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殺人啦……救命啊……”那中年男人聲嘶力竭地哀嚎着,像是死了親爹一樣悽慘。
“王管事,這是怎麼了?”
這時候,一羣富商模樣的人便聚攏了過來,身後或多或少都跟着一些隨從。
“各位來得正好!這個小雜種要殺我!誰能幫我報仇……這一次聯合商會副會長選拔,我的票就投給誰!”中年男人,捂着腮幫,低吼道。
此言一出,那些富商竟全都眼前一亮,流露出對於權利和財富的狂熱神色。
很顯然,他們都是那個所謂聯合商會的成員,而副會長的職位,多半也是位高權重,油水豐厚,對他們有極大的誘惑力。
很快,那些傢伙便將矛頭全部對準了秦空。
他們這一大羣有幾十人,秦空看得出,裡面還夾雜着真玄境的高手,一旦打起來,輸贏可就沒有剛纔那麼簡單了。
“都給我住手!”
這時,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十分嚴肅。
“城主……拜見城主……”
隨着那聲音傳來,周圍人羣便發出了陣陣拜見聲,並主動讓開道路。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這位城主很受百姓愛戴,而且她本身也很親民,並不是那種高入雲端令人害怕的上位者。
堵在秦空面前的那羣富商也連忙上路,一個個滿臉堆笑地躬身迎接,不過他們笑得都很假,笑裡藏刀。
只見一名身着正裝長袍的女子,在兩列衛兵的護衛下邁步而來。
自然是孟九兒無疑。
秀氣的鵝蛋臉,能滴出水來的光潔皮膚,她的容貌沒有變化,不過整個人的氣質卻變得十分嚴肅。眼眸猶如蒙上了一層凝重的霧氣,封鎖了內裡真實的東西,只將她想要表現出來的剛正,讓人們看到。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孟九兒肅然問道,彷彿對秦空視若無睹。
她當然不會忘記秦空,只不過石河之戰死了一千多人,影響巨大,秦空特地盯住,就算相見也要裝作不認識,否則,很容易引起過多的懷疑。
“稟報城主,這個暴民要殺人!我和我的手下都差點被他殺了!按照城中規矩,殺人者償命!您可要替我做主啊……”王管事哀嚎着趴在地上,一副天可憐見的樣子,如果是不之情的人,肯定會對他心生同情。
“殺人?”
孟九兒眉心一皺,肅然地轉向秦空。
她當然知道,秦空不會這麼做,但不得不公正處理,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情?”
秦空沒急着回答,卻咧嘴笑道:“真想不到,如此一座巨大城池的城主,居然會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少女,您的容顏,真是勝過了這城裡的任何一處景緻。”
此言一出,孟九兒就愣了一下。
周圍的人羣卻立刻發出了附和的聲音。
“年輕人還是很有眼光的嘛,咱們城主可是這西部五州的第一美人,等哪日慶典時,你來瞧她身着女裝,那才叫驚豔!別說什麼風景,便是畫裡的仙女都比不上她!”
“可不是嗎?咱們的城主只要穿上女裝,可以把全城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嘿嘿……想一想還真是有點期待下一次節慶快點到來了……”
人羣十分擁戴孟九兒,秦空看似無心的一句話,都激起了陣陣議論,當然,多多少少也得到了人羣認同。
“小雜種!城主在問你話,你竟然敢在這裡胡言亂語,輕薄城主,簡直罪不容赦!應當立刻斬首示衆!”王管事以爲秦空是在拍馬屁,他自然要據理力爭。
“我胡言亂語?”秦空倒是不急,笑嘻嘻地反問道:“你的意思是城主大人不美咯?”
“啊?這……你……”王管事愣了一下。
頃刻間,無數怨毒的眼神就落在了他身上,他這才發現自己被秦空框了進去。他若是再亂說話,分分鐘就要激起民怨。
“肅靜!”
這時,孟九兒沉聲敕令道:“多餘的話不必再說,剛纔就究竟發生了什麼?”
“剛……”
秦空正要開口,卻被周圍的人羣給直接打斷。
“剛纔您面前那個年輕人,說他想要參加今天的拍賣競價,王管事說他沒資格參加。那年輕人不理會,王管事就叫手下動手打這年輕人。一上來就是黑虎掏心的奪命招子,想廢了這年輕人。誰料卻踢上了鐵板,這年輕人一頓大耳瓜子,就把他們全都給抽翻在了地上!”
都不用秦空開口,周圍就有人幫他把事實說了出來。
“這麼說是王經的人先動手,這位公子只是正當防衛,我說得沒錯吧?”孟九兒轉向周圍,詢問人羣。
人羣立刻應答:“對!您說得沒錯,的確是王管事這邊先動手的,我們在場的人全都看到了!”
“王經,你還有什麼話說?”孟九兒面色一沉,下令道:“來人,把王經和他鬧事的同黨全都壓下去,按律,每人鞭撻一百,禁足一個月!”
同黨?
此言一出,剛纔那羣躍躍欲試的富商,立刻就溜之大吉,像泥鰍一般鑽入人羣,根本沒人敢爲王經求情。
衛兵立刻壓上王經和那幾名刁奴離開了現場。
周圍頓時響起一陣掌聲,稱讚孟九兒的聲音不絕於耳。
看到眼前一幕,秦空心中也頗有感觸。
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杆秤,都知道正義是什麼。只不過生活的環境不同,風氣不同,使得很多地方的百姓,都不得不掩藏起真正的想法,去說一些違心的假話來自保。
而在這綾豐城,正是因爲孟九兒處事公正,使得百姓可以生活在一個風清氣正的大環境下,他們知道,孟九兒不會偏私權貴,說真話可以得到公正的對待。所以他們都不怕權貴,也都敢於說真話。
這令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充滿了在其它地方極難看到的正義感。
“此次拍賣是完全對外公開的,公子如果有意願,就請上臺吧。”孟九兒攤手示意。
“多謝。”秦空衝她和煦一笑,邁步便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