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最初的地方

“夢靈,就是那兒了。”

雲夢靈朝着萊特所指處看去,只見一個婦女推着一個拖車,拖車上擺着各式各樣的食物。

推車的婦女也看見了他們,熱情的打起招呼:“萊特,還沒吃早餐吧?快來吃點,阿姨請你。”

萊特微笑的招手迴應着:“李姨早上好,要兩份豆腐腦,今天還帶了個人來。”

李姨這才注意到一旁的雲夢靈,瞧見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就跟萊特打趣起來。

“咦,這小姑娘長的真俊,是你的小媳婦吧。”

萊特一個踉蹌,手中的豆腐腦差點打翻。

“才,纔不是,李姨不要亂說。”

萊特害羞的用手指扣了扣臉頰,心裡想道,不要說出來好不好了,太難爲情了!

雲夢靈卻是眼前一亮,將身邊的萊特輕輕擠開。

雲夢靈心想,是時候該我上場表演了!

“沒錯,李姨您眼光真好呀,我就是萊特的妻子,今天他就是帶我來介紹給大家認識認識,以後我也會經常來李姨這裡光顧的!”

“萊特可真行啊,纔多大就有媳婦了,哈哈哈,這小姑娘多好,阿姨越看越喜歡,我覺得可以哈!”

“不是這樣的啦,李姨!”

萊特頗有些幽怨的看着雲夢靈,她則頑皮的吐着小舌頭,讓人十分抓狂。

“你一點都不會害羞的嗎!”萊特急忙抓着雲夢靈的手在一旁坐下。

“害羞?爲什麼害羞呀,我只是說事實呀。”

雲夢靈歪着腦袋,裝起傻來。

“呀這豆腐腦真的很好吃耶,小萊特推薦的地方果然就是棒棒噠。”雲夢靈自顧自的吃了起來,絲毫不在意一旁萊特的神情。

萊特無奈的扶額,嘴皮子他一直都不是這丫頭的對手,只好悶聲吃着豆腐腦。

眼看兩人都已經吃完,在和李姨打了招呼後,便離開了。

“對了,我媽媽想讓你來家裡吃頓便飯,你一會跟我一起回去吧。”雲夢靈走着走着,突然想起早上出門前母親與自己交代的事,興奮的拍了拍手。

“林媽?”

“媽媽很久沒有見你了,有些想你,你一定要來喔。”

萊特稍微思考了一會,就回答道:“確實有一段時間了,那就去去吧,我也有些想她了。”

在萊特七歲之前,由於父母經常出差,就將他託付在雲夢靈家中,七歲之後,他也慢慢有了照顧自己的能力,就獨自搬回家去住,很少再去過雲夢靈家中。

兩人在路上走走停停,有說有笑,到了正午纔到達莊園。

“大小姐,夫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二人進入莊園後,一位老者上前迎接了兩人,老者頭髮已經花白,臉色卻十分紅潤,顯得神采奕奕。

萊特主動上前跟老者打着招呼。

“陸管家,你好,你還是那麼有精神,都不像是一個六十多歲的人啊。”

“小孩子講話怎麼這麼客氣,要叫陸伯。”老者爽朗的笑着,伸手拍了拍萊特的肩膀。

萊特則訕訕一笑,不好意思的撓着頭。

陸管家也沒有和萊特說過多的話,只是細細的打量起來,看看這個幾年沒見的小夥子身上的變化。

過了會,老人才擺出請的姿勢,開口道:“臭小子。快走吧,夫人可是很想你了。”

萊特又久違的環顧起莊園的景色,這裡的環境還是那麼優美,和以前沒有太多的變化。

山莊十分的豪華氣派,是經典的西歐莊園風格,主樓有着十二層樓左右的高度,光是大門就將近十米。

見萊特和雲夢靈到了,兩名僕從雙手撐在門壁上,使了些力氣,門才緩緩打開。

一股熟悉的清香向萊特襲來。

“有一段時間沒來過了啊…”這獨特的香味使萊特不禁回憶起曾經在這的點點滴滴。

這是自己孩童時期經常玩耍的地方,萊特對這裡有着一種特別的感情。

噠,噠,噠。

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將萊特的回憶打斷,只見一位穿着白色長裙的女性向他們快步走來。

“林媽!”萊特很快就認出了來者。

這正是雲夢靈的母親林馨。在以往的日子裡,除了雲夢靈之外就屬“林媽”陪伴他的時間最長,算是他的半個媽媽。

“萊特都長這麼高了!”林馨緊緊抱着張塵,捏了捏那仍帶着稚氣的臉頰。

張塵頓時羞紅了臉,連忙將林馨的手撥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哎呀,那今天是不是可以把夢靈娶了,這丫頭喜歡你喜歡的緊呢,你雲叔都要吃醋了。”

“林媽!”

對於十二歲的萊特來說,這無疑是一記重創。

“好了。夢靈,萊特,你們先四處去隨便走走吧,午飯一會纔好。”看着萊特窘迫的樣子,林馨捂嘴輕笑。

雲夢靈拉着萊特的手就朝着樓上跑去。

“小萊特,你可很久沒來了,許多事情都不記得了吧?”

“怎麼會呢,這裡對我來說可是很重要的。”

“我們小時候畫的畫都還在哦,看,都掛在那邊的牆上呢!”

只見走廊掛着許多畫框,而畫框上的畫則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小孩隨手而爲的塗鴉,與周圍華麗的裝飾顯得格格不入。

“我說,這些畫放在這裡真的好嗎?”萊特尷尬的撓着頭。

“有什麼不好的,又沒有什麼外人會看到,而且這些畫都畫的很好呀。”雲夢靈突然撒開了萊特的手,“等我一下,給你看個東西!”

望着雲夢靈離去的方向,萊特還清楚的記得那是雲夢靈的房間。

雲夢靈就像一隻頑皮的小貓,很快就蹦蹦跳跳的來到萊特的身旁。

“看,我可愛惜她了!”

這是一隻小熊,有着些掉色的痕跡,微呈着淡藍色。

“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送你的禮物吧?很少看你拿出來過呢。”

“那當然啦,不小心弄髒了怎麼辦。”

萊特輕撫着雲夢靈的頭,思緒一下被拉回到八年前的春天,父親牽着他的手,帶他走進了這個莊園,第一次認識雲夢靈也是在那時候。

……

“來,夢靈,叫懷德叔叔好。”林馨向懷德微笑着點點頭,然後牽起了一旁雲夢靈的手。

那時的雲夢靈還有些害羞靦腆,看見萊特父子兩陌生的面孔,像一隻企鵝一樣邁着僵硬的步伐躲在了母親林馨身後,只漏出一個小腦袋悄悄的打量着二人。

懷德在來的路上買了一隻玩具熊,這時他遞給了萊特,在萊特耳邊悄聲說這是送給妹妹的禮物,萊特接過小熊來到了雲夢靈面前,雲夢靈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身子,緊抓着林馨的裙襬。

林馨握着雲夢靈的小手,柔聲說到:“夢靈不要怕,這是你的哥哥喔。”

雲夢靈疑惑的用手指戳着圓潤的嘴脣,“哥哥?”

林馨溫柔的笑道:“對,是哥哥喔。”

雲夢靈這才從林馨身後探出身來,小小的眼睛裡充滿了大大的疑惑。

萊特看着雲夢靈那天使般的臉龐,害羞的別過臉,將小熊塞到雲夢靈的手裡,“初,初次見面,這是送給你的禮物!”

突然,雲夢靈眼睛一亮,從萊特手中一把抓過玩具熊,就立馬跑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林馨有些尷尬的朝萊特父子笑了笑,說道:“這孩子平時都待在家裡,沒有見過什麼外人,看到你們會有些害羞。”

懷德聽了發出爽朗的笑聲,“小孩子嘛,沒關係的,讓他們多交流交流就好了。”

懷德和林馨還在說着話,萊特可對他們說什麼沒有興趣,就在大廳裡溜達起來。

大廳擺放着許多藝術品,萊特可欣賞不來這些東西,很快就感到無聊了,探索一下樓上的房間對他來說纔是感興趣的事情。

於是萊特順着一旁的樓梯往上走,很快一間間房門就映入他的眼簾,這是一道長走廊,走廊的兩旁是房間。

萊特小心翼翼的走過,將一間間房門打開一條小縫眯着眼睛往裡看去,像是害怕有什麼東西會出現似的。

走廊那邊的房間大多是客臥,都是漆黑一片,一個人有沒有,最後面還有幾間雜物室。

走廊的拐角,是一個相對較大的空間,這裡只有三個房間,正對着一個,兩邊各一個,大門的裝飾都很華麗,一看就知道和之前的房間完全不一樣。

萊特心想中間這個應該就是林媽和叔叔的房間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進去,於是將目光轉向右手邊的房間。

萊特輕輕一推,輕微的開門聲伴隨着一陣清脆的風鈴,這時他才發現,這竟是雲夢靈的房間,可是想跑已經晚了,聽到風鈴聲的雲夢靈已與他四目相對。

萊特尷尬的扣了扣臉頰。

“我…我不小心走錯了。”

萊特轉過身正想走時,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衣角被什麼東西給拉住了,回頭看去發現竟是雲夢靈這小姑娘。

感覺到萊特的目光掃向自己,雲夢靈害羞的垂下了頭,嘟嘟囔囔的說道:“萊特哥哥的禮物我很喜歡,但是我還是有個小要求,既然是哥哥的話,可不可以經常來陪我玩呢。”

……

來到餐廳萊特才注意到,寬大的餐桌上只坐着他們三人,顯得十分冷清。

“伯父不在家裡嗎?”萊特疑惑的問着林馨。

“出去好幾天了,也沒有說去幹什麼。”林馨將額前的秀髮梳在耳後,輕嘆了口氣。

這讓萊特感到奇怪,在印象中,雲天雲伯父是一個十分顧家的人,沒有離家過很長時間。即使工作在忙,也會抽空回家,更不會一言不發的就走了。

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算了,這些不是我一個小孩能操心的事。”萊特甩甩頭,將這些想法拋出腦外。

一旁的雲夢靈似乎注意到萊特的不對勁:“萊特,給,這是我最喜歡吃的菜,很久沒吃我們家的飯了吧,要多吃點喔。”

“好。”萊特靦腆一笑。

“還有這個,這個,這個也很好吃!”雲夢靈不停揮舞着雙手,如同一隻八爪魚。

“好了,夢靈,碗都快裝不下了。”

“不嘛,你怎麼一口都沒吃呀。”

“你一直給我夾菜,我怎麼吃…”萊特急忙抓住雲夢靈的手,一臉苦笑,生怕把碗給撐破了。

雲夢靈卻是急了眼:“我這不是關心你嗎,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呀啊啊!”

狂風暴雨般的拳頭如蜻蜓點水砸在了張塵身上,引得萊特“招架”連連。

“我吃,吃還不行嘛,一口不夠,兩口夠嗎,夠了夢靈,謝謝夢靈。”萊特“抵擋”不住雲夢靈的攻勢,只能無奈做出妥協。

“這還差不多。”雲夢靈插着腰,一臉得意的看着他。

餐桌上的氣氛漸漸熱鬧了起來,林馨看着他們打鬧嬉戲的樣子,打心底爲他們感到開心。

雲夢靈見萊特吃的差不多了,又拉着他說起了話:“一會陪我去玩好不好呀?”

“大中午的去哪玩啊,你細皮嫩肉的,可別曬黑了唷。”

“怎麼可能嘛,你就是不想陪我去玩是吧!”雲夢靈瞪着萊特,作勢就要發火。

萊特見狀連忙妥協,任由雲夢靈拉着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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