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她?
做夢!
安云溪一把將他手中的小籠包搶過,她確實沒有吃早飯。裴若初的班機比較早,她還想和這個女人一起去吃早餐,但是卻沒有想到陸希堯會來這麼一出。
Www •ttκΛ n •c○
陸希堯輕笑了一聲,似乎並沒有將她的惱怒放在心上,反而對這樣鮮活的安云溪更加的寬容。他寧願她對自己發脾氣,也不願意她忽視自己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這時候還早,A國並沒有江城那樣的車水馬龍,去機場的路上更是通暢,也導致了兩人到的太早了一些,而裴若初並沒有出來。
相顧無言這四個字最能體現兩人之間的氣氛。
“是裴若初回來了麼?”
安云溪很詫異,“你怎麼知道?”
陸希堯沒有說話,安云溪看到他這副模樣,自顧自地下了車。陸希堯將車子停在一旁,跟了進去。
她穿着一身大衣,配着她一身的氣質,格外的顯眼。
“安云溪!安云溪我在這裡!”裴若初向來喜歡連名帶姓的喊安云溪,並不覺得這麼喊顯得疏遠了。她們之間不需要客氣。
裴若初穿着一件紅色上衣,下身是闊腿褲,外面耷拉着一件外套,她身材高挑將這麼簡單的一身都傳出了自己的味道。但是她的性格與外表完全不一樣。
“誒,安云溪!”裴若初小跑到安云溪的身邊,不客氣的將行李箱塞到了她手中,“來,給我拿着,都重死了。”她一手拉着安云溪,揶揄地看着安云溪身後不遠處的男人,“喲喲喲,你這來接機還不忘秀恩愛,這麼多年了陸希堯還對你死心塌地的。”
陸希堯走上前將安云溪手中的行李箱接過,冷聲說道,“走吧,車停在外面。”
“好啊,謝謝姐夫了。”裴若初這聲姐夫叫的心甘情願,她比安云溪小了幾個月,本來就情同姐妹。叫起姐夫來一點都不臉紅也不尷尬,“我還沒吃早飯呢。”
“我帶你去吃吧。”
“別啊,我們先把東西安置了吧,去你家裡吃飯。話說你怎麼就來A國了,要不是去找人打聽,我還不知道呢。”裴若初站在一邊拉着安云溪嘰嘰喳喳地說道,“喬曼寧那個跟屁精呢?好久沒有聽到她消息了,她終於放棄了麼?我早就說了她對陸希堯有意思,每天還裝着那副白蓮花的樣子……”
安云溪已經很久沒有聽過喬曼寧這三個字了,“別提她了,先回去吃飯吧。”
“好啊,不提那個倒胃口的人了。”
裴若初完全沒有看到陸希堯略有些尷尬的眼神,她完全不知道這夫妻之間到底起了什麼樣的波瀾。
“我跟你說啊,我這一年日子過得好瀟灑了,我爸一定要讓我回去繼承家業,可我這麼瀟灑的人怎麼能被這些束縛呢?”
安云溪笑了笑,看着身後那個即使拖着粉紅色行李箱也沒有破壞半分風度的男人,將笑意收斂了起來。
“快說!你們有沒有生小寶寶?你們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
陸希堯將行李箱放到後備箱,拉開車門的時候就聽到了這麼一句話。他拉着車門的手頓住了,他和安云溪的孩子……
安云溪眼中閃過陰霾,將話題轉了過去。索性裴若初向來就忘性大,也就沒有提起這個問題了。
“我要回羅斯切爾德莊園。”
她怕陸希堯又私下做了什麼決定,便挑明瞭說。
“羅斯切爾德莊園?安云溪你發財了?羅斯切爾德莊園是我想的那個家族麼?”裴若初整個人都快跳起來了,於是毫不以外的撞到了車頂,讓她忍不住啊了一聲。
“這裡面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先回去休息一下,我再和你仔細說。”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輕輕地掃了陸希堯一眼。
“哦,好。”她這粗神經終於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安云溪和陸希堯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但是裴若初就是沒有開口,她看看陸希堯,又看了看安云溪。
就算裴若初見識了再多的風景,看到羅斯切爾德莊園的時候依舊是瞪大了眼睛,“安云溪,你這是搶銀行去了吧?”
“進去吧,我幫你拿行李箱。”
她淡淡地看了陸希堯一眼,看到他並沒有亂說話,便左手拉着裴若初,右手拉着行李箱。
“誒誒,陸希堯不和我們走麼?安云溪,你很不對勁啊……”裴若初看着她的眼睛,仔細地觀察着,但是看到安云溪不理會她,她嘟了嘟嘴巴,還是忍下了。
“走吧。”
陸希堯站在原地,看着她們走遠,也沒有挽留,沒有做出任何失了風度的事情。他在車旁站了好久,看着安云溪的影子消失在雪裡,他才離開。
作爲安云溪第一個帶回家的朋友,裴若初受到了極大的歡迎,由於她性格大方活潑,伊曼夫人和兩姐弟都很喜歡她。她心中極大地困惑,爲什麼安云溪又多了一個家,但是她很好地將這些疑惑都放在了心裡。
“阿姨,這些好好吃啊,我吃一頓餓一頓,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菜了。”要是換到一般人聽到,還以爲她家裡有多窮,但是伊曼夫人看着裴若初的眼眸中滿是和善,這個孩子雖然吃的比較快,但是儀態都很優雅。
看上去是個懂得尺度進退的孩子。
“你喜歡吃就多吃點,留在這裡多陪陪云溪,多住幾天。”
“好啊,等我享受夠了再離開。安云溪,你可不能嫌棄我。我今晚上要和你一起睡,還有好多好多話沒有和你說呢。”裴若初一邊夾着菜一邊看着安云溪點頭。
“好,今晚上你就和我睡吧。”
裴若初聽了她的話,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兩個很久沒有見到的姐妹,在洗漱結束後躺在大牀上。
“所以你的親生父母就是當年不小心把你弄丟了,那你現在回來了,安叔叔怎麼辦啊?”裴若初撐着腦袋轉過頭來看着安云溪。
“他已經去世了。”
裴若初直接從牀上坐了起來,“你說什麼?安叔叔怎麼可能去世呢?他還那麼年輕,我走的時候還在你們家吃過飯呢。”
裴若初經常跑到安家,有時候還在那裡過夜。安乾對於女兒的朋友總是很大方容忍,對待裴若初也很和善。
安云溪深吸了一口氣,“他是自殺的,被喬曼寧逼的。”
“喬曼寧那個賤女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以爲她只是會裝模作樣了一些,那陸希堯呢?陸希堯維護她了麼?你們今天在一起氣氛不對勁,我一直都忍着沒有說,是不是陸希堯和你的關係受到影響了?”
“喬曼寧進了監獄,後面發生了很多事情。”她冷靜的說道,“我和陸希堯已經離婚了,今天遇到他只是一個意外。”
安云溪細細地說着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般,但是心口傳來的疼痛不是假的。
裴若初聽地稀里嘩啦,她緊緊抱着安云溪,“如果知道後來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當年我就不應該走的。有我保護你,很多事情都可以避免。云溪,我好難過。”
裴若初哭的非常豪邁,甚至嚎啕大哭。她死死地抱着安云溪,聽到那些事情,她甚至覺得安云溪有那麼一瞬間根本就不想活下去。
如果她沒有撐下去,那麼她是不是一輩子都見不到安云溪了。
“云溪,那個渣男,我們別原諒他了,即使他是宴宴的親生父親,如果你一個人不能養孩子,那麼我們一起養。反正我也不準備結婚了。世界上的男人都一樣。”
“別傻了,你一定會遇到讓你幸福的那個男人的,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像我一樣……”遇到這麼多的事情,感受到世界上最鮮少的絕望。
安云溪輕輕地拍着她的肩膀。
“嗝……”
一聲打嗝聲打斷了兩人之間悲慼的氣氛,裴若初破涕爲笑,抹了一把眼淚,“我剛纔吃多了。”
安云溪伸出食指,輕輕地點了點她的腦袋,“別哭了,我都沒有你那麼傷心。”
裴若初握着她的手,兩人躺在牀上,“可是我還是很難過。爲什麼在你最難過最絕望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呢?我這個姐妹當的是不是很失敗?”
“安云溪,我很佩服你的堅強。還好,你還在。”
裴若初聲音模糊的說道,她已經坐了好久的飛機了,倒時差讓她腦袋一片混亂。此時也剋制不住自己的睡衣了,一邊低喃着一邊便睡了過去。
安云溪將被子扯了上來,蓋住了她的身體,定定地看了裴若初一眼。她也很慶幸,她並不是孑然一身。
她自己睡進了被窩中,第一次感受到內心隱隱的激動,她以爲自己會睡不着,但是沒有想到一覺睡了過去,睡得十分安心。
裴若初來的日子,安云溪臉上的笑容多了起來,伊曼夫人也很高興,想盡辦法要將裴若初留下來。但是她不知道裴若初打定主意要待在安云溪身邊先隔絕陸希堯那個渣男。
“呀,他對我笑了,好可愛。”雪後便是一個好天氣,太陽曬的暖洋洋的,安云溪推着小推車,和裴若初在外面閒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