服都有些潮溼了。
天氣逐漸黑了,而攬月臺內卻遲遲沒有點燈,殿內此時漆黑一片。
“阿璟……”
沐清歌一回頭,原本立在她身後的人卻不見了。
“小歌兒,過來。”
就在這時,殿內突然亮了起來,點點燭火猶如漫天繁星。
走進了,沐清歌才發現寢殿內擺放了幾張長桌,上面放滿了紅色蠟燭。
溫暖的燭光下,夏侯璟的身影被拉長在了牆壁上。
“今天是本王失算了,不能賞星攬月,就送你一室繁星吧。”
沐清歌心底一陣陣震撼,沒想到夏侯璟竟然還有這麼浪漫的心思。
然而,她剛剛走到夏侯璟身邊,就直接被他拉入懷中,捲入身下。
“***苦短,沒要辜負了。”
“不是要賞‘星’麼?”
“我們邊做邊賞。”
夏侯璟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隨即他的大手便開始不安分起來。
“你這個騙子!”
沐清歌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她還真因爲夏侯璟有什麼浪漫氣息,一個時刻精.蟲上腦的人腦袋裡只有一件事,那便是翻雲.覆雨!
“哪裡騙你了,送你一室繁星,照亮牀幃,也好方便你我。”
夏侯璟說着將二人的衣服褪下,毫不猶豫的圈住沐清歌的腰身。
“小歌兒,當初平平安安就是在這裡懷上的,我們還在這裡給平平安安生個弟弟妹妹。”
“切,你當這裡是送子觀音廟啊。”
沐清歌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緊接着,夏侯璟的吻便接踵而至。
……
第二日,細雨終於停了,然而天氣依舊霧濛濛的。
沒有逗留,用過了早膳,夏侯璟直接帶着沐清歌回了鳳宮。
下了馬車,沐清歌不自然的跟夏侯璟一起並肩走着。
“還可以麼,實在不行我抱你回去。”
“不必。”
沐清歌憤憤的瞪着夏侯璟,經過昨晚,她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然而,她身邊的夏侯璟卻神清氣爽,精神煥發。
一入清泉宮,平平安安立即迎了上來,圍住了他們。
“父皇,母后,我的小妹妹呢?”
夏侯音抓住沐清歌的衣服,揚着小臉問道。
“父皇,我想要小弟弟。”
夏侯煊也不甘其後。
夏侯璟聞言,立即胎膜看向了一旁幸災樂禍的段祺陵。
“你走的時候不是說了是去給平平安安找小弟弟小妹妹了麼?”
段祺陵笑着聳了聳肩,一臉無賴的模樣。
“平平安安乖,父皇已經把小弟弟小妹妹種在了母后的肚子裡,等過段時間,就有小弟弟小妹妹了。”
“哈哈哈哈……”
聽到夏侯璟這樣的解釋,段祺陵頓時笑出了聲。
“看來阿璟對自己很有信心。”
然而,本來沐清歌聽了夏侯璟的話臉頰就升起了一抹緋紅,如今聽着段祺陵的話,她的臉色更紅了幾分。
這個夏侯璟,他這樣說,不是擺明了告訴段祺陵他們去攬月臺只是爲了去……嘿嘿嘿麼?
不動聲色的擰了夏侯璟一把,表達了她的憤憤。
下一瞬,夏侯璟一把攬住了沐清歌的纖腰,對上段祺陵戲謔的眸子。
“在攬月臺上,別有一番風味。”
如今姬瑤有孕在身,段祺陵這小子很明顯是憋了許久了。
幾月不沾葷腥的人嘲笑他這吃肉的,他有什麼可怕的?
“咳咳咳……”
果然,段祺陵聽出來夏侯璟的弦外之音,輕咳幾聲,忙轉了話題。
“昨天的雨不錯,據我所知,在攬月臺上不僅能夠賞月,也挺適合賞雨的。”
段祺陵嘴角一點點揚起,壞壞的勾着笑,語氣盡是戲謔。
“嗯,不錯,但我覺得下雨天更適合來睡覺。”
“夏侯璟!”
沐清歌聽着夏侯璟和段祺陵二人越說越沒有節操,臉色羞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們慢聊,我帶着孩子去玩。”
下一瞬,她拉着三個孩子朝內室走去。
“母后,你的臉紅了。”
夏侯音指着沐清歌的臉頰對着她好奇開口。
對於專業坑孃的夏侯音,沐清歌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巴。
“走了,趕緊跟上來。”
“哈哈……”
段祺陵看着沐清歌急切的步子,然後對夏侯璟開口。
“阿璟,你的皇后害羞了。”
“害羞的女人才可愛。”
段祺陵無奈的對着他搖了搖頭,“你這冷清的性子何時變得這麼不正經的?”
夏侯璟聞言勾起了脣角,眼底劃過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
……
夏侯璟和沐清歌在鳳宮住了幾天之後,西涼和北齊也陸續到來。
如今,離端午節會開始,還有不到十天的時間,鳳宮上下開始了緊張的籌備。
然而,還沒有等到端午節會,倒是先等來了告狀。
“皇上,娘娘,公主她……她將西涼的七皇孫給打哭了,好像受傷都破相了,西涼不依,非要皇上給個說法呢。”
“什麼?”
沐清歌聞言語氣有些驚訝。
“安安這還不到五歲,那西涼的七皇孫都已經都已經六七歲了,安安怎麼能將他打傷?”
不止沐清歌,就連夏侯璟都有些詫異。
他並沒有教安安習武,她不過是個小奶娃,不可能會將人打傷。
“皇上,是這樣的,西涼的七皇孫要跟着煜殿下玩,公主不讓,後來七皇孫又搶了公主的玩具,公主一生氣,就直接去搶回,在爭執中,公主直接用頭撞上了七皇孫,因爲撞在了臉上,所以……”
一個小丫頭能夠多大的力氣,若是這一撞將七皇孫撞破相,那安安……
“公主沒受傷吧?”
夏侯璟緊緊蹙着眉頭,緊張問道。
“公主倒是沒什麼大礙。”
冰畫小心的回答着,“就是因爲公主無事,所以西涼認爲許是煜殿下和煊殿下動的手,要討一個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