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說你要好好學醫，你就是不聽，一個小小的雪瞳症，就把你難住了，唉，真讓我寒心！”老頭子很不客氣的訓斥道，那語氣，跟學校的老師沒什麼分別。
聲音雖說不大，可在座個頂個兒的都是武者，甚至還有牛頓跟楊尚傑這種聽力變態的主兒，這些話全都被他們聽了去。
然後，滿座皆驚，都覺得自己三觀崩塌了一樣。
世界上竟然還有人敢喝斥躍哥的醫術不濟，這人得多大的本事？
“你們說，是不是躍哥的師傅？”
“我覺得是，不然誰敢說躍哥的不好啊！”
“可這說的也太過分了，咱們躍哥可是神醫。”
一時間，兄弟們都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有人能泰然接受，有人則是義憤填膺，替唐躍鳴不平！
聽到身旁的議論聲，唐躍心裡那叫個氣啊，老頭子脾氣不好，這要是給他聽到了，別說教給自己雪瞳症的療法，直接給掛掉電話都有可能。
這想法剛一冒頭，立即就聽老頭子陰沉道：“你那些小弟在嚼舌頭根？”
“呃，你聽錯了。”唐躍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對着山羊他們用力揮手，這才壓制下了議論聲，可惜已爲時太晚。
緊跟着，老頭子的聲音變得冰冷下來，彷彿來自遙遠的天邊，可望而不可即：“讓那些狗腿子道歉。”
唐躍一頭黑線，忍不住嘀咕了句：“這老貨，脾氣還這麼大！”
“你說什麼，不想治雪瞳症了是吧！”老頭子聲調一提，不怒自威。
無奈之下，唐躍只好回過頭來，順勢捂住手機上的話筒，對着山羊說道：“抓緊道個歉，就會給我捅婁子。”
一羣兄弟們都低垂着頭，那模樣比六月的竇娥還委屈，心想這不是給你抱不平麼，怎麼還成了我們的錯兒？
他們畢竟是混社團的，只講兄弟情義，反而對尊師重道四個字，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不過躍哥既然說了，兄弟們照辦便是。
山羊正想開口，突然意識到稱呼上的問題，小心的對唐躍問道：“躍哥，我們該怎麼叫你師傅？”
這倒是把唐躍給難住了，自己是以老頭子相稱，總不能讓山羊他們也這麼叫吧。
“我知道叫什麼了。”耗子卻是眼睛一亮，小聲在山羊耳邊說了幾個字，山羊覺得也不錯，便把這個稱呼一一傳達給了所有人。
唐躍看的一頭霧水，哭笑不得道：“你們商量出什麼沒？”
“保證把他老人家哄的高高興興的。”山羊比了個ok的手勢，滿是自信。
山羊的辦事能力，唐躍還是有信心的，重新把手機放在耳邊，笑了笑道：“老頭子，我這些兄弟已經深深認識到了錯誤，他們這就給你道歉。”
說罷，山羊做了一個煽動大家的手勢，衆人都是一副謙恭的樣子，齊齊說道：“老神仙，我們錯了，希望您能接受我們的歉意。”
唐躍瞬間就被雷到，這些傢伙平常都牛逼哄哄的，敢情裝起孫子來，都這麼得心應手，那神態，那語氣，簡直賤爆了！
不過，仔細回味一下的話，受這麼多人的頂禮膜拜，感覺倒還不錯。
以後在外人面前，也得讓他們這樣膜拜自己，還得加個鞠躬的動作，躍哥威武的口號那麼一喊，嘖嘖，想着都美。
“這還差不錯。”老頭子顯然也沒想到道歉的聲勢會這麼大，愣了一下之後，纔算是滿意說道，“小子，說說雪瞳症的情況。”
謝天謝地，總算把老頭子的嘴巴撬開了，唐躍連忙說道：“雪瞳還沒出現，但手腳冰涼，脈搏緩慢，仔細觀察瞳仁的話，能看見一兩絲銀色。”
憑藉着幼時粗淺的記憶，唐躍記得，雪瞳最終形成時，眼珠內變作雪花狀，通體冰冷，由外及內，最終血液凝固，身體凍僵，成爲一具凍屍。
老頭子聽着並不着急，反而還稱讚哪名舞女身材更火辣，哪名舞女才能叫，評頭論足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道：“還在潛伏期，不用太擔心，等我回去了再治吧。”
“憑我的醫術，難道治不了？”唐躍有些困惑，甚至有些不甘。
他的骨子裡是一名中醫，在碰到棘手的病情時，比起碰到強大的對手更讓他在意。
老頭子嘆息道：“你才玄級武者的實力，無法做到內氣外放，治不了。”
唐躍一喜，面色變得驕傲起來：“士別三日還得刮目相看呢，你就這麼瞧不起我？告訴你吧，我現在已經是地級的實力了！”
本來，唐躍以爲老頭子會被他震驚到，然後一陣盛讚，誰知道老頭子壓根就不理會唐躍的興奮，不屑道：“地級很厲害嗎？你頂多就是初期水平，想治好雪瞳症，沒有地級巔峰的水準，你拿不下來。”
呃，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唐躍瞬間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巴巴的說道：“那你的意思是隻能等着你了，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哪知道，少則七八月，多則七八年。”
“你死在米國好了！”唐躍冷冷的丟下一句，心說等你七八年，哥肯定都到了地級巔峰了，那時候還用得着你？
老頭子聽得出唐躍不開心，倒也不在乎他說話大不敬，嘿嘿笑道：“先別急嘛，你沒辦法根治，但能幫她拔出寒氣，留住雪瞳。”
留住？
唐躍瞬間愣住，訥訥反問：“什麼意思？”
“醫學界稱雪瞳症是被詛咒的病症，是因爲雪瞳出現時，體內會自然而然生成一股內氣，但這內氣又被寒毒伴隨，這纔會奪了患者的命。”老頭子侃侃而談，“假若只拔除寒氣的話，這內氣不會消散，到時那姑娘就是天生的武者，內氣之純，會讓你嚇一跳的。”
“靠，這麼有玄幻色彩？”要不是從老頭子口中聽到，憑唐躍在中醫上的造詣，也決計不會相信這種說法。
因爲一雙眼睛，便能參悟內氣。
這是多大的一筆福緣？
“你想知道更多東西，回臥龍山找我的筆記去，行了，有個妹子直對我拋媚眼，我不跟你扯淡了啊！”老頭子突然很興奮的說道，隨即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看着唐躍把手機收起，山羊遞來一杯扎啤，笑呵呵道：“躍哥，老神仙沒被我們氣壞吧。”
“不會，他這會兒正泡妞呢，沒空生你們的氣。”唐躍隨口答道，心裡卻在嘀咕，一會兒得回趟臥龍山了。
山羊的眼睛卻瞪的溜圓，訥訥自語：“那麼大歲數了，還能泡妞，這得多強大的一顆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