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麼做?”陳嬰也不遲疑,直接便問向母經。
“那根黑竹其實到現在也溫養的足夠了,只是你一直未曾理會,所以纔沒有動靜,你先心神控制它從你體內出來。”
陳嬰聽後,也不知怎麼做,便閉目將自己的意念投向黑竹所處的地方,然後心神一動,這根黑竹便直接出現在手心。
陳嬰仔細打量着這根黑竹,發現根本和以前一模一樣。
陳嬰暗暗運起體內玄陰真水,這根黑竹立刻發出一層淡淡的黃光,信手一揮,也沒什麼動靜。
“沒什麼歷害的啊?”陳嬰問道。
“區區一件剛剛煉成的法器,不過是比普通器物多了一些威力罷了,怎會如你所想的有什麼神妙之處,只有衝擊到靈器,纔是真正的出神如化,其中妙處到時你自會知道。如今用它還不如你自己上呢,快些幫它凝聚玄陰真水,然後尋找機緣衝擊靈器,纔是正途。”
“你先說如何保存這條泥鰍吧。”
“這到簡單,只需將它引導進法器中便可,這件法器現在的本質基本上就是玄陰真水,所以保留一條元氣泥鰍,輕而易舉,好了,別再打擾我了,我也需要靜養啊!”母經說完又沒了動靜。
陳嬰哪還顧得上理他,興沖沖地引導着這條威能龐大的泥鰍,朝着黑竹游去,誰知心神略微一動,這條泥鰍便化成一道黃影,倏地鑽進了黑竹內。
“好快!”
陳嬰感應到這泥鰍此刻已經安穩地呆在黑竹裡,試着心神不再與它溝通,也沒有消散的跡象,這才放下心來。
“好,以後只要多費些功夫,遲早將它凝練出祖龍形態!”
陳嬰心神舒爽下,將黑竹收回體內,用玄陰真水煉製起來,只是黑竹吸收起來極爲緩慢。
“李秋容他們不知道怎麼樣了,有沒有得到上面的獎勵?”
陳嬰無聊的躺在地上,看着天邊的流雲,失神地想着以後的日子。
不知不覺,陳嬰竟躺在地上睡了起來,正夢到與李秋容一起下山四處遊玩時,忽聽有人快步跑上了後山。
“陳嬰師兄,陳嬰師兄,大事不好,宵塵子管事被人打死了!”聽聲音似是那個送飯的小孩。
“你說什麼!”陳嬰一個驚顫,從夢中醒來。
“你再說一次,誰被人打死了?”陳嬰瞪着一雙猙獰的眼睛,抓着眼着的小孩。
“是你師父,咱們外門管事宵塵子,剛剛被人在長風臺上打死了……”小孩一張蒼白的面孔,拼命掙扎着,想從陳嬰手底脫出。
“不可能,我師父修真境的修爲,怎麼區區一會兒就死了,是哪裡來的敵人?”
“不是敵人,是咱們外門的一個弟子正大光明的在長風臺上挑戰管事,可後來不知道怎麼,管事就被他一招打飛到峰下,就那樣死了。”
“是誰,你說是誰做的!”陳嬰雙眼通紅緩緩的問道。
“宋青野,那人聽別人說是刑罰長老收的弟子,比你入門還要晚些,不過在外門中卻很霸道,一句話不合意,弟子們便會被他責罰的。”
“宋青野,又是這個名字,你到底是何方神聖!”陳嬰痛苦地在腦海裡浮現出這個名字,一個有可能認識自己,卻將自己的師父,將自己最親的人打死的熟人!
“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是誰的弟子,我陳嬰今天在這裡發誓,一定會將你打死,爲師父報仇,哪怕反出始魔宮,我也在所不惜!”
“告訴我,在哪裡能找到他!”陳嬰冷冷地道。
“宋青野和宵塵子管事比鬥時,也身受重傷,被刑罰長老帶回內門療傷去了。”小孩低聲說道。
“內門,內門到底在哪裡,我來這裡這麼久了,還不知道通往內門的道路在哪!”
“師兄你每日只顧修煉,不大愛和別人來往,不知道也不足爲怪,我聽人說想要去內門只有通過一個傳送陣,只是大家都不知道這個傳送陣在哪。”
“這麼說,我是報不了仇了?”陳嬰睜着一雙無神的眼睛注視着無盡的虛空。
“宋青野臨走時好像說過,一個月後會回來爭奪外門十傑中的第一。”小孩不敢確定地道。
“是嗎?”
小孩遲疑了下,重重地點了點頭。
“好,那就讓他再活一個月吧。”陳嬰似是自言自語着,轉頭拖着腳步,走回屋後的竹林裡。
“母經,我要你助我,助我在一個月內衝擊到修真境!”
“你也真敢想啊?要是我能恢復到全盛時期,自是輕而易舉,現在,萬難啊。”
母經說完,停頓了一下又道;“一個月內衝擊到修真境,到也不是不可能,合神境的修煉主要在於天長日久的心神溝通靈氣,這一點只要有足夠的時間,自然可以提升境界。小子,我就知道你又在打我那招的主意,只是我早跟你說過了,那招對於現在我來說,太過損耗元氣,而你需要的時間,又不是一天半日,除非有什麼好東西能彌補我,否則我是不會輕易用的。”
陳嬰嘆了口氣道;“你看我身上有什麼你能用的,你儘管拿去吧。你也曾經說過,修煉之人最忌心魔,這次要是不能在一個月內提升到足夠的境界,我也怕是打不過那個宋青野,到時心魔一起,未來的修煉途徑,更是磨難重重,你想早日恢復怕是不可能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啊!”
“沒有,這只是商議!”
“你是個強盜,這是在無恥的劫掠我殘存的生命!”
“想收穫就要先付出!”
“好吧,一年,我要你答應我,只要我這次助你成功,你要用接下來一年的時間,把所有煉化的玄陰真水全部給我,以彌補我這次的損失!”
“成交!”
一人一書,在竹林裡經過一番爭論以後終於商議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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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開始?”陳嬰心情終於好了些。
“十天後吧,這十天裡,我要準備一下,你也不要再修煉,好好的休息,只有足夠的精神才能經歷接下來長時間的挑戰!”母經道。
“十天!只是,我可以放鬆嗎?”陳嬰一想到師父的死,心裡便是一陣陣地悲憤。
“要是你連這幾天也忍不了,以後還想有多大的做爲?”母經道。
陳嬰聽後不再言語,緩緩走回屋內,躺在牀上閉上眼睛,似是睡了過去。
不久,當小孩再次送來飯菜後,陳嬰吩咐他,接下來的十天內,多送些肉食來。
小孩對陳嬰的要求有點奇怪,這一年來,他送的飯菜雖然也不太壞,但總歸不是什麼好東西,可陳嬰從來沒有挑揀過,每次都會幾大口的吃的乾淨,然後笑嘻嘻地誇他幾句,怎麼今日反倒專門要起肉來了。
不過陳嬰現在的面色仍是有點蒼白,加上他那種不急不緩的語速,小孩看到還是有點害怕,只得一口答應下來,匆忙離去。
十天的時間,不算很長,陳嬰從小到大最安穩的日子就數這幾天了,記得小時候,每天不是忙着找吃的,就是到各處找些力所能及的活幹,在忍受着別人白眼的同時,還得對上自己笑呵呵地臉,不是他不知好壞,只是爲了可以讓自己活下去。簡單的一點吃食,一件過冬的破衣服,就是壓在他身上的兩座大山,不得不爲了他們去拼命,去討好別人。
這就是陳嬰的幼年生活,在別人的眼裡,不管他怎麼努力幹活,去證明自己,他也是個要飯的,一個靠乞討爲生的叫化子。
只有宵塵子,只有在始魔宮後山的這段日子裡,陳嬰才真正的像一個人,可以像一個人一樣活着,這一切,都是因爲這個人,宵塵子,陳嬰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