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藥王峰衆弟子瞅向自己的眼神已經非常古怪了,明顯是認爲自己在做見不得人的事情了,馬歲迪不由得惱羞成怒。
“臭小子,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操!這麼多人都看到了你在那把這些美女的衣服剝得溜溜光,難道你還想抵賴嗎?”卓天喝道:“老子今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爲民除害!”
尼瑪,這小子明明看到了我沒做那事,卻還要誣賴於我,居然還敢講的這麼大義凜然?
馬歲迪是勃然大怒,祭出了法器,道:“你竟敢當面撒謊,上次被你暗算失手,今天我必定要把你誅殺!”
“你他媽的居然還想殺人滅口?!”卓天大叫道:“兄弟們,操傢伙!……”
上次方雨軒、千機通在黑鳥峰聽到馬歲迪出言不遜,均對他沒有什麼好感,甚至厭惡,聞聽卓天不倫不類的喊叫之後一起將法器祭在空中,其他弟子見狀也紛紛祭出法器,一時間空中五彩繽紛,光華奪目。
“反了你們!難道燕行宮老匹夫就是這麼教弟子的嗎?!”馬歲迪怒極大叫。
這次馬歲迪長老實在是冤極了,他本來聽說燕行宮放出話來要收拾他,而他的本門師傅早已經在一次與他宗的高手爭鬥中喪命,在宗門並沒有什麼靠山,不禁也內心惴惴;後來更聽說燕行宮不但保住了弟子,而且還要被升爲護山長老,更是不安了。
他琢磨來琢磨去,覺得確實是自己把人得罪狠了。
他雖然是個黃級長老,比尋常的弟子級別都高,按理說是應該能管教宗門弟子的,即使是內門的也不例外;但是,打了孩子惹出了娘,哪個弟子的師傅又是好惹的?只有玄級長老以上的纔可以收徒弟,那些大佬們哪個不比自己的修爲高強?
弟子在外面被人欺負了,即使是自己不喜歡甚至厭惡的弟子,爲了自己的面子,也要找回場子。
而且宗門裡派系林立,自己又沒加入到哪個陣營中……說是長老,實際可能真的是連普通弟子的地位都不如。
考慮來考慮去,覺得還是到藥王峰去一趟,跟燕行宮好好談談,就當是請罪了。
沒想到在山下遇到了這件事情,而且還被這個怎麼看怎麼都該死的後輩弟子誣陷,不由得怒火中燒,出言又甚是不好聽。
藍九真在後面聽到神識惱怒,暗想你一個黃級長老,修爲也不見得比我高多少,我師傅又從來沒得罪過你,怎麼總是說話這麼臭這麼難聽?明知道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但是殺了你又能如何?
“斬!”
一柄藍彩飛刀從衆弟子後面飛了出來,直在空中旋轉着如同一個閃爍着藍光的花瓣一般,飄向馬歲迪的頭顱。
衆弟子一見師姐出手了,戰訣催動法器,漫天的光華一齊攻向了他。
馬歲迪大驚失色,也後悔不迭,早就知道藥王峰的弟子膽大妄爲,上次已經吃了一個大虧了,自己怎麼這次還是沉不住氣?這他媽的怎麼辦?!自己連藍九真一個人都未必能打得過,何況還有這麼多的弟子……那個臭小子也還沒出手……
知道自己危在旦夕,馬歲迪既不抵抗和攻擊,也不說話,跳上了自己的妖獸,拍翅就想飛走。
這時候誰還顧及面子?……何況他的面子早就沒了。
卓天早就打定主意要將打劫的這個罪名嫁禍給他了,今天死活也要把他拿下來。雖然戰鬥中傷他、殺他都很容易,但是如果一旦妖獸飛起來追殺他那可就有些麻煩了,而且不知道他的妖獸飛行速度如何。
情急之下放出了大烏鴉黑風,催動了它急速前飛。
馬歲迪的妖獸剛剛飛起玩命狂奔,卻見空中似乎有一大片烏雲掠過,黑影遮住了天空,接下來狂風四起,一頭碩大的烏鴉正拍着翅膀攔截在了去路。
這隻大烏鴉雖然散發的只是四、五階的妖力,但是與它那幾丈大小的身軀極爲不相稱,而且速度居然奇快,後發而先至。
馬歲迪對然警惕疑懼,但是還是催動自己的妖獸向這隻烏鴉發動了攻擊。
他的妖獸是一隻七階的飛行土居獸,面對一隻最高只有五階的而且看起來毫無特異的烏鴉,即使它身軀龐大也毫不在意,大嘴一張,一道黃光直擊過去!
黑煙滾滾中的大烏鴉,毫不躲閃,黑羽根根張開,任由那一道又粗又疾的黃光擊在了自己身上,粗壯厚大的巨足向前一探,已經抓住了飛行土居獸的腦袋,輕輕一捏,一團血霧爆裂開來!
一隻五階的妖獸竟然幹掉了一隻七階的妖獸?!
而且竟然只有輕輕一擊!
無論是馬歲迪還是藥王峰的衆弟子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事實就擺在他們的面前,一隻無頭的巨大妖獸狂噴着鮮紅的血柱從空中盤旋跌落下來,“噗通”一聲巨響,地上的樹木紛紛折斷以後,落在了地上。
馬歲迪驚駭之間騰身飛起,半空中祭出了一柄飛劍,踏了上去。
跟了自己多年的七階妖獸飛行土居獸,竟然禁不住對方那個臭小子的大烏鴉一擊?!
即便是自己也不可能在瞬間解決掉七階妖獸啊……對方的妖獸究竟是什麼實力?光是大烏鴉自己已經無法抵擋了,這仗還怎麼打?
馬歲迪悲哀地預感到可能自己能不能逃得掉都是個問題了。
果然對面的大烏鴉雙翅狂扇,強勁的妖力襲來如同極厲的颶風夾卷着罡砂一般,在這樣的攻擊之下,馬歲迪覺得自己就象掀起滔天巨浪的茫茫大海中的一葉扁舟一樣毫無抵抗能力,勁力襲來,他打着旋從空中跌落下來,“撲通地一聲摔在地上。
“禁制!”藍九真嬌喝道。
“捆!”卓天又祭出了火焰索將馬歲迪綁縛了個結結實實。
一切的的結果都還跟上次一樣。
所不同的只是上次馬歲迪是在六宗上千的弟子面前丟臉,而這次只是在十幾個藥王峰弟子面前……所以這次他也沒有急怒攻心昏迷過去。
“你們竟敢如翠對待宗門長老,不怕宗門的懲罰嗎?!”他怒吼道。
但是面前的卓天會是個怕事的主?就連那藍九真也是個御靈宗公認的女煞星啊!馬歲迪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毫無用處,但還是脫口而出。
卓天笑嘻嘻地道:“馬長老,你打劫提親隊伍,又見色起意企圖奸*淫宗主親眷……也不知道你得手了沒有,你覺得你以後還可能會是御靈宗的長老嗎?”
“我明明是纔到現場,你也明明看到我沒有對那幾個醜婦動手動腳,何苦冤枉與我?”
馬歲迪說話的口氣也軟了下來,知道如果這事被認定是他乾的,那麼他可真就是身敗名裂了,更別說是不是長老、能不能在御靈宗了,命都難以保住……
卓天暗暗思量,心想老子回是那種有仇不報的人嗎?想當初在黑鳥峰你蠻橫囂張,不問青紅皁白便要滅殺與我,若不是老子的本領還湊合,今天還能在這裡跟你說話了嗎?
“胡說八道!老子這邊十幾個藥王峰的弟子親眼目睹,難道還會有假不成?”卓天喝道:“人證物證全都在這,你他媽的休想抵賴!
“對!就是這老賊乾的!我也看到了!“趙飛雁扯着脖子喊道,心中卻暗自欣喜,這下如果找到了打劫的人,那他渾水摸魚的事情就沒人會再追究了。“你們看他的眼神還在瞟那幾個裸體的美女呢!”
其他男弟子都面面相覷,心想我們看到什麼了啊?什麼也沒看到啊……起碼是精彩的場面應該是被小師弟一嗓子給喊沒了,但是人家趙飛雁眼睛咋就那麼快呢,他不是後躥上來的嗎?那他的眼神也未必好使啊,現在都什麼情況了,馬歲迪還有心思看那幾名半裸的“美女”?
……話說如果那也叫美女的話,這叫老母豬們情何以堪?
方雨軒爲人還算老實忠厚,雖然剛剛還在爲馬歲迪出口叫燕行宮“老匹夫”而惱火,但現在看他可憐,還是忍不住上前道:“馬長老,現在只有你一人在這現場,而且被我們看到你在對那幾位美……額,在對那幾位女修動手動腳,現在你的嫌疑最大,我們的確是不能放了你,不過有什麼冤屈的你可以對宗主及長老會解釋去。”
藍九真對師傅情同父女敬重異常,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卓天的秘密被泄露出去了,現在還在惱火萬分,加之以前他曾經要殺卓天,更覺得此人該殺,對於他被嫁禍也沒了半點的同情心。
“四師弟,還和他囉嗦什麼,押去見護法長老們罷了!藥王峰很少有外人過來,而他這個跟藥王峰有仇無恩的人忽然來到這裡做什麼?”她訓斥方雨軒道。
……對啊,這人忽然出現在藥王峰下是爲了什麼?藍九真隨着自己的話題想到了這個關節。難道是因爲上次的仇怨來此想悄悄地暗殺卓天不成?……啊!多半就是如此了!越發覺得此人不可饒恕。
“衆位師弟師妹去跟着去幾個作爲證人!”藍九真怒氣沖天地道:“就是他打劫完了之後還欲行非禮!都這麼說!”
卓天也不知道忽然之間藍九真怒意大發,只覺得師姐是真有魄力啊,嫁禍於人沒半點愧疚之心還這麼的理直氣壯,簡直是太可愛了……假如他若是知道藍九真是爲了他這麼做,那恐怕不感動得當場假裝昏迷也得不顧衆目睽睽抱着她親上兩口。
“都去作證,都去作證!”趙飛雁揮舞着雙手道。
反正這廝這次恐怕是難以翻身了,他現在也不怕得罪於人,反倒是唯恐天下不亂。
既然都這麼說了,那麼大家也就算是都看到了,況且案發現場也只有他一個人,的確不算是冤枉了他,衆弟子均想到。
就連方雨軒也不堅持馬歲迪只是嫌疑的說法了。
就在亂哄哄之際,忽然衆人聽到幾聲“啊!”“啊!”的尖叫聲。
原來在這功夫,那幾個昏迷之後被禁制的婦人已經悄然轉醒,睜眼忽然看到眼前這麼多人,又感覺自己的身上涼嗖嗖的,低頭一看,都不禁驚叫出聲。
“這是怎麼個情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誰把我的衣服脫光了?……這以後怎麼見人啊?!”
“哪個王八蛋對老孃做了什麼?!”
“……真的已經發生了那事?誰做的快站出來,男人要敢作敢當負責任!是不是你?”
其中一個婦人指着藥王峰最帥的一個年輕男弟子問道,嚇得這人嗖地就躲到了其他人的後面。
其他那幾十個僕役們也逐個醒轉過來,忽然發現他們擡的禮品全都不見了,在一擡頭髮現那幾位主母居然被人剝得半裸,正坐起來在那有的哭天抹淚,有的義憤填膺,有的面露遺憾,有的則是在到處找人負責,大有將那人拉回家做自己男人的意思……
這些人都驚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再一感覺彷彿身上好象也少了什麼,有人就發現自己的儲物袋不見了,這一下嘈雜聲四起。
“這是哪個王八蛋下的手啊?!見過賊可是沒見過這麼下賤的賊,連老子只有幾塊靈石的儲物袋也不放過?!”
“我的儲物袋了不見了!……嗚嗚嗚,那可是我幾年才攢的十幾塊靈石啊,準備娶媳婦用的,這下子小紅絕對不肯嫁給我了!”
“我日他大爺的!搶了那麼多的禮品還不夠?還對我們窮人下手?”
“誰偷搶了我的儲物袋,我問候他祖宗十八代,我詛咒他段子絕孫……就是有孩子也沒屁*眼!”
趙飛雁混在人羣之中暗暗地抹了把冷汗。
還是方雨軒比較實在,走到那幾位婦人旁邊,將旁邊散落的衣服撿了起來,抱給了她們,苦笑道:“幾位夫人還是先把衣服穿上以後再說話吧!”
“不穿!誰幹的站出來,不然這事沒完!”
“老孃纔不在乎這個,看你眉清目秀的,不會是奸*淫了老孃的人吧?”
“哼!要是懷孕了,我就生下來抱到這來,挨個對着你們看到底象誰,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
“咦?你的眼光總在我身上溜什麼啊?難道還想……”
方雨軒是滿頭大汗啊,深悔自己多事……自己實在是沒見過這個架勢啊,簡直被一百名修者圍毆自己還要恐怖十分,這這這……怎麼辦?
卓天躲在人羣之中暗暗讚歎,老子是打死不敢過去了,還是四師兄有魄力有膽識啊!……也冒汗了?活該!誰讓你去招惹她們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進來……不過話說回來,總得有一個出面不是,看師姐也一個勁的往後躲,這方雨軒實在穩重,還真是最合適的。
看藍師姐也不過來說話,方雨軒在這羣弟子當中排行最高,只有他來對這幾個婦人來解釋這件事情了。
“幾位夫人,我是藥王峰的弟子方雨軒。”他擦了把汗道:“我們聽執勤守山的兩個弟子上山來報告說是山下有妖獸出沒,欲對我宗門之人不利,就以最快的速度來下山營救,沒想到還是來晚了一步。”
什麼時候這麼老師的四師兄也會忽悠了?都快倆時辰了……還以最快的速度?執勤的兩個弟子咧了咧嘴。
終於回想起了被妖獸襲擊的過程,這幾個婦人還是心有餘悸。
“那些妖獸呢?都走了?”那個水無痕的遠房表妹問道。
“嗯,都已經不見了……夫人還是先把衣服穿起來吧,不然這麼幾十個人在場恐怕不妥吧!”
方雨軒實在是受不了自己眼球的折磨了,開口勸道。
這個表妹還算能照顧到水無痕的面子,結果衣服扭頭對其他幾個婦人道:“還是先把衣服穿起來,我們姐妹幾個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呢,一定要把這個人揪出來!”
“我們已經把作案的人擒下了!”卓天遠遠地喊道:“就在你們幾位美女的後面捆着呢!我們來時發現他正在對幾位美女動手動腳的……好象你們幾位都已經被他得逞了!”
說完之後嗎,卓天嗖地來了個移形換位,溜到了其他的一個位置,只剩下原來在他前邊的一位弟子翻着白眼,委屈地面對着投向他的諸多目光。
“是誰?是誰?在哪呢?!”
“我倒要看看他究竟長的什麼樣,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
“讓我先看,我是排在左邊第一位的受害者!“
“又不是點名呢,非要先從左邊報數,說不定他先從中間下手也說不定呢!”
水無痕的表妹也沒安撫好後面的那幾位婦人,幾個人胡亂地套上衣衫,帶子也沒繫上,就一起向後面奔去。
馬歲迪驚恐地望着圍觀他的幾位婦人,彷彿覺得自己象是被一羣老母貓圍住的一隻小老鼠一般。
“這個人長的這麼難看,也敢侮辱與我?可憐我一枝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是啊,年紀看上去也不小了……不過雖然不俊,但是還挺有男子漢氣概的呢!也堪與我相配了!”
“你們啊,什麼時候看人不能只看外表?他……能一次做這麼多回,是個難得的男人呢!”
“嘻嘻,我覺得這個男人還不錯嘛,我就將就將就得了,就是不知道他對我負責不?”
“哇!”馬歲迪只覺得胃中的東西一陣翻滾,不由自主地嘔吐起來。
“你殺了我吧!”他狂呼道:“卓天!你在哪?!快來殺了我!老子皺一皺眉頭就不算好漢!你這個膽小鬼敢不敢過來殺我?!”
隨着幾個婦人蹲下來用手在他的臉上、身上摩挲,他的聲音變得哽咽和哀求。
“我求求你了卓天,你做做好事殺了我吧……我實在他媽的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