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的季節,說不出冷,也自然沒有難熬的熱,輕微的風撫過大地,掠過了萬千生靈,吹過了這神秘的仙都之境,掀起一些塵土如霧,在黃昏的夕陽下,轉了個彎兒,卷在人皇之國,落在了此刻於這樂城衚衕,坐在那裡的一個面容冷峻的少年身上。
此人赫然便是與新羅王決鬥那日而莫名來到仙都的王墨。
“老二,我還真好奇,你一整天都在發愣,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一個年約二十二三歲,面帶威嚴之色的青年拍了拍王墨的肩膀,之後便坐在了王墨的身邊。
暗想着明日就是月圓之夜了,只要自己進入到神農殿中,這一切的疑問自己都將會得到解答,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王墨微微一笑,說道:“大哥,我只是在想我們以後要幹什麼?”
聞言,賀方心頭微微一怔,自己好像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以前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就想的趕緊長大好爲賀家老小報仇,長大了才發現自己的確有些無能爲力,自己如今都已二十三歲了,還只是一個小小的開門武者,現在的自己所能做的無非就是照顧好這三個弟弟。
賀方輕輕的抿了抿嘴脣,笑道:“這個....還真沒好好想過,不過我現在就想抓緊時間練功,爭取早一日成爲驚門武者”
“當武者多沒前途啊!要不咱們修練仙法吧!”
猛然出現的賀譽,嚇得賀方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隨即笑罵道:“老三,你走路不帶聲音的嗎?”
“大哥,你看,你都是開門後期的武者,還不是依舊沒發現我這個連開門初期都還未到的人,所以說練功沒前途,修仙多好啊!不禁能長生,還會翻山倒海的!”
“不過,修仙有那麼容易嗎?”身後賀寶忽然對着賀譽耳邊說道,嚇得賀譽也是一哆嗦,看着二人的胡鬧,王墨不禁搖頭笑了起來。
片刻之後,四兄弟便盤腿坐在地上,聊起天來。
賀寶吧唧吧唧嘴巴,說道:“我想考個狀元,這樣,我就能像那些當官的有錢人一樣,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百無一用是書生!小子”賀譽一拍賀寶的肩膀,又道:“不過你長的這麼俊,說不定哪家深閨的富家小姐突然中意上了你,到時候,你照樣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不過我覺得讀書在精不在多,你看樂城的教習先生,每月也只有幾塊銅幣,甚至不如老張頭的木匠鋪子賺錢,讀一輩子書又能怎樣,就算你是滿腹經綸,還不是那些當權者讓你幹什麼你還得幹什麼,還不如去學木匠手藝,想來日後總算能解決溫飽,好過像吉夫子那樣。”
聽完賀譽的話,賀方几個人全都有些沉默了,賀譽的話也並不是瞎說,仙都雖然有人族的存在,甚至佔據着仙都一般的人口,但僅僅對於那些武者來說,人族都只是螻蟻般的存在,更不要說是那些呼風喚雨的仙人。
“難道,我們就打算這樣過一輩子嗎?”良久,王墨開口道:“大哥,這樣下去,你的家仇何時才能了結?”
“我......”賀方眼睛盯着王墨,但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賀寶眨了眨眼睛,問道:“二哥,那你說我們該幹啥?小寶聽你和大哥的!”
話畢,賀方,賀寶,賀譽的眼睛均是瞪得滾圓,半晌,賀譽才抿了抿乾燥的嘴脣,說道:“二....二....哥,我剛剛是開玩笑,胡說八道的.....你.....”
“小譽,不管你剛剛有沒有說出那些話,我都會選擇成爲一名仙者,更何況你說的很對,我們這些人永遠都是那些當權者腳下的一隻螻蟻,那些日子,我想你和大哥還有小寶,比我要了解的多”
賀方三人當然知道,王墨說的“那些日子”是什麼意思,對於那些日子,自己又豈是隻是瞭解那麼簡單,爲了一個餿掉的饅頭,自己都會被人打的半死,這些年的流浪,自己捱過多少打罵和**,難道自己想要活下去就這麼難嗎?
當那些當權者打着造福百姓的旗號,花天酒地的時候,又有多少像自己一樣的人,因爲堅持不下去而橫死街頭的,又有多少因爲成爲那些當權者的替罪羊的人而家破人亡的。
自己要想活下去,就必須站在那些當權者的頭上.......
賀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壓掉心中所想那些悲傷的事情,開口道:“那....我們... 該如何修仙那?更何況我們連武功心法都沒有,更別說那些修仙之術了";
“大哥,你們相信我嗎?”
看着王墨那深邃的雙眸,賀方三人一臉堅定的同時點頭道:“相信”
王墨淡淡道:“明天......一切都會改變的”擡頭看了一眼天空,目中堅定之意更深..........
深夜。
王墨躺在屋內賀方專門爲自己搭起的牀鋪上,看着漆黑的四周,王墨那深邃的雙眸散發着精光,待到確定賀方他們都已經熟睡了,王墨才輕輕的坐起身來,沉默的推開房屋的木門,一陣微風吹起他雜亂的頭髮,那風很涼,似伴着這月光而來,散落大地。
院內很安靜,又有那遠處那燈火通明的城樓,方能證明那當權者的夜夜笙歌,王墨擡起頭看着天空。天空月明星稀,很是璀璨,那銀河似永恆一樣,讓王墨的眼中慢慢露出了迷戀。
輕輕的盤腿而坐,左手呈對摺狀緊貼在右手心上,感受到自己體內僅存的那一絲內力,王墨緊繃着雙手,把其運到自己的胸口之處,伴隨着內力的到達,王墨胸口漸漸閃爍着微弱的綠光。
那綠光越閃約亮,待到那綠光佈滿王墨全身之際,便猛的消失不見了。
當王墨再次睜開雙眼之際,自己赫然置身於這神農殿中,微微的鬆了一口長氣,王墨暗自慶幸自己的好運。
還未等其站起身子,遠處便出來一道焦急的聲音:“小娃娃,你怎麼現在纔來?你要急死老夫啊!”
扭頭看到雀皇柱散發着鮮紅的光暈,而一旁的鬼皇之柱已早已失去了光澤,王墨心知這聲音的主人定是這雀皇柱的神農。
徑直的走到雀皇柱跟前,那柱下果然站着一個身着紅色長袍的老者,待到老者轉過身來,王墨才發覺此人與先前的神農人身和神農鬼道,到是有些不同,當然相貌還是一樣的,只不過反觀這個神農,除了衣服是紅色的之外,連頭髮和鬍子都是鮮紅的。
未等王墨開口,那紅衣老者便說道:“老夫神農靈精”
“呵呵....小娃娃,你到是挺有魄力的”
王墨微微一愣,問道:“什麼意思?”
“呵呵.....你那日與新羅王的決鬥,竟然不惜耗盡仙力,與其生死一搏,要不然又怎會釋放出那麼強的仙力波動,以至於驚破這仙界之門把你送到這仙都之境”
“你的意思是說,這仙都便是地球上武者們所說的仙界?”
“是也..是也......”
回想起那日新羅王口口聲聲說仙界根本就不存在,倘若他現在在場,不知又會作何感想那?
嘴角微微一揚,王墨眉頭微微一皺,問道:“靈精,我爲什麼連一個開門武者都打不過?”
神農靈精,捋了捋鮮紅的鬍子,笑道:“想必,人身跟你說過,地球只不過是上古人族的一支分脈,無論是體質,天賦還是修煉的心法,都是遠不足仙都人族的萬分之一,再說你仙力早已耗盡,僅存的一絲內力又怎是仙都人族的對手”
“別說是武者,就是這仙都之境中的任何一個普通人也可以瞬間將你擊倒”。
王墨眨了眨眼睛,繼續問道:“我還能回到地球嗎?”
“據我所知,多半是回不去了!”
雖然心中多少有些預料到會是這樣,但王墨的心裡還是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似乎看出了王墨的悲傷,神農靈精呵呵一笑,說道:“既然來到了這裡,就應該順從天命的安排,與其悲傷的心死,不如安然的接受這一切,更何況你還有三個新結拜兄弟嗎?”
無視神農靈精的開導,王墨嘴角微微一揚,淡淡道:“我命由己不由天”
話畢,神農靈精只是深深一笑,便指着身後散發着鮮紅光芒的雀皇柱,說道:“現如今還是先恢復你的仙力,比較重要”
隨即又是深深的一聲輕笑,說道:“神農的重生,可就靠你了!”
“什麼?”
聞言。王墨剛要詢問,卻發現那神農靈精早已消失不見,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王墨徑直的走向雀皇柱中。
因爲有了前兩次的經驗,王墨在進入雀皇柱之時,到沒有往日的大驚小怪,待到進入雀皇柱中,卻發現裡面是一個書房,大約一百平米的石室裡擺滿了書籍。
更讓人意外的是,在這衆多書架的中央,卻是一座水池,水池裡咕嘟咕嘟的冒着熱泡,那奇異的芳香也不禁讓王墨爲之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