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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氏接着說:“也不知道當初婆婆怎麼養的女兒,趙家這一代的幾個姑娘都是這樣蠻橫高傲的人。都是花錢高手。當初大妹妹,後來被皇上追封了趙嬪的那個,你也是接觸過的。就是個最傲慢的主兒,這不,因爲這個,她還死了。然後就是這個德妃娘娘了,家裡一大半的花銷都是因爲她。剩下一個小妹妹,親事都訂好了,因爲男方家裡有丁憂,只能推遲一些成婚。這天天在家裡,都要把我氣死了。花錢多還就算了,一出門就是得罪人,京城裡的姑娘們都遠着她。她前腳在外面得罪人,我後腳就去賠不是,真是累死人了。”
陳文蕙聽得噗嗤笑了起來,想到那次接觸趙雨菲的情景,不由得覺得韓氏真是可憐。陳文蕙說:“韓姐姐,你真是可憐啊。”
韓氏說:“我是可憐,當初我嫁過來的時候,三個小姑子都在,沒少給我找麻煩。現在你可是好了,三個人只剩下一個了。不過,這個尤其刁蠻,你將來可是要小心了。不要現在笑話我,將來也深受其害的時候,就笑不出來了。”
陳文蕙說:“多謝韓姐姐提醒。我自有我的法子。她們姐妹幾個是崇義的姐妹,我看在血緣關係上,也願意給他們一些好處,可是要是她們惹我,那我也不是好說話的。”
韓氏這纔想到,陳文蕙和一般的少女可是不一樣。她可是有官職的,在外面殺伐決斷的慣了。現在手下還有護衛,軍隊呢,能怕一個刁蠻的閨閣少女?不由得笑了起來。心裡卻想,趙雨菲,你們姐妹們當年沒有少折磨我,可是,現在你們碰上了這麼個奇葩的二嫂,還想象以前一樣,可是要踢到鐵板的。
韓氏在陳文蕙這裡盤恆很久才走,請教了很多關於做生意的竅門。也向陳文蕙打聽了許多關於南洋的事情。頗爲心動。
等韓氏走了。陳文蕙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剛準備收拾一下東西去明珠的製藥坊去看看,就接到母親丫鬟的傳話,說是白氏找她。她這才知道白氏已經回來了。
忙往前面白氏的上房走過去。
陳文蕙進到白氏的上房,發現母親已經換了家常的衣服坐着了。看到女兒的到來。白氏一臉的高興說:“忠義公夫人已經把東西拿走了?”
陳文蕙點點頭問:“母親。你進宮都和皇后娘娘說了嗎?”
白氏說:“是啊,皇后娘娘已經應允了。”
陳文蕙問:“聽說這幾天皇上的身子又不好了?可是嗎?”
白氏皺着眉頭說:“可不是,皇上的身子確實是不見好。我都有些擔心。要是撐不過去九月,還真的要影響你的婚事呢?可是皇后娘娘跟我說,不會影響的,太醫們都這麼說的,大概能撐到年底。”
陳文蕙皺起來眉頭說:“說道這裡,我倒是有個事情很奇怪。你說,爲什麼皇后娘娘就掌握的這麼清楚?我們家幾次都擔心皇上的病情會影響到我的婚禮,可是每次皇后娘娘都是很斬釘截鐵的說不會。還有,那個時候,處理陳貴妃,陳淑妃的事情的時候,需要的時候,皇上就恰好昏迷了,等到兩位娘娘出家了,皇上又醒過來了。真是太恰到好處了?”
白氏臉色變了一下,支開身邊的人,小聲跟陳文蕙說:“有些事情,看破不要說破,這裡面還真是是有問題。我和你父親早就懷疑了。有一件事情是大家都不知道的。皇后娘娘的許多東西,都是我和你父親供應的。其中,皇后娘娘多年前就說她身子不好,讓我們供應一些藥物給她,其實,你說,太醫院什麼藥沒有?但是她說,她還是想要孃家供奉的藥物。這在後宮中也是平常事。我和你父親就一直供應了這麼多年。這些藥倒是平常,只是其中幾味,是有相反作用的,要是單獨拿出來,可是要吃出來事情的。這個事情,我們可是和誰都沒有說過。”
陳文蕙臉色一白,瞬間想到了一種可能,看着母親。白氏微微的點點頭。
陳文蕙心裡如驚濤駭浪,怎麼會這樣?
白氏說:“我們都不要吭聲。我覺得從你大姑姑崛起時候,她就已經在籌劃這一天了,這麼多年來說有的事情都是按照她的安排進行的。所以,她應該有充分的準備,我們還是不要吭聲的好。這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陳文蕙點點頭。
白氏覺得氣氛太過於低沉,說:“蕙兒,你跟我說說,你和忠義公夫人,都聊了什麼,聊這麼久,剛剛我回來,聽說,她也是剛走沒有多久。”
陳文蕙緩過神來,把韓氏說的關於趙家的家務事說了一遍,還有趙家三姐妹的奇葩事情也說了一遍。
白氏冷笑一聲說:“趙家姐妹的事情,在京城也不是什麼奇聞。特別是那個趙雨菲,在京城中刁蠻是出了名的。她一向是個愛熱鬧的人,喜歡美食華服,什麼宴會都少不了她。一到了那些姑娘們聚會的時候,她一定要佔個尖子,不是跟人比衣服,就是比首飾,不學無術還不說,還經常得罪人。很多有眼力的姑娘們都不和她玩。不過,她花錢大方一些,所以,她的身邊還是圍着一些小官兒家的姑娘們的。對了,當初你二嫂沒有來我們家的時候,在交際場上也和她起過沖突。就是那樣,我才發現,你二嫂這個孩子好,不卑不亢的,這才注意起來的。”
陳文蕙還真是不知道這個事情,笑了起來說:“這麼說,二哥還真是要感謝趙雨菲這個反派人物啊。”
白氏也笑了起來。
陳文蕙說:“這麼說起來,趙家姐妹還這是奇葩,宮裡的那個也是的,怎麼花銷那麼大,難道皇上很小氣,給的都不夠嗎?”
白氏說:“其實,皇上給她的賞賜很多,但是她是個花錢多的主兒,很散漫,反正忠義公家裡會供應到底的。只是,現在忠義公家裡和以前不一樣了。他們家已經把兵權都交上去了,進項日漸少了,哪裡還能像以前那樣供應着她?所以,她現在抱怨起來,說是她嫂子當家,和母親當家不一樣,剋扣她的用度。也不想想,她都是嫁到宮裡多年的人了,還要家裡供應着,也不感到可笑。”
陳文蕙撇撇嘴說:“還不是他們那個母親教導的不好。我幸好有個好母親。”
白氏很享受女兒的馬屁說:“就你這個小猴兒會說話。對了,我找你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都被你打岔弄的快要忘記了。”
陳文蕙忙問:“什麼事情?”
白氏說:“我們白家不是因爲上一代家主多年來都經營的不好,在前任太子的時候,還發生了白良娣的事情。所以,族地裡發火了,重新派了一房人,我們那一支則成爲了旁支了。這新派來的一支就是太子東宮裡白良娣的家人。他們家本來就是長房一脈的人。在族地裡威望高,人口多。現在搬來京城之後,錢也多,權也大,還特別的長袖善舞,連我這種已經是旁支庶女的人物都給他們注意到了。你沒有在京城的這幾年,他們就經常邀請我回去,說是回孃家。我沒有法子,只能和他們這麼走着親戚。”
陳文蕙微微笑了說:“這一支倒是你母親你那一支會做人。不過,看看太子宮裡的白良娣就知道了,他們家一定是八面玲瓏的那種了。”
白氏說:“好歹也是我的族人,你就不要這麼說了,說起來也是你的外家。這不,他們送來了請帖,請我們明天去做客。”
陳文蕙說:“又是那種一大堆貴婦,貴女們的聚會吧?聽個戲,賞個花,賦個詩的,沒來由的廢腦子,浪費時間,我最是討厭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了,有這個空,我還想去製藥坊去看看呢。”
白氏笑着說:“不是那種。這個聚會就是我們母女兩個還有白家家主夫妻,你喊舅舅,舅母就行了。還有就是他們家的幾個姑娘都是你同輩的,有的嫁人了,有的沒有嫁人,都是你的表姐妹。一個外人都沒有。”
陳文蕙歪着頭想了想,說:“好吧,這樣的話,我就去了。不過,我們不用去那麼早吧?要是隻是吃個飯,我們就快到飯點再去怎麼樣?我真的要去製藥坊看看了。”
白氏笑罵道:“這怎麼能行,怎麼都要去做上一會兒,說說話,和親戚們相認一回,小姐妹們聊聊天,才能吃飯,你去製藥坊什麼時候不能去啊。乾脆,現在你就去吧,晚上也不用回來吃飯,就去明珠家裡吃飯,這樣總可以了吧?”
陳文蕙一想,去明珠家還能見到趙崇義,就高興了,大方的說:“好吧,那我現在就換身衣服去了。母親不用等我吃飯了。”
說完就轉身走了,白氏看着女兒的背影不由得笑道:“真真是女生外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