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貴族的後裔,但卻是貴族的老師。’這是幾個世紀前那位險些統一了大陸的法蘭皇帝獅心王查理對他親近的內務大臣肖克白侯爵的管家的讚美。
話說,有一次宮廷宴會,聚會正酣時,查理大帝想開開自己的重臣的玩笑,挖苦肖克白說他長有一張驢臉,肖克白不善言辭,對於自己主君的玩笑只能苦笑。
而在這時,他那位可敬的管家挺身而出,引經據典證明,其實查理王擁有着古老的野蠻人血統,狠狠的回敬了這位言行不當的主君,爲自己的主人贏得了尊嚴。
查理王不愧是一個明君,不但沒有懲罰這位對自己不敬的管家,而且走下王座,親自給肖克白伯爵倒酒賠罪,對那位忠義果敢的管家也是大加讚賞。
而這就是一則能很好說明傳承管家何謂的小故事。
真正的貴族管家不是普通意義上那種打理一個小家庭的生活瑣事的管家。
他們絕大多數會爲那些大家族世代服務,有的甚至十幾代都忠心耿耿的服侍於一個家族。
這種管家已經完全超越了普通管家與主人的定義了,他們不僅要安排整個家庭的日常事務,更具有主人私人秘書、密友等多重身份,同時,也是主人的親信,甚至被視作家族的一員。
他們熟知各種貴族禮儀,無論是佳餚名菜、名酒古董的鑑賞,水晶銀器的保養等都瞭如指掌。
甚至還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這種管家同時還被作爲分辨一個貴族是否是真正傳承貴族的高貴者的依據。
一個只有幾代人的暴發戶,絕對不可能擁有一個這樣的傳承貴族管家。
要知道君擇臣,臣亦擇君,而如果你擁有這樣的一個管家,那麼好了,你會贏得絕大部分貴族的尊敬和羨慕。
這絕不是玩笑!
而現年過60歲的老康貝斯克正是亞倫公國貝布卡布家族世代服侍與公爵家的傳承管家,在亞倫公爵國國擁有勳爵銜的他,在15年前亞倫公國的政局動盪中,選擇了跟隨法定的繼承人斯芙麗夫人,更是爲她不辭辛苦的提前來到法蘭國,爲夫人一家蒞臨法蘭帝國的一切做準備,投資商會,拿到勳爵銜只是他所做的所有事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下-----布-----來-----美------索-----------------
伴隨着滴滴答答的馬蹄聲,羅福已經來到了下布萊美索。
小型公共馬車的都是些駑馬,所以行進速度並不快,而且可能是住在帝國都城人的驕傲吧,就連馬車伕都覺得高人一等,擁有一輛私人的馬車,馬車伕們也算的上是有產階級了。
所以他們平日的工作很是悠閒,更像是觀光旅遊,不過,羅福對這些並不是很在乎,他只是在車廂內默默的思索着,思索着自己的過去,現在,未來。
布萊美索是法蘭的都城,擁有近百萬人的居民,人口密度堪稱冠絕大陸,而且每天都會有10幾萬人口來往於布萊美索與其他城市進行商業貿易和其他活動。
大量的人口每天自然需要大量的生活用品和帶來更巨量的生活垃圾,而貫穿城市的萊茵河正好成了布萊美索不可或缺的一條生活大動脈,蜿蜒起伏的萊茵河域東岸分佈着大大小小十幾個碼頭,而西岸只有寥寥幾個碼頭,階級差距一目瞭然。
每天,不論是來自雷頓的木材和礦石,還是來自沙漠城市【蒙泰拿】的珍貴香料與寶石,都會在各個碼頭彙集,轉眼又稱爲高貴者們的豪宅和裝飾品。
同時,成桶的葡萄酒、名貴的駿馬,抑或由從亞倫轉運,至更東面的中土世界販來的精美而又易碎的瓷器仰或號稱與黃金等價的絲綢等奢侈品,也源源不斷的被【布萊美索】所吞吐。
難怪有傳言說,你如果愛一個人,就把他送到布萊美索,因爲那是他認爲的天堂!你如果恨一個人,也把他送到布萊美索,因爲那是他認爲的地獄!
羅福被顛簸的道路驚醒,忘了一眼窗外,他已經來到下布萊美索了,從變得顛簸的道路上就能很發現布萊美索東西兩城已經成了兩個世界。
最起碼,在上布萊美索,市政承建部門沒有膽子敢不修路。
幾片木板搭成的空間,就是簡易的倉庫了,碼頭彷彿就是一個永遠都完不成工程,充滿了喧囂與活力,偶爾有一個穿着白紅相間制服的【徵稅官】拿着黑色封面的本子來來往往的給來往的船隻登記着貨物的數量辦理手續,看的出來他們的工作很繁忙,不過他們樂在其中,商人們喜歡用一定量的銀法郎和他們打交道,畢竟這個世界上有個名詞叫做‘走私’和‘逃稅’,至於結果麼,看那些【徵稅官】們身上那鼓鼓囊囊的錢袋就知道,。
而最多的卻是那些穿着舊衣服的碼頭工人,無數螞蟻般勤勞的勞力,推着板車來往於碼頭和倉庫之間,雖然工作很辛苦,但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滿足而幸福的微笑,因爲他們知道,只要自己努力幹活,自己和家人就會有飯吃,家裡的幾個小崽子,過幾年長大後也能送到商鋪裡當個夥計了,學學算術,普通人的願望永遠都是這麼簡單,這也許就是普通人所說的幸福吧。
羅福默默地看着這一切,默默的思索着這一切。
倏地,馬車停止了。
“爵士,卡隆大街39座。”車伕恭敬的道。
對外地人高傲,但對於根深蒂固的貴族階層,普羅大衆可不敢放肆。
收回散亂的思緒,羅福保持着翩翩的儀態,走下了出租馬車,對車伕微微點頭致謝:“多謝了,御者先生,這是您應得的酬勞,請在這等待一會。”
車伕接過了羅福遞過的一枚金法郎,連忙脫帽的致。
貴族能和他這種人客氣是人家修養好,作爲***着迎來送往工作的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哪敢受羅福的禮。
再說一個金法郎,就是做他一天的車都夠了。
“請放心,漢斯隨時恭候你的駕臨!”畢竟是個普通人,車伕漢斯用着不倫不類的問候語說道。
聽着他那蹩腳的恭維,羅福輕輕一笑,向他點了點頭,想着一個僻靜的地方去了。
話說,想羅福這樣兩世爲人的異類,說一點變化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雖然,隨着記憶融合,他們就是一個人,而且是以羅福前世的記憶爲主,但羅福現在的言行與前世的御宅族相比,還是留下了一點後遺症,或者說特殊的小習慣,那就是高貴者特有的禮貌和涵養。
小時候的羅福雖然只是一位勳爵,但他還有一個身份是逃亡貴族,而且是那種傳承貴族,所以在小時候,他的母親斯芙麗夫人便讓管家對他進行了嚴格而正統的傳承貴族教育。
由康斯坦管家親自教導的貴族禮儀繁雜到看到一個家族徽章就能說出其紋章出處來歷的【紋章學】,細微到品嚐一口葡萄酒就能說出,釀造方式和美酒出產地的【貴族禮儀修養學】,其他還有什麼律法、天文、地理等知識,斯芙麗夫人更是請了專門的學者充當羅福的家庭教師,以及效忠斯芙麗女爵的封臣親自授課。
在記憶覺醒前羅福就已經是一名小博學士了,雖不能說樣樣精通成爲專業大師,但也算是博學廣文,不客氣的說,羅福已是一個合格的純正的傳承貴族。
而成爲了一名合格的高貴紋章者,必須做到的就是將貴族的禮儀融匯到了平時的舉止中,除了沒有那枚代表榮耀與權力的傳承紋章。
這種受教育的經歷一直到他14歲時,被母親送入帝國大學才爲止,因爲斯芙麗夫人認爲他到了理論結合實際的時候了,或者說換個詞形容——學以致用。
雖然覺醒了記憶,但羅福也無意於做過多的改變,這樣感覺很不錯,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