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一直沒有看到丁醫生出現,怪不得連拆線都不是丁醫生來拆的,只是那個時候一心想着躲避丁醫生的她從沒細想過,還慶幸着,也沒多想,澤哥怎麼會沒有問她爲什麼月事沒有來。
“丁醫生是怎麼說的”平復了許久,她才能發出比蟻鳴還要細小的聲音來。
“他說,你這兩年的身體因爲太過放任的關係,身體裡的許多器官已經退化了,可能,”頓了一下,莫允澤艱難的力持聲音平穩,“只有五年的壽命了。”
“是不是是不是我沒有離開的話,我的身體不會變成這樣遭也不會有生命危險”心口緊縮的抽擂痛楚讓沐卉緊緊的閉上眼,好半響,才顫抖着問出聲。
“是。”莫允澤表情隱忍的肯定了她的問話,“你的身體雖然很糟糕,但不至於致命,只要好好調養着,就不會有危險。”
沐卉抓住莫允澤手臂的手指倏地收緊,指甲陷入了莫允澤的手臂肉裡,那樣緊,她卻沒有發現,心臟已經痛得讓她沒有其他知覺了,不僅僅是因爲五年壽命的打擊,還有米歇爾的欺騙。
雖然她早就想到了,她可能是被米歇爾騙了,可是,當真相突來的時候,還是將她擊打得潰不成軍。
她竟然被一句謊言玩弄了近三年
好想縱聲大笑,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荒誕,可是,爲什麼只能流出淚來
莫允澤知道,任何的言語安慰對她都沒有用,所以他也什麼都不說,只是緊緊的抱住她,又或者,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安慰她,因爲同樣受到抨擊的也有他。
“你恨我嗎澤哥,你恨我嗎”沐卉用力的吸一口氣,擠出抹扭由的笑容,沙啞的聲音完全變了調,聽不出原本的清澈感,“如果不是我因爲那些莫須有的理由離開你,如果那天我沒有在那樣的天氣下跳海,如果我沒有跟傑克他們走,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我的身體也不會變成這樣。”
“傻瓜,我怎麼可能恨你這一生我都嫌愛你的時間不夠多了,怎麼可能還有時間去恨你”看到她這樣,莫允澤也無法維持平靜的假面具,一滴淚從泛紅的眼眶裡滾出,他苦澀的笑道。
沐卉覺得自己的心好痛,顫拌的脣開開合合,“就算,是我的愚蠢將我們兩個人逼上了絕路就算”
莫允澤俯下頭,封住她悲慟的話語,絕望而纏綿,半響才離開她,兩道清淚掛在他如玉般無暇的俊顏上,他低啞的說道,“小卉,你記住,我以前沒有恨過你,現在不會恨你,以後更不可能恨你,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會恨你,只會愛着你,用盡我所有的一切來愛你。”
“你總說我是傻瓜,其實你纔是真正最傻的那個人,澤哥,你纔是那個真正的傻瓜。”她笑道,淚流不斷。
爲了一個她,他錯失了那麼多,卻無怨無悔,他怎麼不傻
“好,我是傻瓜,不要哭了,好嗎,把眼淚擦乾淨,不然明天眼睛要腫了。”莫允澤用手指溫柔的抹去她臉上的淚。
“澤哥,你還說我,你不也是。”沐卉白他一眼,埋怨中透着深深的眷戀。
“所以,我不是一個好榜樣。”莫允澤淡笑,淚在他的臉上不顯得可笑,只有讓人心痛的深情,“好了,該睡覺了,你之前一直在等我都沒有睡覺吧,現在好好補一下眠,等會兒就要天亮了。”
“不,澤哥,我想繼續聽完,你今天晚上出去是和丁醫生失蹤有關係對嗎”沐卉卻搖頭,抓住他的手,堅定的問道。
她想知道一切,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恩,上次我要他準備好,給你做一次精密的檢查,可是回國的途中,他和他的飛機一起消失了,連衛星都測探不到位置。但我知道,這是人爲的,所以他失蹤後我就一直在找他,直到這兩天才確定了綁架他的人可能是誰。”爲她的執着無奈,莫允澤只好繼續道,“所以,我今晚出去就是爲了給綁架他的人施壓,讓他們放人,如果沒有丁芳春,你的病情其他醫生都沒有把握。”
“綁架丁醫生的人到底是誰爲什麼他們要這麼做”沐卉立即問道,“難道,之前已經有人知道我身體的事了,所以才綁架丁醫生威脅你嗎”
“別瞎想,不過,那些人爲什麼綁架丁芳春的原因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可是我向你保證,丁醫生會回來,我不會有事的,好嗎”莫允澤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可是我怕你有危險。”沐卉皺起眉心口
“傻瓜,相信我,我不會讓我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的,因爲我還要照顧你,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都會抱住自已的命。”莫允澤淡淡的笑了,鄭重其事的承諾。
“你怎麼能保證誰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如果你能保證,爲什麼你以前會受傷你總說我任性,其實你自己纔是最任性的那個人,你將我保護得密不透風,可是你自己呢總是站在風口浪尖上,你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啊,你爲什麼就不能多爲我想想”他這麼一說,又激起了沐卉的怒氣,她不滿的控訴道,說着說着,眼淚又涌了出來。
這一刻,莫允澤又怎麼還能告訴她,以前的那些傷都不過是爲了矇蔽敵人的眼睛,讓遊戲加長的戲碼只怕說了,這任性一詞就真的在他身上落實了。
“我不會再受傷了,相信我,不會再有人傷到我了。”因爲除了他自願,否則,這個世界上能傷到他的,就只有她了。
“我不相信,也不要相信你”沐卉卻道,滿臉哀求,“我只想你好好的陪在我的身邊,不要再去管那些事恃,我只想要我們好好的。”
“小卉,我說過,只要還有一線希望,我就不會放棄,何況,你的身體到底是被米歇爾下了毒,導致越來越脆弱,還是別的原因,到時候還沒有檢查出來,你就要我放棄,我怎麼甘心”莫允澤第一次沒有聽她的言語,認真而嚴肅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