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羅河,與華爾河並稱上古大陸雙子河,她就像一條蜿蜒的玉帶,自有“天之階梯”之稱的妮卡塔高原跌宕而下,由西而東一路浩蕩奔淌,穿過東方峽谷,繞道丘陵地帶,在流經迦南沖積平原時,兀然北轉。又於橫斷山脈處回覆東歸方向,直奔龍之洋而去。
虎牢鎮就坐落在風羅河北轉時於迦南平原上劃出的那個大大的直角處,這個詭異的拐彎使河水的流速急劇變緩,上游的衝擊在直角這裡生生造就了一個不小的湖泊,入口處水流湍急,波浪洶涌,出口水勢平穩,波瀾不驚。於是這湖面就如同一張小妹妹的臉,妙美如花,當地人就給她起了一個可愛的名字:“妹妹湖……”
一陣風從湖面吹過,帶走湖水上潮溼清爽的空氣,默默地滋潤着平原上無垠的草場農田。劉明亮騎在純種的上古龍族小不點身上,深深地吸一口這清新的空氣,然後再悠然地慢慢呼出,愜意非常。
幾天來一直被小不點折磨摧殘,劉明亮感覺自己已經離本來的身份越來越遠了,爲了這次能出島遊玩,劉明亮在小不點他面前說盡了好話,把胸脯拍得如炮響,保證絕對好玩而且不會惹事。肋條差點沒拍斷幾根來,才換得這遠離龍島出來見見世面的機會。一想起那個比冷臉人還要冷淡三分的黑臉龍王,劉明亮不禁打了一個不小的寒顫。
“劉明亮,你在哆嗦什麼?難道這樣清爽舒服的風會讓你感到寒冷麼?哆嗦個沒完沒了的幹什麼?”小不點龍形態在天空翱翔,對背後坐着一直抖動不停的劉明亮很是奇怪,她那相對於年齡明顯顯得健碩得太多了的頭顱轉向劉明亮疑惑道。
雖然是龍頭,但線條粗獷帶有典型的上古神話風格的大臉上有着幾分未脫的稚氣,黑紅色的皮彷彿甲冑一般在陽光下反射着黯淡的光澤。
在對劉明亮的稱呼上,小不點總固執地認爲‘明亮哥哥’太過拗口,從而還是一直叫劉明亮,因此,在這個問題上,他們倆十分罕見地學會了動腦筋,花去了整整三天的時間討論,其結果就是,‘明亮哥哥’這稱謂成了垃圾桶內的東西,被小不點狠狠的丟棄。
“沒什麼,只不過是一時想到了家鄉而已。”劉明亮拍拍龍背,看了一眼變身成龍的小不點,瞬即又開心起來,上古純種龍族又怎麼樣,還不是被我騎?哈哈哈,而且,最重要的是,還是頭可愛的母龍!
“我懷疑你父親讓你出來是別有用心,說不定是對小不點是一種懲罰哦!我就不好多說了。”劉明亮淫 蕩的笑着。讓一頭變身人後年輕貌美的母龍做爲方剛正茂的人類男子坐騎,這不是懲罰是什麼?別說龍王不知道,劉明亮很清楚的看出了龍王那雙洞察心靈的眼神,說不定會讀心術什麼的早已把自己的一切想法都窺視了過去。
“恩,的確,這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屈辱,折磨!”小不點很認真,一字一頓地說:“讓一個未來的龍族戰士被一個弱小的人類生物乘騎,絕對是一種侮辱!”
呃……劉明亮聽了很不爽,侮辱?哥騎你是看得起你好不!
“別忘了,你纔多少歲,我的戰士大人!”劉明亮拍拍她的後背,忽悠着小不點:“我們可是親密的夥伴,沒有什麼侮辱不侮辱的,知道嗎?”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還是不太願意讓別的東西在我背上。”小不點好像死腦筋,咬定了這口,就是不放,劉明亮也忽悠不動。
“是,是,是!呀……過了三天後的太陽日,我也就來龍島一年了……時間過得好快,轉眼我到你們家就快一年了,我還真有點想家了,不知道那裡的朋友,愛人,兄弟們怎麼樣了!”雖然劉明亮知道自己現在是南柯一夢,醒來後一切照舊,但還是有些思念他們,特別的張雅和劉鬆那小子。
“不要和我提想家,你又不是第一次提起!這半年多來你每天念道,你煩不煩?”小不點揮舞着龍爪,扭頭朝劉明亮惡狠狠的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好了,不說這些東西了,咱們既然出來了,就得玩得盡興,目標妹妹湖,前進!”
劉明亮笑了出來,這妮子竟然學的挺快,把自己的那些詞語學的都差不多了!
“好!目標妹妹湖,前進……”劉明亮跟着手一揮,大聲呼喝道。雙腳輕夾小不點的背部,一人一龍在藍藍的天空上翱翔而去。
“其實龍族也並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樣討厭呢,他們只是傲氣大了點而已……”劉明亮歡呼之餘心裡想着。
“其實……人類挺好玩的。”小不點也在想着。
虎牢鎮,坐落在妹妹湖靠近迦南城這邊的西北岸上,三百年來,它由一個小小的漁村發展成一個不大的河港,又以河港爲中心沿湖岸南北慢慢延長擴展,終於成就了它現在這片繁華模樣。整個鎮子從空中俯視就像一隻被困住四肢的老虎,故而得名。
上古時期的老虎也是一種兇獸,但與此時的名稱一比,可謂是千差萬別,那時的老虎,相當於此時的狗一般,不是說體型,也不是說兇猛程度,而是因爲上古時期兇獸萬千,老虎根本上不了榜單,只是它們一直頑強的活了下來,直到現代社會還在存在的一種物種。值得一提的是,那時候的老虎,體型更爲龐大,達到了六米長左右!
虎牢鎮彷彿緊緊地鑲在妹妹湖這晶瑩剔透的嬰兒肚皮上。絡繹不絕的船隊穿梭往來,有的從物產豐饒的地方滿載鮮果糧米,乘風鼓帆順江而下,有的自雙河地區出發,船舷被海鹽瓷器壓到最接近河水的極限,頂風使漿逆流而上。妹妹湖這片位於他們中間地段的廣闊水域,便成了他們最好的休憩整頓甚至交換貨物的中轉站。
風羅河流域的繁榮在這裡得到了最淋漓盡致的展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