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第二層,那年長之人雙目內精芒爆閃,他猛地站起身子,其身前的桌子,立刻崩潰,化作碎末消散。
他始終不起波瀾的面孔,此刻,卻是大變!體內仙魔之力,好似一條狂龍,本能的在全身迅猛的流轉。
他此刻所做的一切,都是下意識的行爲,那一道目光之下,他有種若不抵抗,就會重傷身亡的感覺,他雙目露出驚疑不定之色,剛纔那一瞬間的目光,其內的殺氣猶如實質!
“殺意!!這是殺之意!!此人到底殺了多少人,纔會擁有這種化作實質的眼神! 他,可怕!可怕!”
他看向遠處王墨的目光,變得極爲凝重,這種凝重的程度,此生僅有
“太可怕了!!我修爲與他相當,但絕不是此人敵手,速走!”此人沒有任何猶豫,身子一晃,就要瞬移,但立刻,他身子便從虛無中被生生擠出。
他面色大變,不再瞬移,而是身子拔地而起,在這一瞬間,他爆發的仙魔之力,使得酒樓第二層,立刻崩潰坍塌,陣陣灰塵飛起中,他身子衝出煙塵,正要不顧一切的逃遁。
但立刻,他急速飛奔的腳步,卻是驟然而止,身子停在了半空中,冷汗,不斷的從其全身留下,在他的前方一丈外,王墨,靜靜的向他看來。
“擾我修行,還想走麼?”
年長之人慘笑,眼中露出一絲瘋狂,毫不猶豫的引動體內深處的一個此生不願意碰及的封印,在這一瞬間,其體內的仙魔之力,驀然自爆開!
一股毀滅姓的力量,把那坍塌的酒樓包裹,形成一片轟隆隆的巨響。
巨響之後,方圓百丈之內,一片殺機!
王墨在百丈外露出身影,他神色如常,但眼中卻有一絲陰沉閃過,輕輕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向遠處走去。
河道上,那年輕人的身體,慢慢的倒下,一絲絲黑白之氣,從其身體上散出,追向王墨的背影......
同一時間,在蚩尤九城兵主城內,一座極爲典雅的宮殿內,傳來一聲輕笑。
“蚩糜兒,請奏要與蚩信提前一戰,以在蚩尤族的軍功作爲不讓我拒絕的理由,此人倒也有趣,準了!”
“這......族君,他二人若開了先河,怕是其他魔將...”宮殿內,另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傳出。
“若其他人也有千萬戰功,那也準了!
“...是...”
片刻後,從宮殿內走出一個老者,此人手裡拿着奏摺,微微搖頭,匆匆離去。
距離魔將之戰的日期,越來越近,整個蚩尤九城,瀰漫在一股壓抑的氣氛之中,幾乎每天,都會有紛鬥不斷。
“這是一場遊戲!”王墨坐在河道旁,放下手中酒壺,望着有些陰沉的天空,自語道。
“一場很有意思的遊戲......在蚩尤族族君看來,外來者藉着魔將之戰的時機相互爲了一個目標而廝殺,這,便是最好的遊戲......”王墨喝了一口酒,眼中一片清明。
他沉默少頃,站起身子,在黃昏中,漸漸走去。
這已經是第七天了,距離魔將之戰,還剩下八天!
黃昏時分,許是因爲最近蚩尤九城內氣氛頗爲壓抑的原因,街上的行人漸漸少了,在蚩信府百丈外,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一步一步,向蚩信府走去。
此人步伐沉穩,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步步,向着蚩信府而去,隨着他的臨近,在其身後,一股淡淡的仙力漸漸的瀰漫開來。
與此同時,壓抑的氣息籠罩整個蚩信府。
府內,魔將蚩信在那密室閉關修煉,在他的身前,十七個只有手掌大小的人偶,閃爍陣陣妖異之芒,環繞在他的四周。
陣陣魔氣,從蚩信體內散出,與這十七個人偶相連,彼此形成一個完美的循環。
此刻,魔將蚩信猛地睜開雙眼,其目光如電,好似可以穿透密室一般,察覺到了府外的白衣男子。
男子輕咦一聲,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腳步沒有半點停頓,來到了蚩信府門外,也不見他施展什麼神通,那蚩信府門,無聲無息間崩潰,化作片片碎屑,齊齊向後席捲。
在這碎屑飛舞中,還有兩聲悶哼傳來,只見兩個蚩信府軍土,遠遠地拋進府內,身子砰砰砰爆出大片血霧。
“天靈劍宗..劍冢十三聖..第十聖...藏劍聖..求見蚩信大人”平淡的聲音,從此人口中傳出,他腳步未停,直接踏入蚩信府內,向蚩信閉關所在的密室,走去。
無數軍士以及蚩信的部下,立刻出現,只不過隨着此人的向前而去,凡是進入其十丈內之人,立刻便會身子崩潰,無聲無息間化作血霧。
一路上,但聽砰砰之聲迴盪,沒有一人可以阻攔此人半步。甚至四周的一些假山建築,均都如那府門般,崩潰破碎。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在前方出現,此人現身後低吼一聲,向前踏出一步,這一步之下,其全身魔氣頓時散開,想要抵抗這天靈劍宗之人。
這天靈劍宗的男子,微微搖頭,腳下沒有停頓,繼續前行,隨着他的腳步,那道身影面色蒼白,他有一種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把劍!
一把寒芒峰露的利劍!
那人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蹬蹬蹬的一直退出數丈外,就在這時,一隻手,按在了他的肩膀,那人身子穩住,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在他的身後,此刻出現了三人,這三人均都是白髮蒼蒼的老者,他們站在那裡,冷冷的看向天靈劍宗之人。
這天靈劍宗之人目光落在三個老者身上,微微一笑,再次前行。
三個老者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正要各自施展神通,驀然間,一個低沉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出。
“是誰,派你來的!”這聲音充滿了威嚴,三個老者立刻恭敬的讓開,露出他們身後,魔將蚩信高大的身影。
蚩信望着那天靈劍宗的青年,目光如炬,這一刻的他,展現出的氣勢,比之當年在戰神城面對王墨時,更加濃郁。
天靈劍宗的藏劍聖,眼中精芒一閃,腳步停下,緩緩說道:“魔將蚩糜兒大人!”
蚩信眉頭一皺,喝道:“何事!”
“代蚩糜兒大人,向蚩信將軍送戰帖!”男子從容而道,右手向前一揮,一道金芒頓時一閃而出,停在了魔將蚩信身前。
蚩信面色陰沉,看了眼身前的金色帖子。
那上面,只有一個字,戰!
“三天後,擦馬桑山!”天靈劍宗的藏劍聖,說完此話,轉身向外走去。
但,他幾乎剛剛轉身,便立刻身子一僵,整個人驀然間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氣息,這氣息的濃郁,遠遠超過了他之前進入蚩信府時的程度。
他眼中爆出一團精芒,望着前方百丈外,一個修長的身影,沉聲道:“尊者,王墨!”
魔將蚩信也是此刻才察覺到王墨的出現,內心鬆了口氣。
王墨看都不看此人一眼,向前走來,他步伐不快,但看在這天靈劍宗男子眼裡,卻是立刻隱有一絲怒意。
“傳聞墨尊爲人狂傲,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天靈劍宗藏劍聖冷聲道。
王墨好似沒有聽到,向此人走來,這天靈劍宗的男子,全身氣勢頓時涌現,如同一把出竅的利劍,鎖定王墨身上。
就在其全身氣勢達到頂端之刻,王墨卻是從其一旁走過,沒有半點停頓,與其交錯。
那天靈劍宗的藏劍聖一怔,但立刻,卻是怒意更重,他猛地轉身,望着向遠處走去的王墨,喝道:“王墨,我的話,你聽到沒有!”
王墨腳步依舊,向着自己所在的居所而去。
天靈劍宗的男子,眼中露出一絲寒芒,他身爲天靈劍宗十三聖之一的藏劍聖,地位之高,在仙都更是受到各方勢力的尊敬,可謂是威名赫赫。
但此刻,卻是被此人無視,男子冷哼一聲,身子一晃,直接出現在王墨前方,冷聲道:“王...”
沒等他說完,王墨擡起頭,平淡的說道:“修仙之人,這麼輕易就動了怒火,你這千年修行,讓人失望!”
若是人皇之輩說出此話,天靈劍宗藏劍聖會虛心接受,但這話從王墨口中說出,落在他耳中,卻是極爲刺耳。
他怒極而笑,但目光卻是更加冰冷,說道:“在下倒想看看,你的修行,到底有何成效!”
“讓道!”王墨搖頭,平淡的說道。
天靈劍宗藏劍聖大笑起來,右手掐訣,一道劍氣立刻從其身體內驀然涌現而出,由一化二,由二化四,轉眼間便化作六十四道劍氣,呼嘯着向王墨逼去。
王墨神色如常,看都不看那六十四道劍氣,剎那,劍氣全部落在了王墨身上,只不過在這一瞬間,其身上卻是有生死烙印閃過,劍氣臨身,全部消失。
“就這些威力麼?看來你的修行,不僅僅是讓人失望,而是白修了!”王墨搖頭。
天靈劍宗藏劍聖,面色大變,眼露不敢置信之色,他這六十四道劍氣,威力雖說不是最強,但如此輕描淡寫的接過,卻是讓他內心一震。
“這是什麼神通!!此人剛纔沒有使用法寶,但我的劍氣落在其身,卻是立刻便崩潰,即便是十聖禹劍聖,也斷然做不到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