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何玄笙一夥人的到來,戚元宇的心情還是非常好的,晚飯的時候幾乎用上了廚房中所有高端的食材,戚元宇還拿出了幾瓶珍藏多年的好酒,強拉着何玄笙這幾個男孩子喝了幾杯,還一直大喊道:“男人不喝酒,還算個啥老爺們兒?”
何玄笙幾人雖然尚未成年,但不得不承認戚元宇的口才真的好,在他不斷的勸說之下他們幾人也都是喝了幾杯,下肚沒多久臉蛋便是微微紅了起來。
戚元宇拿出的酒屬實不差,由山間野生梅子釀造而成,配合上劍靈閣特產的桃兒蜜,喝上去倒感覺不到太濃的酒味,反而是甜味居多。
一開始喝着挺上癮,何玄笙幾人便是多喝了幾杯,但後來衝上來的酒勁他們便是有點兒吃不消了,臉頰慢慢變得通紅,意識都略微模糊了一些。
“哈哈哈哈,你們這幾個娃兒是第一次喝酒吧,如果老何他們知道我讓你們喝酒了,不得打死我啊,哈哈哈哈……”
戚元宇大笑了幾聲,“反正明天也沒什麼事,再喝點兒,喝醉了再睡覺,睡得老香了!”
何玄笙接過酒杯又是一口下肚,歪頭看了看靜靜喝着酒的戚凌筱,輕聲道:“你……你喝酒,怎麼……不會醉呢?”
戚凌筱看着何玄笙的這副樣子還有點兒好笑,仰頭將手中酒杯剩餘的酒一口而盡,道:“我十歲就被老爹逼着喝酒了,酒量豈是你麼這些小兔崽子能比的?”
難道可以佔一下何玄笙的便宜,戚凌筱拿出自己的通訊儀撥通了一個號碼,接通之後將其交到何玄笙手中,道,“打通了,接着!”
“什麼啊?”
何玄笙莫名其妙地接過通訊儀,放到耳邊便是開口道,“喂,誰啊?”
“嗯……玄笙?”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通訊儀那邊傳來,“你怎麼拿着凌筱的通訊儀?你在哪兒?”
一聽到這個聲音何玄笙全身都是震了震,額頭上都是浮現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因爲酒精而有點兒模糊的意識也是突然清晰了許多,試探着問道:“沁兒?”
“你喝酒了?”
洛陽沁兒似乎是聽出了一些端倪,語氣之中多了幾分嚴肅,道,“你在哪兒喝的酒?身邊有誰?快說清楚!”
“沁兒沁兒你冷靜一下,先別慌哈!”
何玄笙有幾分幽怨的瞪了眼戚凌筱,深呼了幾口氣,道,“我……我在凌筱的家裡呢,身邊就昊然這幾個,哦……還有凌筱的父親也在!”
雖然意識一瞬間清醒了許多,但何玄笙說話多多少少還是受到了酒精的影響,斷斷續續地解釋道,“你還不瞭解我嗎,我……又不會去做出格的事……嗯。”
聽了何玄笙的解釋洛陽沁兒也是舒了一口氣,但語氣之中的嚴肅卻是絲毫不減:“那也不能喝這麼多酒啊,對身體不好的!”
“嗯嗯嗯,知道了!”
何玄笙的這副樣子哪有什麼當初以下克上單挑戰勝學長的豪氣,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妻管嚴的傢伙啊!
老老實實地被教訓了幾句,掛斷電話,惡狠狠地將目光移向了一旁早已經笑得人仰馬翻的戚凌筱,通訊儀一扔便是一把撲了上去,雙手狠狠在戚凌筱腰間掐了幾下,道:“你小子活膩歪了吧!”
“哈哈哈哈,等會等會,輕點……哈哈哈哈,玄笙你真是個妻管嚴啊!”
戚凌筱一邊掙扎一邊繼續大笑着,道,“現在就這樣了,以後你該怎麼辦啊,哈哈哈哈……”
“妻管嚴啊,男人怎麼能怕老婆呢?”
戚元宇也是有幾分喝醉了,但喝酒的速度確還是絲毫不減,道,“玄笙你要記着,男人千萬不能怕老婆,哈哈哈……嗝~男人在家裡一定要他媽的有威信,懂了嗎?”
“我聽陳哥說我老孃這纔出門不到兩天吧,一不再你就這麼囂張,不怕她回來我告訴她?”
戚凌筱一臉無語地看着自己的老爹,道,“你自己都這麼怕老婆,竟然還會有這種思想啊……”
衆人吵吵鬧鬧又是喝了幾輪,從九點一直喝到十一點方纔罷休,除了何風鈴與何泉兒倆妹子回房睡覺之外,其餘的幾名男生以及戚元宇都是直接睡在了大廳之中,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時候方纔清醒過來,什麼姿勢都有。
其中最能睡的還是戚元宇,呼嚕聲震天響不說,最後要不是戚凌筱踹了他兩腳,這傢伙還不一定醒得過來呢!
吃了點東西休息了一會兒,勉強用靈力壓制住腦子裡的痛感,衆人又是開始了第二天的訓練。
何昊然幾人都是感悟到了自己體內的氣,所以第二天便是由戚凌筱帶着進入第二步驟的練習,試着調控自己體內的氣。
至於何玄笙,他在練氣上的天賦連戚元宇都是歎爲觀止,所以索性今日就由戚元宇親自操練,試圖看看他在劍氣上是否也有着這般天賦。
何昊然一行人到山頂去了,何玄笙則是跟着戚元宇來到了劍靈閣的操練室之中。
這操練室在何玄笙看來的確有點兒獨樹一幟,一般的宗門或是學院,操練的地方都是在室外,而且一定程度上是越開闊越好。
但是劍靈閣的操練室卻是一個四周完全封閉的空間,一扇窗戶都是沒有,面積也不算大,大概只有南蕭靈院外院試煉場中的一個試煉臺那般大小。
“玄笙,把你的那把雪嶺拿出來。”
戚元宇今天換了一身略微緊身一些的衣服,一踏入操練室,戚元宇便是收起了平時的嬉皮笑臉,靈戒光芒一閃,一把紫柄長劍握於手中,整個人的氣息都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戚凌筱說過,紫柄長劍,九劍排名第二的紫魄。
何玄笙拿出自己的雪嶺揮了揮,也不說話,就靜靜地站在戚元宇的身後。
“呼——”
戚元宇深呼了一口氣,一層淡淡的紫光於其表面浮現而出,衣角無風自動,雖然沒有釋放出一絲靈力,但是站在其後的何玄笙還是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壓迫力,鋒銳至極,彷彿下一刻便是要將自己的身體撕碎開一般。
這種獨屬於劍氣的鋒銳之感,上一個給他這種感覺的,正是南蕭院長刑姬枂。
“看着我,有什麼感悟麼?”
戚元宇的聲音響起,不知道是不是何玄笙的錯覺,此時戚元宇的聲音聽上去,竟然也感受到了一種刀刮般的痛苦。
“前輩體內的氣,在慢慢地轉移到那把紫魄之中。”
雖然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但何玄笙還是清晰地感受到了戚元宇體內氣的流向,與此同時紫魄劍刃上散發着的紫色光芒愈發耀眼,但戚元宇體內氣的量確是絲毫不減。
“像我這樣,試着調動自己體內的氣,驅使它們往你手中的劍中趕去。”
戚元宇緩緩回過身來,雖然沒有刻意地釋放,但劍氣還是宛若一層若有若無的屏障,緊緊地貼合在他的皮膚之上。
“往劍中驅趕……”
何玄笙緩緩閉上雙眸,對於此時的他調動體內的氣早已經不是什麼難事了,轉眼間,自己體內大部分的氣便是來到了自己的右手之中。
“感悟你手中劍的氣息,把你的精神與劍的氣息聯繫在一起,這樣你就可以把體內的氣灌注進去了!”
戚元宇的提醒適時地響起,何玄笙深呼了兩口氣,自己的精神力還算得上出衆,再加上自己使用這雪嶺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沒花什麼力氣便是成功搭上了雪嶺這把劍的氣息。
感受着何玄笙成功聯繫上了雪嶺的氣息,一旁戚元宇的眉頭也是一下子鬆了開來,對於他們來說這整個一環節最難的便是將自己的精神與手中的劍聯繫在一起,這一步跨過去了,後邊的一切便是簡單得多了。
“玄笙可真是個天才啊!”
這一想法剛從戚元宇的腦中誕生而出,下一秒這所謂的天才便是發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故。
“啊——”
前面的所有步驟都是行雲流水地行進着,但就在何玄笙企圖將體內的氣灌注入雪嶺之中的那一剎那,一道霸道無比的氣息突然從靈戒之中爆發而出,“轟”的一聲將雪嶺衝擊了出去,“叮啷”一聲滾落在一旁的地面上。
何玄笙猛地睜開雙眼,看看自己的手,看看不遠處躺在地上的雪嶺,在與一旁的戚元宇互相對視,兩人的眼中,盡是茫然。
“發……發生了什麼?”
戚元宇一下子沒有反應回來,眼看着氣就要灌注成功了,另一道莫名其妙的氣息突然出現,竟然硬生生地將何玄笙手中的雪嶺給拱了出去?
何玄笙將目光移向自己微微散發金光的靈戒,陷入了沉思之中。
戚元宇也是感到一陣不解,想了想,問道:“難不成你體內的氣和這把雪嶺不兼容?不應該啊,難道說上官在這把劍上做了手腳?”
“應該不是,我的氣和這把雪嶺之間並沒有排斥,有排斥,或者說不滿的,應該是它……”
何玄笙暗暗道了一聲,靈戒金光一閃,一道通體裹着金色光芒的物件隨之而出,“噹啷”一聲重重地點在地上。
金光散去,露出了隱匿其中的真容。
金龍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