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我？”蕭逸皺着眉。
據巨象老妖尊所說，這些法像，有着生命，乃是活物。
蕭逸思索了一下，“是我之前參悟黑色法像之時？”
巨象老妖尊霎時沉默，緊緊地眯起了眼。
“怎麼？”蕭逸眉頭皺得更緊，心頭閃過一絲不妙的感覺。
巨象老妖尊沉默着，凝視着蕭逸的眼眸。
那是他唯一能看到的，屬於蕭逸的面容特徵。
整整半晌，巨象老妖尊方收回了目光，“果然，還是被你發現了。”
“此事，本不想與你說。”
“不能說嗎？”蕭逸有些驚疑。
巨象老妖尊搖了搖頭，“說了，對你未必是好事。”
“我想知道。”蕭逸眼眸認真。
巨象老妖尊點了點頭，“巨象法像，是三千法像之王。”
“那尊黑色法像既窺探了你的過去，巨象法像自然也知道了。”
“那尊白色法像，在你和赤龍的力量宣泄下，都不曾損耗分毫，堅厚無比。”
“但，再怎麼堅厚，終歸有個度，它只是未能看清你的未來，否則，它的下場估計也會和那尊黑色法像一樣。”
那尊黑色法像？
蕭逸猛然眼眸一驚，“那尊黑色法像上的裂痕是…”
巨象老妖尊點了點頭，“它看到了你的過去，可那份過去，非它所能承受。”
“無論是窺探參悟者的過去，抑或洞悉參悟者的未來，都需要法像本身參與其中。”
“你的過去，那尊黑色法像也經歷了。”
“其後果，便是法像開裂，若非你及時停下參悟，那尊法像會徹底化作齏粉。”
不等蕭逸出言。
巨象老妖尊沉聲道，“巨象法像告訴我，它也看到了你的過去，但看不全。”
“不僅那尊黑色法像承受不了，連這尊真正的巨象法像都無法承受。”
“你的過去，比這天底下最黑暗之地更加黑暗，最冰冷之寒淵更加冰冷。”
“據我所知，世間，這樣的地方只有一處。”
巨象老妖尊的話語，戛然而止。
深邃的目光，只凝視着蕭逸。
他知道，聰明如面前這個異妖，早已明白他的話語。
蕭逸原本欲要離去的身影，徹底停下。
咔咔咔…
捏了捏拳頭，蕭逸沉聲道，“老妖尊能否告訴我，這些法像，到底從何而來，爲何而生？”
“巨象一族，黑白猛獁之存在，是因爲它們？”
巨象老妖尊搖了搖頭，“不是。”
“這是秘辛，但並不重要，可以告訴你。”
巨象老妖尊思索了一下，沉聲道，“我們巨象一族的誕生之地，是在千鈞秘境內。”
“千鈞秘境，本就是天地最古老的生靈誕生地之一。”
“後來，有了沙蛇禍患，巨象一族和千鈞一族的先輩，舉族遷離。”
“我們巨象一族，來到了這裡。”
“但，那時還並沒有這些法像。”
“那這些法像是？”蕭逸皺眉追問。
“不知道。”巨象老妖尊吐出一句不是答案的答案。
“族記上，並無太多記載。”
“只知，乃是第一代巨象至尊隕落後，之後不知過了多少歲月，方纔有了如今的巨象秘境。”
“自有了這尊巨象法像，以及三千小型法像後，整片大地，便成了如今這副面貌。”
“滿目瘡痍，荒涼莫名，幹瘠無比。”
“我巨象一族棲息於此，便也從中得了不少傳承、感悟。”
“但我們巨象一族本身，就有着黑白猛獁之分，有着生而擁有的天賦。”
“這些黑白法像，倒是恰好能與我們巨象一族契合。”
“恰好？”蕭逸仍舊皺眉。
“嗯。”巨象老妖尊點了點頭，“只能說，巨象一族的誕生與其並無干係，倒是之後的傳承、強大，與這些黑白法像有一定關係。”
蕭逸聞言，皺眉思索着。
半晌，不語，再度轉身，便要離去。
巨象老妖尊再度出言，“如今，兩樣東西你已得到，剩下最後一樣，赤龍應當會讓你去莽星一族取。”
“什麼東西？”蕭逸問道。
巨象老妖尊沉聲道，“莽星不滅甲，世間有數的防禦類神兵。”
蕭逸再度轉回身，看向巨象老妖尊，“老妖尊既明示了此事，之前又未與我說，想來是本沒打算與我說的吧。”
巨象老妖尊點了點頭，“本來沒打算與你說。”
“但現今，有些事你知道了，便打算與你說。”
“你之前說，我的明示，你懂了，也自己有分寸。”
“但現今在我看來，即便你有分寸，但若那是你自己解決不了的事呢？
“那也沒辦法。”蕭逸聳聳肩，眉頭徹底松下，只輕笑。
“你這叫有分寸？”巨象老妖尊霎時臉色一冷。
蕭逸輕笑，“我再問老妖尊一事。”
“之前，您的六個化身，確實露了殺意，重傷赤龍，連我都險些下場如此。”
“若非我最後勝了，那六個化身當真會徹底下殺手？”
“我折戟沉沙，赤龍則隕落身死。”
巨象老妖尊愣了愣，但還是點了點頭，“不錯。”
“巨象法像，曾經認可了我；而我給的承諾，便是守護它。”
“我立下了規矩，設下了考驗。”
“若你們二人敗了，沒那資格得到它，卻覬覦之，那老夫不會有半分留情。”
“因爲這是我自己的承諾，覬覦法像者，死。”
蕭逸微微點頭，問道，“可據我所知，巨象老妖尊和狂獅老妖尊，交情匪淺。”
“您也知道，狂獅老妖尊何等照拂於我？您若殺了我，狂獅老妖尊的怒火呢？”
“還有赤龍的身份，那位妖龍老祖的怒火呢？”
巨象老妖尊搖了搖頭，“這二者的怒火，老夫並不懼。”
“上古十大妖族，能一直存在，繁衍至今，沒你想象的那般脆弱。”
“且，巨象法像，算是我巨象一族的繁衍根基，你二人動了，覬覦之，老夫有的是道理下殺手。”
“此事，即便是狂獅老妖尊來了，後果同樣如此。”
蕭逸仍舊只輕笑，“明知有此後果，妖龍老祖，卻還敢讓赤龍來取此物？”
“爲何不敢？”巨象老妖尊嗤笑一聲。
“妖孽雖強，但終歸需要成長。”
“妖龍老祖能護他一時，能護他一世不成？”
“這裡的事，其實狂獅這老匹夫也知道，可他同樣未來阻止你。”
“原因一樣，他能護你一時，能護你一世不成？”
......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