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雜誌後面,支富寶看到了一幅蒼白到令人眼睛感到不適的面孔,偏偏這張面孔上的兩片嘴脣卻像是鮮血一樣豔紅,在這張嘴的兩邊嘴角上都有一道長長的傷疤,應該是被人用刀劃開過,鼻子上面穿着一個鼻環,嘴脣下面的下巴上也穿有三隻鐵環。
這怪人的頭上是一頭柔順的黑髮,如果這一頭頭髮長在那個美女身上,那一定是能夠使容顏加分,但是配上這張詭異恐怖的面孔確實增加了他整個面孔的驚悚指數。
這人說完剛剛的恐怖言論,竟然就一咧嘴大笑起來,那刀疤竟然是沒有縫合過,直接咧到耳根下面,聲音陰冷尖銳,彷彿來自地獄一般,嚇得支富寶就要轉身逃跑。
由於這人坐在裡面的座位上,所以周圍的的乘客剛剛都沒有看到這個人的怪異,他這一笑便吸引來了很多乘客的目光,這些人看到了這張詭異的臉,無不感到毛骨悚然,眼中露出了害怕中略帶鄙夷的表情,有的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都是在議論着這怪人的長相。
儘管這人長得恐怖,也是買票坐飛機的,你也不能把人家趕下飛機不是,而且這飛機票都不便宜,也沒有人因爲飛機上多出了個怪人就直接下飛機不坐的,就幾個小時的時間,大家就各奔東西了,不看他,忍一忍就過去了。
其他人可以不看,坐在怪人身邊的支富寶卻是不能不看,他在心中一直埋怨自己出門爲什麼沒看黃曆,遇到這麼個詭異恐怖的怪人。
現在已經這樣了,眼看飛機的艙門已經關上了,也不能下飛機換乘,支富寶只能一咬牙把雜誌往臉上一蒙,索性閉起眼睛裝睡覺,打算就這樣混過這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
聽見猖狂陰森的笑聲,葉飛也轉頭看到了這個人,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氣息,頓時瞳孔猛收了一下,皺了一下眉頭,還是坐在那裡,暫時沒有動作,只不過眼睛的餘光一直留意這邊的情況。
不一會兒,飛機便起飛了,儘管旁邊的怪人沒有再跟自己說話,支富寶閉着眼睛也是睡得不踏實,不知道爲什麼,滿腦子都是那人詭異的一張臉孔。
又過了一會兒,胃動力一向發達的支富寶,便感覺到自己的肚子咕嚕嚕地在發出抗議,一陣飢渴的感覺生了出來。
旁邊的乘客很多都向空姐要了小食品和飲料,但是坐在裡面的那個怪人卻是一直什麼東西都沒叫過,難道長得醜就不用吃飯?支富寶心裡想着。
突然,支富寶耳邊傳來了吧唧吧唧的吃東西的聲音,鼻子嗅到了一絲血腥氣味,支富寶才明白過來,感情你是自己帶了吃的東西啊,怪不得一直沒要。
支富寶也餓得堅持不住了,心想就算自己被嚇死也不能被餓死,慢慢睜開眼睛,準備向空姐要吃的東西和飲料。
結果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旁邊的那個怪人正往嘴裡面放進一塊血淋淋的東西,像是一塊碎肉的形狀,那人吧唧吧唧地有滋有味地嚼着,有鮮血混着唾液從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支富寶一見這種情形,胃裡馬上就是一陣的痙攣,直接伸手抽出了面前的一個嘔吐袋劇烈地吐了起來,那人也不管支富寶這邊的情況,還伸出滿是血漬的手將一塊碎肉給支富寶遞了過來說道:“這是我從亞馬遜那邊弄過來的新鮮鹿肝,你要不要嚐嚐看?很鮮美的。”說着支富寶還伸出了鮮紅的舌頭,將嘴角的一點血漬舔進嘴裡。
“不必了,不必了,你自己留着吧……嘔……”支富寶一面拒絕着怪人的邀請,一面差點將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不吃拉倒,真是不懂享受,這鹿肝吃着沒意思,我看那個空姐挺白嫩的,她的肝臟肯定比鹿肝好吃,等一會兒你要是命大沒死,我就請你嘗一嘗她的肝是什麼滋味。”
說着怪人從旁邊拿出一個塑料小盒,將那塊剩下的鹿肝放進塑料盒子裡面,又將盒子蓋好收了起來。
此時,你要是仔細看去,會通過盒子外面的半透明塑料盒壁,看到這裡面碼放的鹿肝雖然都是血胡淋拉的,但形狀確是非常整齊,都是極其精確的正方體,當然此時的支富寶是沒有心情去觀察這些細節了。
口中說着極其恐怖的內容,這個怪人偏偏是一副極其享受的樣子,讓支富寶真的是吐得不能再吐了,心想我真是倒八輩子血黴了,碰到這麼一號人物。
這樣一來,支富寶肯定是沒有心情和胃酸再吃東西了,只能不斷地挑戰着自己的忍耐極限。
又過了一會兒,飛機廣播裡響起了聲音,預告飛機還有四十分鐘就要到達花都機場,讓各位乘客不要再去洗手間以及隨意走動。
這時候,支富寶聽見旁邊的怪人開始唸叨起來:“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你們都覺得我醜,你們虐但我,你們都想殺了我……我要先殺了你們……”
一邊唸叨着,身體還在一面瑟瑟發抖,讓支富寶身上的的寒毛全都立了起來,全身的那本來比例就不高的肌肉此時也都緊繃了起來。
唸叨了足足有十多分鐘,怪人的眼睛變得血紅,情緒也是越來越激動,突然忽地一下站起身來,伸手將放在旁邊的一頂花裡胡哨的禮帽帶上,又順手抄起了剛剛擺在自己腳下的一根一米來長的黑色手杖,沒等支富寶讓開,就要直接往外走。
本來就肌肉緊張的支富寶,見狀馬上一下子快速縮起身子,就想將怪人讓過去。
支富寶有意讓路,但是無奈自己的體積太過龐大,而且身上扎着安全帶,這一縮身也只讓開了一個狹小的縫隙,眼看怪人的膝蓋就要觸碰到自己的身體,但是不知道這怪人用了什麼身法,直接就從那狹小的空隙中穿了過去,愣是連支富寶的一根毛都沒碰到。
到了兩邊座位之間的通道,怪人直接加快腳步,向着駕駛艙的方向奔了過去。
空姐見狀馬上要上去阻攔,但是那怪人速度飛快,眼看是攔不住了,已經馬上就要進入了空乘人員休息室的小門。
這時候,原本靜靜地坐在座位上的葉飛突然迅速解開安全帶,一個暴起,兩步助跑,順勢在座位上一蹬,縱身便跳到了空姐前面,接着一個前滾翻,運起時間延遲,緊貼着怪人的後腳進了休息室。
剛剛葉飛從這個怪人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就知道這是個不下於自己實力的高手,所以一直沒輕舉妄動,只是觀察着這邊的情況,葉飛也不是個沒事找事兒的人,像是一些YY小說裡面見到厲害人就主動去的瑟地踩人家,人家招你惹你了,就被你跟作者一起劃歸成了反派。
但是,當這個怪人情緒變得不穩定,向駕駛艙奔過去的時候葉飛也不得不動了,這畢竟是在飛機上,如果讓這個傢伙真的搞點什麼事情出來,把飛機的輪胎上的氣門芯拔了啥的,這架飛機的人都要去見上帝了。
剛一進門,葉飛便看到那個怪人的手中已經多出了一張印有黑桃A的撲克牌,他就這樣用兩根手指夾着撲克牌向駕駛艙的艙門捅了下去。
那駕駛艙的門是從裡面鎖着的,而且都是金屬合成材料的,他這樣捅下去,撲克牌要折彎不說,不得把自己的手指頭給捅腫了?這是葉飛見到此情此景的第一個想法,但是馬上事實就把他的假設推翻了。
因爲,葉飛正看到那張印有黑桃A的撲克牌,就那樣詭異地向駕駛艙的門內切了進去,對的,就像是一把極其鋒利的菜刀切進豆腐一般,直接沒入了門內。
這個傢伙是想把門鎖切壞進入駕駛艙,一個乘客闖進駕駛艙肯定是沒什麼好事,加上剛剛他怪異的舉動,葉飛心裡很清楚他想要幹什麼了,也不打招呼一記衝拳擊向怪人後腦。
雖然神智陷入癲狂狀態,但是怪人的身手絲毫沒受到影響,察覺到葉飛的拳力強勁,只能暫時放棄了對艙門的切割,藉着轉身躲過葉飛一擊,同時另一隻手揮動黑色手杖,雙手一起向葉飛的脖頸處切割過來。
葉飛剛剛是見識過怪人紙牌切門絕技的,料想自己的脖子也絕沒有那鐵門硬度高,要是被他切到,就真的是要瞬間身首異處了。
想到這兒,葉飛向後一彎腰,看着怪人夾着紙牌的手和那手杖,帶着虛影在自己鼻子尖前面劃過,馬上運起時間延遲,一腳撩向怪人下體。
怪人沒想到飛機上還有一個身手和自己差不多的人,而且更沒想到這個人的動作如此之快,眼看這一記撩陰腿是躲不過去了,竟然身子一縱,就那樣在休息室這樣狹小的空間裡面跳到了葉飛的身後。
經過這樣的幾下折騰,怪人的眼中的紅芒逐漸盡去,也失去了繼續與葉飛周旋的興趣,停止了繼續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