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女劉玄凌添油加醋地比劃了一通。
聽完,流雲在腦海裡剔除出水分,腦補出真實的情形。
久別重逢的“夫妻”正在“暢敘幽情”,電燈泡小仙女衝入房中收債,被聊的火熱的“狗男女”冷落,心情不爽;再加上老四、老六在背後添油加醋,小仙女徹底給惹毛了。
於是家裡的宅男老八遭遇池魚之殃,不過其他人有“存貨”——昨天的甜點,只有老大沒趕上,白捱了一頓餓;爲了減輕自己的“罪孽”,大仙女將一部分的罪過生拉硬扯,放到了其他人的頭上。
流雲“老夫聊發少年狂”大手一揮:“調集人馬,聚義論餐!”
“得令!”
餐廳裡,家裡僅剩的“老弱病殘”,七個人裡面有三個正口水橫流,“熱烈地”討論晚餐問題。
大仙女劉玄凌首先發言:“我提議,吃紅燒肉、水煮肉片、水煮魚。”
六仙女劉玄琪自認爲,中午遭遇“池魚之殃”,爲報仇“捅了”自家大姐一刀:“家裡沒有豬肉了!吃辣長痘,還有,大姐,這麼個吃法,你會嫁不出去的,不對,是娶不到媳婦的!”
大仙女咬牙切齒:“老六,你等着!看爺不給你好看。”
老四劉玄英趕緊救場:“大姐、老六,再掐下去,晚飯就成夜宵了。”
“哼!”
大仙女將雙手一抱,往椅背上一仰:“姐我不跟你一般見識。老四,要不你給個建議!”
四仙女劉玄英眼珠子一轉,將問題拋給了口味和自己差不多的六仙女:“老六,你有什麼好想法?”
劉玄琪摸了摸下巴:“要不酸菜魚、溜白菜、燒豆腐?”
劉玄英還沒等大姐發話,先問了八弟劉玄良一句:“八弟,你覺着怎樣?”
劉玄良放下書,看了一下大家,有將書拿起來:“我沒什麼意見。”
“小仙女,你什麼意見?”劉玄英將視線轉向了劉玄笑。
小仙女擡起頭,發現三個姐姐看自己的眼色不善,小雞啄米似地點點頭:“我沒有意見。”
剛說完,小仙女打了一個飽嗝。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小仙女將頭低的很低,不敢擡頭。
“可惡,竟然偷吃。”
“可惡!”
劉玄英擺了擺手,示意暫停批鬥,看了一下劉玄智:“五弟,你什麼意見?”
有前車之鑑,劉玄智點了點頭:“沒有意見。”
見大家都看着自己,劉玄凌也只能隨大流:“我也沒有意見。”
“爹,”劉玄英咳了一聲,笑眯眯地盯着流雲,“現在需要您出馬了,三個菜,您再給湊一兩個,沒問題吧?”
流雲大手一揮:“準了,那麼誰幫廚?”
頗有怨念的三女將手指指向了小仙女:“她!”
還沒等大家“推舉”第二個人選,劉玄智趕緊站起來,撒起謊來也不臉紅:“我中午沒怎麼吃,我幫廚吧,順便墊一下肚子。”
見大家沒有意見,劉玄智鬆了口氣,站起身來,跟着老頭子進了廚房。
流雲找出兩件個圍裙遞給幫廚的小夥伴:“玄智,你負責洗菜,大小姐,你負責切菜。可以嗎?先切土豆絲,玄智,你先把土豆皮削了。”
給手下的“小兵”分好任務,流雲找出了見底的米袋子。淘好米之後放到鍋裡,添水,放到自制的蜂窩煤小竈上煮。看着蒸米飯的鍋,流雲自嘲了一下,當初爲了省勁,將在美國自制的高壓鍋帶回了國。
蒸上米飯,流雲看了一下廚房裡廚暖一體的爐子——東北大炕的近親:只不過改成燒蜂窩煤,還連接了水暖管道。火有點小了,將通風門調大了一些,然後將一個直徑兩尺的炒鍋架到竈上。
等火起來,刷鍋、熱油、煸香,豆腐下鍋,翻炒,放蔥、下高湯入味,放調料,然後出鍋。
在華夏大地上流竄的將近一百年時間裡,吃貨流雲,經過坑蒙拐騙偷,練到一手絕佳的廚藝,連帶培養了一羣小吃貨。可廚藝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二閨女劉玄心、小仙女劉玄孝和九兒子劉玄恭。
蔥燒豆腐出鍋沒多久,醋溜白菜一會兒也也就好了。酸菜魚稍微費點勁,需要流雲自己片魚,小仙女對於活的或者說曾經是活的東西不太敢下手。
做好了酸菜魚,流雲捏了捏還是有點軟的土豆絲,嘆了口氣,在這個缺乏冷凍冷藏手段的時代,想吃個東西也麻煩:自家的魚都是抽空到北海里釣到的,然後放養到家裡的水池子裡;冬天還好,夏天就只有臘肉;爲了能吃上肉,流雲還欠下了荷花市場那個屠夫一個不小的人情。
一想到吃,流雲滿臉都是淚。
等菠菜雞蛋湯好了,軟塌塌的土豆絲終於硬了起來,趕緊下鍋。
所有菜都齊了,米飯也好了。
流雲端着盤子,進了餐廳,剛進門,發現背後有點涼,一擡頭,只見三個仙女“人各一方”,似乎是經歷了一場“撕”殺,各方勢均力敵。
流雲面色一正:“開飯,還有,主意規矩,籤停戰協議的時候,有談不攏的可以讓老頭子我吃點虧。”
見三方都是“我就等你這句話了”的表情,流雲就知道,受傷的總是自己,“悲憤”地感慨道:“家門不幸啊!”
“爹……”
流雲做了個“停”的手勢“好吧,不說了,各位千金大小姐,仙女兒。老規矩,自己盛。”
流雲做到了桌首,照例:小仙女劉玄笑和書宅劉玄良,分做兩邊上首的位置;年紀大的靠下。
只是現在因爲家裡“陰盛陽衰”,劉玄凌坐到了劉玄智下首,對面正是劉玄琪和劉玄英。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劉玄良低着頭自顧自地往嘴裡扒拉米飯。
流雲和劉玄智則是低着頭“努力”地吃飯,許久碗裡的米飯都不見少;小仙女劉玄笑則直接懶得裝模作樣,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樣子。
看對面大姐氣勢洶洶的樣子,劉玄英和劉玄琪有些發怵,因爲知道大姐練過“扒褂遊身掌”那樣的流氓功夫。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微微頷首,然後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劉玄凌見對面兩個人聯手,有點肝顫,咬了咬牙:只能硬着頭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