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說道:“有爲姑娘拖我跟您說句話,說是午時在城外小河邊等您。”
說完這句話之後,小廝直接愣在了那裡,好像是失神了一般。
姑娘,城外小河邊。不得不說的是,雲澈在聽到這些詞的時候,率先想到的便是那晚在妓院中和自己在一起的那個姑娘了,難道是她找上了自己?
可是現在已經是多事之秋,雲澈也是不得不謹慎一點,擡手就敲在了那名小廝的額頭上,怒聲說道:“你發什麼楞呢!”
“啊?哎呀,少爺,我,我……”小廝結結巴巴的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他剛纔說什麼來着嗎,可是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呢。
看着小廝呆愣的樣子,雲澈直接白了他一眼,不耐煩的揮揮手示意他下去吧。
午時之後,雲澈一身便裝從宰相府的後門中走了出來,直接上了一輛事先準備好的馬車之後,便趕往了城外的小河邊。
此時,白傾傾已經在小河邊上等待了半天,她心中有些忐忑,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清楚自己此時的心情。
雲澈已經不記得自己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他會用怎樣的態度面對呢,或者他看到了自己,會不會想起點什麼來。
白傾傾在小河邊想了很久,雲澈到底會對自己怎樣的態度,如果他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自己,或許他會把自己收下吧。
一陣馬蹄聲傳來,白傾傾的心陡然緊張起來,隱藏在袖口中的手心暗自握緊了幾分,此時她的掌心中全都是汗水了。
雲澈優雅的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看到站在小河邊的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突然激動的怦怦直跳,俊秀的眉有些不解的皺在了一起,隨即示意身後的小廝不必跟過來,他直接走了過去。
站在白傾傾身後五步遠的位置,雲澈停下了腳步,只是靜靜的看着那一抹身影,點了點頭,說道:“可是邀我來此地?”
聽到他的聲音白傾傾淚水一瞬間便衝上了她的眼眶,用力的眨眨眼睛,待眼前的水霧散開以後,她淡淡的說道:“是。”
可是僅僅只是這一個字之後,白傾傾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他還是來了,就站在自己的身後,可是爲什麼自己的心會那麼痛,那麼難受,就好像是被人狠狠的蹂躪了一番,痛徹心扉。
雲澈有些奇怪的接着問道:“那姑娘你讓我來是爲了什麼事情呢?”
整頓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之後,白傾傾在心中嘆了一口氣,隨即轉過身來,一雙水眸淡淡的看着雲澈。
“公子,那晚便是我和你在一起……”雖然已經預料到雲澈一定是會驚訝的,可是白傾傾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雲澈居然是一副淡然冷靜的模樣。
雲澈只是點了點頭,說道:“在聽到小廝的稟告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是你了,那晚過後我本來是打算爲你贖身然後娶你過門的,可是不知爲何,早上醒來的時候姑娘已經不見了。”雲澈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對於那天晚上的事情,他零零星星也是有些記憶的,但是一覺醒來身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而且就連老闆娘也是不知道她去了哪裡,而且也沒有留下什麼口信,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叫什麼。
暗地裡雲澈也是命人按照記憶畫下了白傾傾的畫像,派人四
處查找,卻一點消息也沒有。 Wшw•TTkan•¢ o
“你說,你要娶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白傾傾頓時鼻子一酸眼中就含上了淚水,三千年的時間,自己一直癡癡的等候着,每一次的失敗她都告誡自己絕對不能放棄,現在終於等到了這句話,她怎麼能不哭呢。
對上那雙佈滿淚水的雙眸,雲澈也是心中一動,這個女子看起來好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淡然漠視,就算是自己身爲當朝宰相也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來,本來他還在感慨世間還有如此淡泊名利的女子時,卻因爲她的淚水而震驚了。
轉念一想也是,她一定是在煙花之地看盡了人世冷漠,現在突然聽到自己說要娶她,或許是感動的吧。
雲澈很堅定的點點頭,看着那雙漆黑明亮的眼睛說道:“恩,是的,我要娶姑娘,我會爲那一晚的事情負責的!”
本來充滿激動的心,卻因爲雲澈的這句話而徹底的冷了下來。
白傾傾的眼睛失神了片刻,隨即想要確定一下的問道:“你娶我,是因爲那一晚的事情嗎?”
“君子敢作敢當,我做的事情我就要負責,既然姑娘的清白已經給了我,那我就必須要對你好,娶你,是理所應當的。”雲澈的話說的很明白了,他希望白傾傾能夠明白,自己對她絕對會像和其他人對待自己的妻子一樣,不會計較她的出身,不計較她的一切,從此以後,白傾傾就是雲澈名門正娶的夫人,相伴一生不離不棄。
可是,這些話中的意思,白傾傾明顯的曲解了。
他娶自己只是爲了那一晚的事情負責,他心中根本就沒有自己,雲澈,你始終還是沒有明白,我最想要的不是名分,而是一顆你愛我的心。
如果雲澈心中有自己,那自己就算是一輩子只能默默的守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也是願意的,可是,爲什麼他就是不喜歡自己呢。
有些失落的垂下了自己的眼眸,再擡起來的時候,她的眼神卻是無比的堅定,笑着對雲澈說道:“不必了,雲公子,我這裡約你出來,並不是爲了讓你對我負責,只是不想讓你心中愧疚而已。”
說着,白傾傾有些暗淡的看着自己的腳下,輕聲說道:“我也只不過是一名青樓女子而已,怎可能配的上雲宰相,我,有自知之明。”
一聽這話,雲澈的眼神也是有些疑惑了,皺起眉頭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想嫁給我嗎?”
白傾傾擡起頭來,看着遙遠的河對面,眼神一片清澈,卻讓人捉摸不透她的心中所想,片刻之後,她對着雲澈說道:“是的,雲宰相,我,不想嫁給你。”
直直的看着雲澈的眼睛,白傾傾的表情,毅然決然。
“爲什麼,你爲什麼不願意嫁給我,我……你是怎麼想的?”雲澈想不明白了,她到底是介意什麼而不肯嫁給自己,難道自己還配不上她嗎。
雲澈的意思並不是有些貶低白傾傾的意思,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到底哪裡還有些不足,讓白傾傾拒絕了自己。
白傾傾一身白衣飄飄,狹長的眸子中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動,對面雲澈何嘗不是如此,兩個人就在青樓裡的河邊站定,那麼近,卻又覺得那麼遠。
雖說是自己主動來找他的,可是白傾傾還是有些手足
無措,她一直都是個果決的人,可是到了雲澈這裡這絲果決全變成了猶豫。
“那晚。”雲澈欲言又止,那晚在青樓他佔了白傾傾的身子,而自己卻因爲她是狐妖而落荒而逃。
“只當你一時酒後亂性,我不知道那晚發生了什麼。”白傾傾咬着嘴脣,臉色是那麼蒼白,她是下了多大狠心白說出這段話的啊。
“我。”雲澈失落的低下頭,下一秒又緊緊握緊了拳頭。
“我會負責的。”雲澈堅定的說到,這些天他都在問自己,愛不愛白傾傾,答案是肯定的,他每天都在內疚中度過。
“我會娶你爲妻的。”雲澈邁出了一步,伸出了雙手,一把把楞在原地的白傾傾擁入懷中。
這一刻,白傾傾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好像多少天的委屈,多少天的思念,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雲澈,還是愛着自己的吧,這一次自己終究沒有失望,白傾傾也抽出手抱住了雲澈的腰。
這一刻,她是那麼的幸福,兩個人就在這小河邊,就在這承載着他們太多記憶的青樓,久久的擁抱。
對於白傾傾,雲澈是從始至終都是深愛,從自己遠遠看着她,到如今可以親手帶給她幸福,雲澈覺得一切是那麼不可思議,卻又滿足。
另一邊,魔族議會廳,魔族各位長老匯聚一堂,他們正在討論一個巨大的事情,滅狐族。
魔族的長老魔魂坐在中間侃侃而談,他雖然不是族長,也不是大長老,可無疑是魔族中說話最有分量的長老。
魔魂在衆長老當中實力算是出類拔萃的,連族長也要賣他幾分面子。。
這些個長老雖然也不至於怕他,可至少也要賣他幾分面子,魔魂要做什麼也要得到衆位長老的支持纔可,畢竟孤掌難鳴。
“我提議,我們立即進攻狐族,我們魔族是不容侵犯的。”魔魂的想法就是進攻狐族。
狐族單方面毀掉婚約,這可謂是大大的打了魔族的臉,魔族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兩家雖然表面上和氣,可是暗地裡也是爭端不斷。
這個面子必須找回來,魔族丟不起那個人,但是怎麼找,什麼時候找是個問題。
“必須向狐族討個說法。”一個心直口快的魔族長老憤怒的道。
其實今天在議會廳所討論的事,就是狐族悔婚這件事,魔魂早已經打定主意,要對魔族出兵,好達到他統一狐族的想法。
“想那麼多幹嘛,直接殺上去,我們魔族從來沒有丟過這麼大臉。”一個魔族早已經安排好的長老在這個時候煽風點火。
“是啊,我們根本不用給狐族什麼面子,否則咱們魔族顏面何存。”魔魂終於發話了。
一時間衆位長老都沉默了,論實力狐族自然是不如魔族的,可是狐族也不是什麼空架子,這麼多年沒有滅狐族,就是怕他們有什麼後手。
“我認爲不可,狐族怎麼說也是和我們魔族齊名的種族,是那麼容易被滅的嗎。”大長老提出疑問。
大長老絕對是這些個長老中說話最有分量的,所以魔魂也不敢輕易頂撞他。
“我們魔族什麼時候貪生怕死過,我申請當先鋒,如果不成任由軍法處置。”魔魂可謂是背水一戰,他對他的實力相當自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