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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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穿好“衣服”的姑媽,直挺挺躺在手推車,殯儀館的車子就是停車場,我攙扶着媽媽,不停的在人羣裡尋找,弟弟怎麼沒來?

再不來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媽媽像洞查我的心事一般,嘆了口氣說:“你弟弟昨天晚上坐車回新疆了。”

“什麼,不是有一個月的假期嗎?”

“還不是因爲陸明軒,也少知道你網店發生了什麼事,他跑去找你弟,中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弟回來沒幾分種就接到部隊的電話,飯也沒吃就離開了。”

不到日期提前返回部隊,除部隊有事,那就是有人蓄意操作,又或是有人報舉,難道陸明軒打不過汪正奇,然後是他背後搗鬼的?

“小琪,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去送你姑媽最後一程。”

我點了點,剛想走過去,這時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緊接着響起一道陌生的聲音:“請問同,你是汪小琪女士嗎?”

頭戴大蓋帽,身穿制服,那一臉的嚴謹,讓我疑惑,讓我不解。

“有事?”

“死者,有關於死者汪春芬的事情,需要你協助調查一下。”

“調查?有什麼好調查,讓開,我要送我姑媽最後一程!”

“如果汪女士真的有孝心,爲什麼還要對死者下手?”

“警察同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家小琪是兇手?怎麼可能,是誰說的,她明明是心臟復發,被……”說話的時候,媽媽看了眼齊雪嬌,並沒有說出是她氣死姑媽,而且改口說“搶救無效,所以去世的!”

“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警員臉上不容推辭和那份格外嚴謹的表情,無形中說明着事情並不是兒戲,是他們眼中好像我汪小琪就是兇手一樣,那般的無情和冷血。

車子行駛起來的瞬間,我看到齊雪嬌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是你?

是你報案,說是我殺死的姑媽的嗎?

麻木的心再次被狠狠的抽打着,姑媽在急救室的那會,我是真的打算放棄仇恨,放棄報復,卻沒想到齊雪嬌如此狠心,就連姑媽的死,她都會利用上,當真是煞費苦心,用心良苦!

只是我不知道,在睡不着的深夜,難道她就不會懊悔?她對姑媽的死,心裡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接下來審訊讓我心身疲憊,我怎麼也沒想到,所有依據的開始,便是齊雪嬌住院時,我給姑媽的電話!

“汪小琪,看着你對面這四個字坦白從寬!老實交待,你27號早上接死者來醫院的用意,在明知道死者有心臟的情況下,是不是想利用這點,企圖想趕跑小三?根據報案人的講述,目前懷疑你跟兩起案件有關,爲了報復你出軌的丈夫和表姐,你害死當事人的孩子在先,又害死當事人的母親在後!具體經過仔細講清楚!”

我眯着眼睛,看着眼前一臉剛正不阿的警察,齊雪嬌啊齊雪嬌,你真會鑽空子,你那張能說會倒的嘴,不去說小品,真是可惜了,沒有影子的事,楞是讓你說得比真金還真!

我嘆了口氣了,把前前後後所有的事情,一字一句講述了一遍,最後直問眼前的警員。

“我是不是就該死?活該被表姐插足?搶走我的老公,霸佔我的一切?我只能幹瞪眼看着?什麼都不能做?就算齊雪嬌住院了,難道我跑前跑後的甚至跑幾十裡地接姑媽來,我錯了嗎?我媽媽拋下一切,送姑媽來住院,結果她都做了些什麼?”

說話的時候,我帶着一點別樣的憤怒,我以爲他們會生怕了,可是他們沒有。

再次談起之前的種種,我以爲我憤怒,會急火燒心,會火急火燎的急於澄清些什麼,好還自己一個清白,但是我沒有。

相反,我異常的平靜,我不知道是姑媽的死讓我釋然,又或是早已經對於齊雪嬌的傷害麻木了,此刻我特別的冷靜。

“警察先生,小區門口的可以查到監控,凌晨我發生車禍的時候,剛好也是在路口,最重要是姑媽推出急診室的時候,病房內雖然沒有監控,但門口還是有監控器,不是嗎?難道這一切不能說明她早已經蓄謀很久了嗎?難道還不能說明,她想害我嗎?”

我以爲說明清楚就可以離開,可是我怎麼沒想到,一臉面無表情的警員竟然來了句:“查清事實是我們就盡的義務,目前你還不能離開!”

“我爲什麼不能離開,你們有什麼直接的證據認定是我殺了我姑媽?”

“就是因爲沒有直接的證據,如果有證據的時候,你就不會在這裡!”

嘭!

一聲巨響過後,他們就這樣把我扔在審訊室!

四面不透風的房間,沒有絲毫的光明,漆黑一片,隱約總感覺有無比雙眼睛在盯着我一樣,綠晶晶的看起來那麼可怕!

自小到大對於鬼故事和鬼片從來都不敢看,不敢聽,更是刻意逃避跟這些東西有關的所有話題。

此時的恐懼和害怕,讓我環抱胳膊縮在角落,心驚肉跳般的屏息着。

我心裡不停的告訴自己,去世是我最親的姑媽,她不會害我,不會的,我不害怕,一點都不害怕。

可是房間好靜,靜到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心跳,還有根根汗毛直立的聲音,越想雞皮疙瘩越多,越想越害怕。

我不知道外面究竟天黑了沒有,更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突然一陣腹痛讓暫時忘記那睦亂七八糟的想法,這一刻我不知道害怕是什麼,只知道我想去廁所,好疼,肚子特別的難受,好像吃壞了什麼東西,這裡沒有水,沒有光明,更加不會有廁所。

我使力的憋着,一遍又一遍的敲打着房門,終於就在理智差點崩潰,我差點就要就地解決的時候,房門打開了。

“敲,敲什麼敲?自己的姑媽都下得了黑手,你還想做什麼?”

他的語氣不好,眼神更加不屑,可是我已經沒有力氣對理會什麼,咬牙堅難的說:“廁所,我要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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