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看樣子樊彪並沒受到傷害。”
簡單的檢查了一下樊彪的情況,唐躍頓時鬆了口氣。
先前與龍眉對抗時,宙虎所釋放的重力場,只是覆蓋到整個走廊空間,至於病房則是倖免於難。
否則的話,就憑樊彪現在的身體狀態,再承受那樣的可怕重力,估計是神仙也難救了。
剛準備對樊彪的事情解釋一番,病房的窗外突然閃進一道黑影,唐躍和龍眉都是神經一緊,下意識的就要攻擊。
下一秒,他們纔看清楚來人是樊烈。
樊烈的表情很是凝重,並且已經滿頭大汗,應該是趕了不少的路。
“哥!”
看到被唐躍攙扶着的樊彪,樊烈欣喜過望,也忘了跟龍眉打招呼,直接就衝到了樊彪的身邊,“你怎麼樣了?”
唐躍苦笑着解釋:“他還處於昏迷狀態,一時半會兒的話,醒不過來。”
“你剛剛不是說,他從窗戶逃了出去嗎?”
話音剛落,樊烈就回過神來,反問道,“你竟然瞞過了組長。”
唐躍點頭道:“當時樊彪還沒有甦醒,結果虎組組長就跑來了,我把樊彪藏在了牀下,原本就是個應急之策,沒想到虎組組長竟然如此大意,對我的話深信不疑,甚至都忘了用他的重力場感應一下樊彪的位置,說起來也真是幸運。”
實際上,唐躍何止是瞞過了宙虎一人。
樊烈擁有透視眼,若想找到樊彪,絕對是輕輕鬆鬆的事情,卻因爲心念樊彪安危,壓根就忘記了動用天選之力,直接飛身衝出大樓,去追趕樊彪下落了。
再強大的感知能力,在唐躍臨危不亂的謊言之前,都被騙的團團轉。
看到樊烈那副無可奈何的模樣,龍眉忍不住笑了起來,揶揄道:“樊隊長,我們龍組的人還不錯吧。”
“龍組長帶出來的人,自然是能力出衆。”
樊烈跟唐躍有過交手,兄長樊彪又是因唐躍才保下來一條命,他對唐躍可以說是心悅誠服,由衷的稱讚一句之後,他再次緊張起來,對唐躍問道,“可是,兄長何時才能甦醒呢?”
扶着樊彪,讓他重新躺在牀上,唐躍苦笑道:“雖然他成爲植物人的時間很短,但畢竟是中了那麼強大的毒,各項身體機能都沒有恢復,我已經用夏炎生陽針激發了他體內的陽氣,想要醒來的話,就必須等他的體溫恢復到正常值,恐怕還要等上一天之後。”
“體溫?”
龍眉突然問道,“你是說,只要他的體溫恢復到正常值就可以甦醒了?”
唐躍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樊烈的反應卻是很誇張,認真的盯着龍眉:“龍組長,您是不是有辦法?”
稍微的猶豫一下,龍眉卻是看向了房門的方向。
樊烈頓時會意,說道:“我出去等着。”
“你的能力是透視,出去也是無用。”龍眉笑了笑,說道,“不介意的話,我把你打暈,怎麼樣?”
“好。”
剛說完,龍眉便在樊烈眼前消失了。
隨即後頸傳來一束電流般的刺激,樊烈眼前一黑,直接躺在了龍眉的懷裡。
嘴裡嘟囔着還挺沉,龍眉把樊烈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唐躍不解問道:“至於下這麼重的手嗎,不就是在他的面前秀秀你的能力?”
能夠在瞬間讓樊彪的體溫恢復正常值,除了天選之力能辦到,精通醫術的唐躍想不到還有什麼能做到這點。
“天選之力是每個人必須要守護住的秘密,越是強大的能力,就越要藏的住。”龍眉解釋起來的時候,並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模樣,而是無比的認真,“這就好像孫猴子的三根救命毫毛,哪裡能讓敵人知道是在什麼位置。”
“有道理。”唐躍頗爲受教的點了點頭,“樊烈雖然是虎組的,可他也不算外人吧。”
“你記住。”
龍眉的認真程度又深了一分,“哪怕是自己人,也要留一顆心眼。”
唐躍愣了愣,隨即卻是向後跳了好幾米,與龍眉拉開距離。
哈哈笑了幾聲,龍眉慢慢把手搭在了樊彪的胸口上,說道:“當然,如果是能把性命交給對方的自己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伴隨着他的聲音落下,樊彪的呼吸速度竟是快了起來。
唐躍眼睛一亮,連忙抓住了樊彪的手腕。
冰冷的體溫正在迅速恢復,其加熱的速度,簡直令人歎爲觀止。
連半個呼吸的時間都不到,龍眉就挪開了手,說道:“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
“擦嘞,這能力也太帥了。”唐躍還沒能從驚訝中醒轉過來,愕然的張大嘴巴,“讓我猜猜你的能力,控火,還是說只能控制溫度。”
“猜對了一半。”
正如龍眉所說,對於他信任的人,他毫無保留,“控制溫度,再加上一雙熱能眼。”
唐躍立刻伸出了大拇指。
萬物生靈之中,蛇類就是擁有熱能眼的一種。
所謂的熱能眼,就是能夠看到熱成像的眼睛,能夠完全的代替熱成像探測儀。
難怪龍眉能輕易找到樊彪體內溫度最低的地方,並且爲他升高體溫,兩種能力相輔相成,簡直就是最完美的搭配。
“咳咳!”
突然,病牀上傳來了一陣咳嗽聲。
順着聲音看過去,頓時看到樊彪慢騰騰的坐了起來,臉上還寫着一副大夢初醒般的茫然與無知。
在樊彪恢復清明的時候,唐躍在樊烈的身上也點了幾下,同樣令樊烈甦醒過來。
“哥!”
“小烈!”
樊彪和樊烈四目相對,俱都愣住,隨即他們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看着兩兄弟親密無間的模樣,唐躍卻覺得不太舒服,他猛的想起樊烈這貨實際是個彎男,不知道他跟樊彪擁抱的時候,想的是手足之情,還是別的什麼情愫。
等兩兄弟敘舊敘了幾分鐘,唐躍纔打斷他們:“樊隊長,能不能把不言冢慘遭血洗情況詳細說一下?”
聽到不言冢三個字,樊彪的眼裡就充斥了怒火。
強壓着心頭的怒氣,費了好大的功夫,樊彪總算是把埋藏在不言冢裡的那場戰鬥詳細的說了說。
由於輸的一敗塗地,很多細節樊彪都不想說的太清楚,但唐躍仍然能想象到,當日梅自濁是如何的殘忍,如何的兇戾。
“嗎的,太窩火了,這個仇一定要報!”
終於說完,樊彪再也無法忍耐,一拳砸在牆壁上,生生砸出個大坑。
喀拉。
把手臂拽出來,樊彪凝重的盯着樊烈:“小烈,我記得你手裡的弟兄也都不錯,借給老哥,我把梅自濁滅了去。”
樊烈當即也被怒火衝昏了頭,跟着樊彪就往外衝,沒走兩步,卻是被唐躍拉住了。
使勁把兩人拽回到座位上,唐躍沒好氣道:“龍眉老頭在這兒呢,輪得到你們做決定?再者說了,虎組還有一堆爛攤子等着收拾呢,你倆好意思繼續給虎組添亂?”
樊彪頓時給說蒙了,困惑的看向了樊烈。
深深的嘆了口氣,樊烈自知宙虎的事情瞞不住,只得把剛纔發生在醫院走廊裡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說完後,樊彪頓時沉默了。
之前在述說不言冢慘案的時候,他刻意把宙虎和他通電話的那段記錄抹去不說,就是擔心影響到龍組和虎組的關係,誰知,宙虎竟是爲虎組的所謂名譽所累,不惜與龍組撕破臉皮。
撲通一聲。
樊彪竟是當着唐躍和龍眉的面跪了下來,行了大大一禮。
“鬧哪樣啊你這是,就算要感謝我的救命之恩,也沒必要玩這麼大。”
唐躍驚訝的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哭笑不得的說,“樊烈,你快把他扶起來,咱們都是平級,行個毛的跪拜之禮。”
樊彪卻是阻止住樊烈,愧疚的擡起頭:“我們組長一時糊塗,辦了錯事,只希望唐隊長和龍組長能大人大量,把這件事掩蓋過去,虎組不能沒有組長,神州也不能沒有組長。”
這次,唐躍總算是弄明白了,合着樊彪是要爲宙虎求情。
聽到兄長的話,樊烈也是沉默下來。
在他心裡,說不恨宙虎那是假的,畢竟當時宙虎都做了殺死他和樊彪的打算,但理智想來,宙虎是唯一能擔當虎組組長的人選,現在與煉獄的戰事如此緊張,也少不得宙虎這名大將。
龍眉揉了兩下太陽穴,苦惱的語氣說道:“我並沒有要追責之意,只是怕宙虎他…罷了,如果他能回來做你們的組長,那自然最好,如果他放棄你們,你們也要做好其他準備。”
樊彪和樊烈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危機感。
沒錯,從龍眉的話語裡,他們體會到了深深的危機感,就好像宙虎真的會捨棄虎組一樣。
“唐躍,接下來你要去找梅自濁復仇嗎?”
轉過頭的時候,樊彪問了另一件事。
挽回組長固然事大,然而自己的兄弟也都長眠於不言冢,他無法忘卻那段仇恨。
唐躍搖搖頭,說道:“這不單純是復仇的問題,梅自濁拿走了第三枚解龍玉,他勢必是奔着解放龍腹監獄去的,我必須阻止他。”
樊彪一愣,目光轉移到龍眉身上:“龍組長,我想知道,那座監獄裡關的到底是誰,我得給那些死去的弟兄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