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局長,今天我們在向陽大路遇到一棟違規的建築,二層樓,是一家飯店,我本來正打算拆除的,誰知飯店的老闆竟然拿出了房產證……”宋文說道。
項英一愣:“房產證?不會是假冒的吧?”
“我已經查過了,房產證是真的。”宋文說道。
“真的?”項英沉吟了一下:“你說說那棟小樓的情況。”
“小樓建在離路邊只有一米遠的地方,政府有明文規定,無論什麼建築物,必須遠離路邊至少5米開外,很顯然,這棟小樓已經嚴重違規了。”宋文說道。
“既然違規了,爲什麼又會有房產證呢?”項英疑惑的說道。
宋文搖搖頭:“這個就要問狄副局長了。”宋文說道。
“狄副局長?問他做什麼?”項英問道。
“我查處,那棟違規小樓的房產證就是狄副局長簽發的。”宋文說道。
“什麼?是狄副局長簽發的?”項英眉頭一皺。
宋文點點頭:“千真萬確。”
項英吸了口氣,拿起話筒,撥打了一個號碼:“喂,狄副局長嗎?馬上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有點事問你。”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狄開明就來到了:“項局長,找我什麼事?”轉頭一看,發現宋文也在,頓時笑道:“宋隊長在啊。”
“狄副局長好。”宋文打了一聲招呼。
“狄副局長,我喊你來,主要是問詢一件事。”項英開口道。
“什麼事?”狄開明問道。
項英掃了一眼宋文:“宋隊長,你來跟狄副局長說一下吧。”
宋文點點頭,轉身面對狄開明:“今天我們拆遷隊在向陽大路發現一棟違規的小樓,沒想到這棟小樓居然有房產證,我查詢了一下,房產證居然是……狄副局長簽發的……”
狄開明一愣:“戶主叫什麼名字?”
“樑順發。”宋文說道。
“是他?”狄開明撇撇嘴。
“狄副局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給一棟違規建築簽發房產證呢?”項英問道。
“這個……怎麼說呢,那個樑順發是上任局長姚局長的親戚,房產證也是姚局長讓我簽發的。”狄開明說道。
“姚局長的親戚?”項英愣了愣。
狄開明點點頭:“據說是姚局長的一個外甥。”
狄開明嘴裡的姚局長,就是城建局上任局長姚千勇,後來因爲得了癌症,所以病退了,之後項英就被掉過來當了局長。
“胡鬧!”項英臉一沉:“一個局長,竟然徇私!”
狄開明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項英掃了一眼狄開明:“你身爲副局長,難道就不知道阻止嗎?”
“我阻止了,可是姚局長態度很堅決,我……”狄開明解釋道。
“就因爲你的立場不堅定,帶來了拆遷麻煩,你說吧,現在該怎麼辦?”項英問道。
“這……”狄開明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宋文這時說道:“項局長,不管怎麼說,那棟小樓屬於違規建築,就算擁有房產證,也要拆除!”
項英沉吟了一下,點點頭:“不錯,是要拆除,可是對方有房產證,這一點……”
“我們把房產證吊銷了就是了。”宋文說道。
“吊銷?”項英琢磨了一下:“這倒是一個辦法。”說完,擡頭看向狄開明:“吊銷房產證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狄開明點點頭:“我這就去辦。”說完,狄開明就轉身離開了。
項英轉頭看着宋文:“房產證一吊銷,你就立即拆除那棟違規小樓。”
“是!”宋文身子一挺,大聲應道。
下午,宋文一行人又來到了“順發飯店”門口。
“哎,我說,你們咋又回來了!”樑順發從飯店了跑了出來。
宋文衝季澤明甩了一下頭。
季澤明立即走出來,瞪着樑順發:“當然是來拆除你的小樓了。”
“呵呵,真是笑話,我有房產證,你們憑什麼拆除我的小樓。”樑順發冷笑道。
季澤明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你的房產證已經被吊銷了。”
“什麼?吊銷了?”樑順發一愣,一把奪過季澤明手裡的紙,仔細看了一遍,臉頓時就沉了下來:“你們憑什麼吊銷我的房產證?!”
“就憑你的小樓是違規建築。”季澤明說道。
“放屁,我的小樓纔不是違規建築呢!”說着話,樑順發幾下就把吊銷房產證的通知書給撕了個粉碎。
“你!你敢撕掉通知書!”季澤明眼睛一瞪。
“哼!我就撕了,你能咋地!”樑順發冷哼一聲。
“我……”季澤明剛想發火,就被宋文拉住了。
宋文撇撇嘴:“跟這種不講理的人廢話啥,去,把飯店的人全趕出來,然後讓剷車把小樓給拆了!”
“是!”季澤明點點頭,領着幾個隊員就要去飯店裡趕人。
樑順發轉身從地上撿起一塊轉頭,大叫道:“我看誰敢拆我的飯店!”
季澤明被樑順發的狠勁震住了,領着隊員停住腳步,不敢再往前一步。
宋文眉頭一皺:“你們這麼多人,還怕他一個?”
季澤明想想也是,自己這麼多人,還怕樑順發一個?一招手,領着隊友就朝樑順發走過去。
“別過來,否則我可打人啦!”樑順發揚着手裡的轉頭,聲色俱厲的喊道。
季澤明帶人衝過來,三下五除二就搶下了樑順發的磚頭,在撕扯的過程中,季澤明恨樑順發說話不好聽,擡手就給了樑順發一個大嘴巴。
“草!你敢打人?”樑順發眼睛一紅,掄起拳頭,就給了季澤明一拳。
“啊!”季澤明痛呼一聲:“媽.的!還敢還手?給我打!”說着,一腳就踹在樑順發的小肚子上,其他隊員也沒閒着,上去圍着樑順發就一頓拳打腳踢。
“住手!”一聲大吼響起,從飯店竄出十幾個人,看服飾,應該是飯店的廚師和服務員們,原來這些廚師和服務員看到老闆被人揍了,都忍不住跑了出來。
廚師和服務員都是朝着傢伙出來的,有的人手裡舉着椅子,有的人手裡拿着菜刀,還有人手裡提着啤酒瓶。
樑順發一邊雙手抱頭躲閃着季澤明等人的毆打,一邊衝趕出來的廚師和服務員叫道:“還愣着幹啥,還不過來救我!”
聽到樑順發的叫聲,廚師和服務員們立即揮舞着“武器”衝了過來。
“草.你.媽.的!放開我老闆!”一個服務員掄起椅子重重砸在了季澤明的後背上,“嘩啦”一聲,椅子碎裂,季澤明也倒在了地上。
宋文一看情形不對,立即領着剩下的隊員衝上前,跟廚師和服務員幹了起來。
樑順發趁着混亂從人羣中跑了出來,擦了把汗,衝廚師和服務員大喊道:“打!給我狠狠的打!出了事,我頂着!”
拆遷隊的人數要多於廚師和服務員,沒一會兒,拆遷隊就穩穩站住了上風,打的廚師和服務員只剩躲閃、毫無還手之力。
這時,季澤明緩過勁,從地上爬起來,大罵一聲,抄起一塊磚頭,就把剛纔拿椅子偷襲他的服務員給開了瓢!
樑順發看到自己的人漸漸頂不住了,一下子就急眼了,想了想,立即跑進飯店,然後拿着一把菜刀跑出來,站在飯店門口叫道:“都給我住手!”
拆遷隊和廚師、服務員早就打急眼了,哪裡還會聽樑順發的話。
樑順發看到雙方都不搭理他,頓時氣壞了,想了想,立即從飯店裡搬出一袋麪粉,拆開口子,立即把麪粉灑向還在打鬥的拆遷隊和廚師、服務員們,今天老天爺還挺給樑順發面子,刮的風不小,瞬間,拆遷隊的隊員和廚師、服務員們就被面粉颳了個灰頭土臉,大多數都被迷了眼睛。
“咳咳咳……”宋文咳嗽了幾聲,帶領着隊員急急忙忙的退到了一邊。
廚師和服務員們也都飛快的跑進飯店去洗臉了。
宋文揉了揉發痛眼,罵道:“草!今天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嗨!你們給我聽好了!”樑順發突然大叫一聲。
宋文擡頭看向樑順發:“姓樑的,你最好乖乖的讓我們把小樓拆除了,不然我可真對你不客氣了!”
“哼!”樑順發冷哼一聲,拿起菜刀頂在了自己脖子上。
宋文一驚:“你想幹什麼?”
樑順發瞪着宋文,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們給我聽好了,假如你敢拆除我的小樓,我就立即死在你們面前!”
“你……你別激動!有話好好說!”宋文急忙說道,假如樑順發真的自殺了,那宋文肯定會有逃脫不了的責任,到時候說不定,他這個拆遷隊長就要當到頭。
現在這社會就是這樣,只要不鬧出人命,你怎麼折騰都沒事,但是一旦鬧出了人命,那事情就嚴重了,有句話不是說的好“人命關天嘛。”
“我不是跟你們開玩笑,只要你們敢拆除我的小樓,我就立即自殺!”樑順發紅着眼睛大叫道。
宋文咧咧嘴,不敢輕舉妄動,bi死人的這個罪名他可不想擔,也擔不起。
季澤明湊過來,小聲問道:“宋隊,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