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剛纔說那丫頭的吊墜出了問題,這就是關鍵所在。”老道士坐在我和胖子對面,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那吊墜能壓住林丫頭體內的邪,絕對不是一般的物件兒。雖然佛家的東西,老道我懂得不多,但是我知道那條吊墜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找到的。”
聽了老道士的話,我的心又涼了半截。本來還指望着老道士回來幫助林希,當時他可是說要取代吊墜很好辦的,現在卻又是這一番言論,讓我跟胖子都有些好奇。
老道士也知道我跟胖子的想法,倒出了其中的原委。原來這次老道士出去,還見了幾個老朋友,在一起聊天的時候把林希的情況也在茶餘飯後說了說。沒想到那幾個老朋友大驚,在一起交流了一番之後,才知道那條吊墜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一條開光的吊墜能夠鎮壓得住鬼魂,這兵不足爲奇。最關鍵的是,林希的體內,絲毫查不到有被附身的跡象。如果用醫學解釋,林希這情況就是間歇性精神病。可是這一條吊墜,戴上之後竟然能夠讓整個人氣質都變的不多見。
現在要解決這個吊墜壞掉的問題,要麼找一條一模一樣的,要麼找一個比之前那條吊墜更強的能夠鎮壓住林希體內邪氣的東西。
“那再找一件不就行了?”我以爲什麼問題呢,既然能夠弄到那條吊墜,想來弄到別的同樣功能的,應該也不成問題。
“談何容易啊。這東西,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老道士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那丫頭能夠得到那條吊墜,我懷疑是有高人看出了她的情況,才送給她的。所謂佛渡有緣人,想來那丫頭是有緣人吧。”
說完話之後,我們三個人全部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就在這時候,門開了,林希和王欣兩個人推門走了進來。
看見我和老道士倆人,她們先是一愣才反應過來。林希只是勉強的對着我笑了笑,王欣則是過來一把拉着胖子和老道士說道:“陳鑫,道長,你們過來,我有件事兒想問你們一下。”
胖子和老道士會意,跟着王欣走進了房間,把客廳讓給了我跟林希。
我跟林希就這樣對視着,誰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壓抑。好半天,才由我打破了沉默的氣氛:“林希,真的非要退學不可嗎?”
“嗯。”林希點了點頭,聲音跟蚊子一般。
“爲了一個吊墜?再去之前的那個地方買一條不久行了啊。”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一個吊墜,就能讓林希退學。
林希搖了搖頭,聲音開始有些哽咽:“我爸媽他們已經去過了,找不到那個人了。他們倆這幾天,也想了很多辦法,最後不得已才做出的決定。”
我以爲只是個吊墜問題,之前已經做了那麼多準備,只要撐到老道士回來就能夠完全解決。沒想到,老道士也是束手無策,而我佈置的那些東西,也只是杯水車薪。
“什麼時候走?”我知道
我現在再多說也是徒勞,對於林希到底是什麼問題,我和老道士都看不出來,也沒辦法敢絕對保證林希的安全讓她留下來。
“後天,明天中午我爸媽會過來,辦好手續之後,後天一早就走。”林希說完話之後,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般往下落。擡起頭來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淡然,你知道嗎,我這學期過來什麼都沒有了。整個宿舍就只剩下了我自己,幸好認識了你們,如果不是你,可能我也早就不在了。謝謝你們。”
剛說完,林希上前一步給我一個擁抱。抱的很緊,這還是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擁抱她,只不過我剛舉起雙臂準備抱緊她的時候,她已經推開我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坐着沙發上,看着林希的房門發呆。我認識這個女孩兒,也不過才兩個月多一點的時間,卻已經成爲生命力很重要的一部分,就如同胖子和王欣他們一般不可或缺。得知她後天就要走,心裡覺得空蕩蕩的。
林希剛回去房間,王欣和胖子就出來坐在我的對面。
“淡然,林希的事情,要是爲了她好就讓她走吧。”王欣有些擔憂的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咱們都見過她發瘋時候的樣子,你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保證她的安全,對不對?我認識林希好些年了,以前都是無憂無慮的,可是今年過來,就很少看到她笑。也許,換個環境對她來說,也是好事情。”
王欣說的話沒錯,這次到學校這邊來,林希確實遇見了太多的事情。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往往只能在電影裡面看見,卻切切實實的發生在了她的身上。一個暑假過萬,整個宿舍的好友,就死的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接二連三的事情,不光是她,就連我都有些應接不暇。
“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你們先去忙吧,我想去睡一會兒。”說完話,對着王欣跟胖子點了點頭,直接進了房間。
連續好幾天都沒有在牀上睡了,野外帳篷裡的睡袋顯然比牀要差了太多倍。躺在牀上,很想拋下這一切不再去管,和前兩年一樣只是單純的好好唸書享受大學的時光。可是現在卻已經卷入進去很難退出,而且由於我爸的原因,我也不想退出,必須得查清楚這些事情和我爸到底有什麼關聯。
可能是前幾天太累了,倒在牀上沒多久就睡着了。夢裡我爸就坐在我面前,說他要去個遙遠的地方,我媽以後就要拜託我照顧。在夢裡,他的模樣並不清晰,說完話之後給了我一個背影,越走越遠,手裡還拉着陳萍。
驚醒之後,發現渾身都冒着冷汗。外面天已經黑了,胖子坐在沙發上無精打采的看電視,王欣在幫着林希收拾東西。我現在也沒有心思顧及那麼多,直接敲響了老道士的門進去。
把剛纔夢裡的情況和自己的擔憂說給老道士聽,很多人覺得夢都是假的,但是這一行都知道夢中都帶着一些啓示,所以就有了託夢這種說法。很多時候
,夢到有人和自己告別,那麼也就表示此人很有可能不行了。
剛纔夢見我爸帶着陳萍,口氣如同訣別一般,這才讓我有些亂了方寸。
老道士從褡褳裡挑選出幾枚完好的銅錢拿在手中,盤腿坐着牀上,讓我把茶几搬到牀邊在上面點上香燭。弄完這一切之後,我睜大眼睛看着老道士的動作。
只見他攥着五枚銅錢,閉上眼睛盤腿坐在牀上一動不動。等了好久,老道士一直都保持着這個動作。就當我以爲他睡着了的時候,老道士猛然睜開眼睛,把手中的五枚銅錢擲到桌上。
我跟老道士的眼神,全都緊緊的盯在那五枚銅錢上。等到五枚銅錢全部都落定,老道士又一次閉上了眼睛,雙手的手指一直不停的掐算着。
好一會兒,老道士才嘆了一口氣:“淡然啊,這件事情,還真是不好說。變數就在那個小女孩兒身上,按照卦象來看,你爸還真有些危險。不過有兩枚銅錢緊緊搭在一起,就爲這個死局開了一條生路,能不能把握得住,就要看局中人的能力和決斷力如何了。”
聽見老道士的話,我心裡更是一驚。按照他的說法,我爸現在正在陷入危險之中,而能救我爸出來的,竟然是陳萍。
“那能不能知道他們遇見什麼危險,他們人在哪兒呢?”我看着不緊不慢收拾銅錢的老道士,一把抓住他的手,焦急的問道。
老道士攤開雙手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你以爲我真是神仙啊,憑藉你做了個夢就能把那些事情給算出來,要是真那麼厲害,我就可以羽化而昇仙了。”
失魂落魄的從老道士房間裡出來,胖子跟我打招呼我都只是簡單的嗯了一句,心裡面現在全部都是我爸的事情。剛纔那個夢簡直太真實了,尤其是我爸說話的那種口氣。躺在牀上沒多久,我媽就打電話過來了。
“淡然,你這幾天去哪兒了,打電話都打不通。看見你爸了嗎?”
“媽,這幾天忙,還沒看見我爸。他估計是在這邊忙工作,等忙完了就會打電話的,到時候見面了我請假跟我爸一起玩兩天。”我強忍着要問我媽的衝動,安慰的說道。
“嗯,我剛纔夢見你爸跟你了,還有你表姑爺。你表姑爺死了這麼多年了,今年過年回來,去給上個墳吧。”
說道表姑爺,自從那年從他家離開自後,就再也沒有去過那個村子看看,回去給他上墳也是應該,畢竟從小就在他的教育下長大的。況且,還是他的隔代傳人呢。
掛完電話之後,我又開始好奇起來。
我爸這些年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我一直都不知道。小時候沒有機會知道,從表姑爺他那邊回來後,和我爸媽的關係不怎麼好也沒怎麼說話,當然也沒有問過工作上的問題。
更好奇的是我媽,她難道不知道我爸也不是一般人嗎?或者,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他們倆不想讓我知道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