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森急忙拉住祖貝爾道:“殿下誤會了,雲風也是老師的學生,五歲時就隨着老師前往羅迪尼亞大陸,直到最近纔回來,我和雅克可以作證。”
祖貝爾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唐森大師,我想你和雅克大師肯定是被這個人給騙了,所有事情都是他一個人說出來的,人偶師我們相信他的話,對薩爾多斯纔是真正的災難,你們想過沒有,如果我們按照他說的去做會有什麼後果,教廷肯定會以這個爲藉口向我們發動聖戰,到時候我們除了投靠北方同盟,還有其他的選擇嗎?他剛纔的表現,那一點兒像是魔法師了,這說明他根本就不是真的羅雲風,這一切肯定是斯基泰帝國的陰謀。”
被祖貝爾這麼一說,雅克和唐森對羅雲風的身份也懷疑了起來,雅克猶疑的說:“應該不會吧!除了我們少數幾個人,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在薩利斯曼的羅雲風是假的,而且他昨天來拜訪我們時,隨同他一起前來的還有奧羅拉大師,難道連雲風的父母也會認錯嗎?”
“雅克大師,或者我這樣說對真正的羅雲風有些不尊重,但我還是認爲,像羅家那種小貴族,只要給他們一大筆金幣,再加上蒙蒂斯王國的壓力,完全可以想讓他們說什麼就說什麼,別忘了,蒙蒂斯可是我們的敵國,難道你們還不知道那些小貴族是什麼德性嗎?尤其是炎黃族的……!”
“啪……!”
祖貝爾顯然是認定羅雲風是假冒的,想象力也相當豐富,或者是他長時間生活在陰謀和謊言中,對任何事情都習慣往陰暗面去想,轉眼之間就完善了一個陰謀論,但他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侮辱羅雲風的父母。還沒等他說完,羅雲風就像鬼魅一樣出現在了祖貝爾面前,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冷冷地看着祖貝爾道:
“如果你再敢侮辱我的父母,我就立即殺了你,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儘管試試!”
祖貝爾看到羅雲風那雙充滿殺機的眼睛。不禁打了個寒戰,急忙閃到雅克和唐森中間後才指着羅雲風道:“兩位大師,你們看他那裡像是個魔法師了。難道這些武技是卡諾爾大師交給他的?你就是冒充羅雲風,也應該找個懂得魔法的人來啊!”
唐森和雅克見到羅雲風地表現後,也認定羅雲風是假冒的了,急忙從個人空間中取出魔法杖,大聲質問:“你到底是誰?”
羅雲風事先怎麼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對於雅克和唐森這兩個曾經幫助過他的人。他可狠不下心來,不禁皺眉道:“我當然是羅雲風了,你們要怎麼樣才相信我就是真地羅雲風呢?”
祖貝爾大聲道:“除非你能拿出卡諾爾大師的信物,卡諾爾大師到現在還沒有返回薩利斯曼,你如果真的是羅雲風,那你是怎麼從羅迪尼亞回到崗瓦納的,千萬別說你可以憑自己的能力走出噩夢森林。”
在使節團這四名地位最高的人商量對策之前,爲了防止有人竊聽,雅克和唐森已經設置了幾個隔音結界,即使營帳內的聲音再大。外面地衛兵也聽不到,而羅雲風的表現也確實太讓人難以接受了一些,如果祖貝爾剛纔不是吃了苦頭,而羅雲風又站在門口的位置,祖貝爾早就衝出去叫人來圍攻了。
唐森緊盯着羅雲風道:“如果老師允許你單獨回來,那他肯定會把雷鷹飛毯交給你,你如果能拿出老師的雷鷹飛毯,我們就相信你是真的羅雲風。”
祖貝爾不屑的說:“我敢打賭,他絕對拿不出來。因爲他根本就沒有,這件事情非常明顯,完全是斯基泰和蒙蒂斯的陰謀,就是爲了離間我們和教廷的關係,教廷這些年與我們的關係雖然不好,但始終還是要靠我們牽制斯基泰帝國。怎麼可能會冒着受到重大損失的危險向我們發動戰爭呢?再說就算他是真地羅雲風又怎麼樣。難道他就不會被蒙蒂斯和斯基泰收買嗎?”
聽到祖貝爾的分析之後,羅雲風也得不承認祖貝爾說的很像那麼回事。不過他也懶得解釋,這種事情解釋起來是越描越黑,祖貝爾自以爲聰明,心中早就認定這件事情是斯基地帝國針對薩爾多斯的一個陰謀,不管羅雲風怎麼解釋,他都會往這上面去想,而且解釋起來肯定會牽涉到羅雲風的不少秘密,以雅克和唐森對他的幫助來說,還不值得羅雲風爲他們去冒任何風險。
對於薩爾多斯這幾千人的死活,羅雲風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如果不是當年唐森和雅克爲他提供過一些幫助,就算是教廷要消滅薩爾多斯使節團,羅雲風也不會在意,既然連唐森和雅克也開始懷疑他,那他再留下也就沒有什麼意思。
消息羅雲風已經送到,既然人家不相信,羅雲風也沒有什麼辦法,同時也覺得有些灰心,不願再插手這件事情,唐森和雅克對他的幫助,他已經報答過了,不過在臨走之前,羅雲風還是想再幫他們一把,取出兩張隱身符修改了一下道:
“雷鷹飛毯我確實沒有,你們不相信我也沒有什麼辦法,這兩張符你們收好,算是報答當年你們曾經幫助過我的情分,在覺得情況不妙地時候,就對着符上輸入一些魔力掛在身上,記住,這種能隱身的符咒只能使用一次,或者能幫你們逃離險境,這是你們自己選擇的路,希望將來你們不會爲今天的決定後悔,我走了。”
羅雲風說完後將隱身符拋給兩人,隨即推門而出,在暗影中展開遁術,直接離開了薩爾多斯的營地,只留下面面相覷的唐森和雅克等人,好半天唐森才醒悟過來。猶豫着對雅克道:
“雅克,我們是不是做錯了,他地表現確實難讓人接受了一些,但我能感覺到他對我們地關心,雖然我沒有證據,心裡卻覺得他所說的一切。很有可能就是真地,你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雅克沉吟了一下回答:“我也有這種感覺,但祖貝爾說的也有道理。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雲風自己告訴我們的,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這件事,這麼短的時間,帝國暗中派遣到萊頓的那些人,也很難調查出眉目來,我的意思是乾脆做兩手準備,使節團明天照舊出席慶典。但對使節團中地主要人員和傑出學生,都必須帶上僞裝的衣物,一旦發現情況不妙,立即就換上朝聖者的衣服,趁着混亂離開聖城,如果明天沒有其他情況那自然就沒什麼了。”
唐森點頭道:“嗯!我也是這麼想地,如果這件事情真的發生了,我們還可以向那些依附於我們的小國暗中求助,相信在教廷沒有正是宣佈之前,這些國家肯定不敢違揹我們的意思。使節團的損失是肯定難以避免的,如果我們準備充分,至少可以保住最精華的一部分人,不管這件事情地真假,多做一些準備肯定比沒有準備要好,殿下和公爵認爲呢?”
祖貝爾不以爲然的說:“兩位大師,我想你們考慮的實在太多了,在我們的使節團中,肯定有教廷的暗探。如果這個消息被報給教廷,那豈不是更增加教廷對我們的懷疑嗎?我們這次參加神降節慶典,是爲了修補與教廷的關係,這種情況如果被教廷發現,圖萊達叔叔在談判的時候就不好說了,圖萊達叔叔。是你說是不是這樣?”
圖萊達公爵也是個小心謹慎的人。人生經驗自然不是像祖貝爾所能相比的,他在羅雲風進來地時候一句話都沒說。始終在一邊觀察,心中也在思考對策,見到祖貝爾詢問他的意見,這才咳嗽了一下道:
“殿下和兩位大師說的都有道理,我比較贊同兩位大師的意見,只要我們在選定人選時小心一些,並嚴密封鎖人員進出營地,應該可以比過教廷的耳目,如果明天沒有什麼情況,我們和那些傑出的學生既然沒有離開使節團,教廷就是知道了,我們也可以輕易的推脫過去,若是不幸真出現羅雲風所說的情況,那這種準備就極爲必要了,這次來參加魔法大會的學生,可都是羅德爾學院地精華,我們可是一個都不想損失啊!”
圖萊達在薩爾多斯位高權重,即使是已經被內定爲儲君的祖貝爾,也不敢忽略他的意見,祖貝爾這次隨使節團來到萊頓,也是爲了向圖萊達學習,弗裡克嚴禁他干涉使節團的事情,這次出使還是以圖萊達爲主,現在圖萊達既然已經發話了,這個面子祖貝爾還是必須要給的:
“還是圖萊達叔叔和雅克大師考慮的周到,我還是太年輕了,那我們就按照這種安排準備吧!”
雅克鄭重地說:“祖貝爾殿下,如果明天真地出現意外,你和圖萊達公爵在僞裝之後,立即就跟我們去找羅雲風,我想比起其他的選擇來,跟着他應該是最安全地。”
祖貝爾在這點上倒沒有什麼異議,點點頭道:“如果明天真的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那我就證明他的能力遠遠超過我們的想象,不管用什麼手段,我們只要能纏住他,安全就應該能得到保證了。”
神降節慶典開幕的第二天,是整個慶祝儀式第一個也是最熱鬧的高潮,幾百萬朝聖者和萊頓居民,在神降節開幕之前,就已經將埃羅西斯山入口外堵得水泄不通,很多人都是提前半月就開始到聖山附近來佔位了,爲的就是能在這一天,近距離看一眼教皇和紅衣大主教們一眼,對於一個教徒來說,再沒有比這更神聖的事情了。
當然,普通朝聖者是不能接近連接聖山和萊頓城的聖階,聖階兩側的位置,屬於那些前來參加慶典的各國使節團,再往外就是聖光騎士的警戒線,即使是朝聖者幸運的搶到了聖階兩側的位置,距離聖階也有超過三十米的距離,最多隻能看清楚教皇的模樣。
天色剛矇矇亮,蒙蒂斯使節團就在來迎接的白衣主教陪伴下,匆匆吃了一點東西后,就在聖光騎士的保護下向聖山進發了,順利抵達教廷所安排的觀禮位置,等待慶典的開始。
蒙蒂斯王國屬於北方同盟,教廷爲蒙蒂斯使節團安排的位置自然好不到那裡去。與歷屆慶典一樣,蒙蒂斯使節團被安排到了埃羅西斯山和萊頓城中間的位置,和一大羣小公國的使節團安排在一起,不管是教皇的下山儀式還是入城儀式,都沒有蒙蒂斯湊熱鬧的份兒,與普通的朝聖者比起來,蒙蒂斯使節團成員的地位也就高了那麼一點,得以站在聖階邊上而已。
隨着太陽緩緩升起,聖山頂部的神庭數十座神殿從下至上依次亮了起來,將整座埃羅西斯上籠罩在柔和的聖光中,這是數萬名神庭內的教士在每座神殿前,組成一個個魔法陣,向天空發出聖光所造成的,當埃羅西斯山頂也亮起來時,教皇會在天空神殿前主持儀式,祈求神界派遣天使降臨。
山下的民衆在聖光亮起後,都自覺的站了起來,神態肅穆的擡起頭,在聖階兩側的教士帶領下,大聲吟唱起教典中的頌詩來,連各國使節團的成員和聖光騎士也不例外,數百萬人一起吟唱頌詩的場面,確實可以稱得上是一道奇觀。
神族並不是每次慶典都會派遣天使下界,大約要隔五六十年纔會出現一次,大陸上任何一個信徒,都將能見到一次天使降臨,做爲自己這一生中最值得紀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