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下班吃飯的高峰期,路上行人很多,王輝在燈火輝煌的街頭左突右進,直奔花都會所,他要穩住馬文,製造自己不在場最有力的證明。
苗楓和馬文正在包房裡吃飯,王輝推門進去,寒暄幾句,毫不客氣地狼吞虎嚥吃東西。看着他這麼淡定的吃飯,苗楓不知道他今天要搞什麼,礙着馬文在這裡也不好意思問。
三個人吃過飯又去洗了桑拿,最後悠閒地在洗浴中心泡腳。幽靜昏暗的燈光下,年輕貌美的技師坐在小馬紮上給三個人捏着腳。
苗楓側臉看着王輝,這小子居然在旁邊打起了盹!從頭到尾也不說要幹什麼,看意思只是想把馬文留在這裡。
9點50分,李寧將銀色松花江麪包車開到南街的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裡停下,野狼坐在副駕駛上叼着煙,聽他介紹着裡面的情況。他們的目標是吳彪的地下賭場,搞掉他的娛樂城。汽油桶都準備好了。
10點整,野狼推門走了下去,後面跟着意大利麪條另外兩個僱傭兵。四個人在大晚上戴着墨鏡,威風凜凜的出現在娛樂城門口。一樓已經爆滿,都是年輕的小男女,在煙霧繚繞中嬉笑,檯球撞擊聲隨着一陣喝彩進入網袋。
瞄了一樓的情況,給意大利麪條遞了眼色,他和一個夥計上樓。野狼自己帶着個夥計奔地下室裡走去。
走下樓梯,有張桌子,坐着幾個打牌的小痞子,這應該是看場的打手,挽起的胳膊上滿是紋身。見野狼下來,上下打量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只有兩個人,不像是警察,就放他們進去了。
野狼在地下室的大廳裡,慢慢點起根菸,看着場子裡的情況。這裡通風條件不好,人又很多,空氣很是污濁,謾罵嬉笑聲此起彼伏。各個角落裡都有幾個坐在椅子上閒扯的人,這些應該都是賭場裡的打手。
此刻賭客們全身關注地盯着桌面的牌,有的是色子,旁邊小房間裡擺的是麻將機,還挺齊全的。
查看完畢地下室的情況,野狼扔掉了菸頭,走到一張賭桌前,上去一把將桌子掀翻在地。衆賭客看着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小個子,大晚上的還戴個墨鏡,一時間沒有搞清狀況。
但是旁邊那些打手明白,這是來搗亂的,立刻就衝了過來,“他媽的,找死了這是。”看着周圍涌過來的幾個痞子,野狼也不搭話,直接從懷裡掏出匕首,貼進兩人就捅了過去。直到最離他最近的兩人倒在地上,鮮血順着薄薄的襯衣開始流淌,賭客們才驚慌失措地向一樓跑去。
場子中央就剩野狼和十幾個打手,此刻地下室入口處的幾個痞子聽到動靜也拎着傢伙擠着人羣走了過來。還沒到近前,直接就被野狼的夥計給撂倒在一邊。
野狼握着帶血的匕首慢慢向自己面前的打手逼近,看他手裡拿着傢伙,這時候纔有人想起來到旁邊房間裡拿東西,但是已經晚了。跑的最快的一個傢伙,被野狼一匕首扎到後背,沒站穩,直接栽倒在地。
野狼的夥計迅速佔據了他們後退的位置,兩人前後夾擊,不到一分鐘就放翻了這十幾個地痞。旁邊單間裡打麻將的人,聽到外面動靜很大,伸頭一看,大廳一片狼藉,看場子的全都被打翻在地,一個一個在地上呻吟着。
這倆人出手比王輝狠多了,打手全都是手腕被折斷,不能鬧出人命,但是必須要讓他們喪失戰鬥力。野狼在訓練時,將擒拿手改進了一番,不管怎麼打,都要一招制敵,這樣才能提高戰場生存能力。
看着地上呻吟的打手們,野狼走到被匕首扎倒的那個傢伙面前,從他背上拔出匕首,擦拭了一血跡,別在腰間,“一分鐘全之內,全都給我滾出去!”
面對眼前這個勇猛的小個子,打手們忍着手腕被折斷的疼痛從地上爬起來,架着被捅傷的幾個同伴趕緊向一樓跑去。
包間那些打麻將的這會也無心賭錢了,都圍在門口,不知所措地看着野狼。
“你們也趕緊滾!”
霎時間,這些賭客如恍然大悟一般逃了出去。
此刻,樓上也已經炸了鍋。意大利麪條來到四樓,直接從懷裡抽出消防斧,照着各種遊戲機就是一通猛砸。
拿着斧子砍電線,一路火花帶閃電。來這裡玩的都是年輕人,看到這種情況,立刻驚叫着朝樓下跑去。這裡看場子的並不多,只有幾個服務生模樣的小混混和幾個兌換遊戲幣的美女接待,看着兇猛的意大利麪條,也不敢上前阻止。心裡還納悶,這個老外是不是瘋了?
這樣還不過癮,他領着身旁的夥計又來到三樓,兩人拿出傢伙又是一頓亂砸。當他們出現在三樓的時候,好多在跳舞機上蹦達的美眉,看到這個穿着風衣繫着白圍巾的老外,心想着好好展露一下自己嫵媚的腰姿,說不定還能來個一夜.情,肯定很刺激。
“哈嘍,晚上好美女們!”意大利麪條最近學了不少中國話,不過很生硬,還好大家還能聽的懂。還沒等在場的人有反應,他從身後掄起消防斧照着門口的跳舞機就是一頓掃,驚的小美女們捂着頭就朝門口跑去。
誰都沒想到這個笑咪咪的老外,竟然會來這麼一手。幾個看場子的小弟,似乎還是高中生,經常在這裡泡妞,此刻覺得應該在美女們面前表現一番。一個個舉起椅子朝意大利麪條圍了過來。
意大利麪條個頭185CM,站在那裡很威猛,他扔掉消防斧,握着手腕迎着幾個高中生就撲了過去。他們哪裡是意大利麪條的對手,要不是怕搞出人命,這個小子早就廢了。
“你們最好趕緊撤!一會這裡要失火的!”意大利麪條,整理一衣服,回頭對着牆角里幾個服務人員樂呵呵地說。雖然漢語說的有點蹩腳,但是在場的人還是聽懂了。
這是仇家還找事了,趕緊跑吧!看樣子要放火燒了這裡。
當意大利麪條回到一樓,野狼也從地下室裡走了上來,一個夥計從門口拎過來早就預備好的汽油桶,往地下室裡倒了一些,又在一樓大廳裡那些檯球案子上倒了一些。
“撤!”野狼招呼大家撤離,走出門的一瞬間,他掏出自己口袋裡的zippo打火機,點了根菸,隨手將火機扔進了娛樂城。
汽油倒的很有水準,大火熊熊,但是樓梯暫時還沒有燃燒,有些沒有逃下來的人在火海里奔了出來。
待火勢全部起來,人也全都撤了出來,確保的就是不出人命。
路上的的行人來不及打量這個四個,都在關注着火勢。他們鑽進一條衚衕,來到另一條街,上了麪包車一路開回曹陽礦煤場。
相比這邊的情況,老九那裡比較複雜些。朱沙臣所在市北的場子,地段比較繁華,而且今天是元旦之夜。爲了不被人發現,張濤把車子停的很遠很偏僻。
幾乎是同樣的過程,燒了朱沙臣一家洗浴中心和酒店。老九帶着幾個兄弟在路上狂奔,也不顧行人投來異樣的目光。待火勢完全起來,他們也消失在偏僻的角落裡。
此刻,整個青泉市公安局系統已經亂套了。110指揮中心在10點一刻這個點,接到近百個報警電話。都是關於南街娛樂城、市北一家洗浴中心和一家酒店。
開始說是有人鬧事,最後說是殺人,最後還說縱火。一時間,警力顯的不夠充分,明天是假期,好多警務人員都休假了。只有少數的值班人員。
凱撒皇宮一個棋牌室裡,吳彪和朱沙臣一連接了幾通電話,氣的直哆嗦。“苗楓的報復還真猛!”吳彪拿着麻將摔在地上。
“別急!我有辦法!”朱沙臣顯的不慌不忙的,掏出電話打了出去,“”
喝點酒,泡個澡,現在又做着足療,馬文被折騰的有點困了,在包房裡睡着了。急促的電話鈴音在旁邊的小桌子上響起!
“什麼?三家娛樂場所被人放火燒了?”馬文聽到這個消息,立馬從牀上坐了起來,揮揮手,示意房間裡的技師出去。
“嗯,好。我知道了!”馬文掛完電話,看着一旁抽菸的苗楓。王輝則是繼續眯着眼睛在那裡打盹。
他似乎明白了怎麼回事,但是也不好說什麼!
花都娛樂會所大門口,三輛警車急速駛來,保安剛要上前阻攔,直接被雷厲風行的幹警推到了一邊。“我們是刑警隊的,帶我去見苗楓!”
“你稍等!”趕過來的大堂經理趕緊給苗楓打電話,“苗總,刑警隊的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