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這個孩子那麼強,大概走遍天下都沒有問題吧。”我瞅了瞅那個還蹲在地上陶醉的孩子,毛骨悚然的拉着海洋就要離開:“反正一開始就是他們不對,現在我好心把他們救了出來,已經仁至義盡了(鐵之戰歌)。”
“可是,這個孩子腦子似乎有問題,把他放在這裡,難道等着他餓死嗎?再說,那些什麼教授之類的人已經不要他了啊。。。。。。”海洋心軟的瞥了小男孩一眼,央求的搖晃着我的手臂。
“他能不能是別國間諜?”我懷疑的盯着那個幼小孤單的背影。
“不太可能吧?他還是個小孩子啊~~~”海洋看小男孩的眼神已經變得充滿了愛心,也對,那個孩子長得很討喜,就像聖誕節的小天使。圓圓的臉蛋又白又嫩,嘴角總是微微上調,似乎永遠是笑臉,他不知道在輕輕的說些什麼,語調也非常動聽。
不過,我不能心軟,我見過太多厲害的小朋友了,有很多人十歲就可以把一個王國攪得天翻地覆!(詳見那些聰明得過分的信徒們)所以不能掉以輕心啊!我轉念又一想,爲什麼我就固執的認定這個孩子不是好人呢?就算他曾經攻擊過我,也可能是因爲被人刻意的利用,把那張他視若珍寶的飛機票郵寄到了我的手上,所以他纔會對我有敵意的吧!而今天海洋的同情心似乎也過分地氾濫了些,她向來是有仇必報的。今天她因爲這個孩子吃了不少苦,還肯爲他說好話,真是奇怪啊。
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孩子好久,終於發現了我討厭他而海洋特別喜歡他的原因——他的身上包圍了一層淡淡的潔白的神聖之力,那層聖力靜靜的流淌,雖然不是很強大,卻柔軟堅韌。和神之子身上那種充滿霸氣地聖力不同。他的聖力讓人很容易忽視,卻更有親和力。
我歪着腦袋打量着孩子。看來他一定是聖門徒!
殺?雖然聖門徒只要缺一,神之子就徹底失敗了。救世主很明顯沒有找到他,正是除掉他地好機會!但對一個這麼小、而且似乎還有精神方面疾病的孩子,我真的下不了手。算了,帶回去吧,就當作是就近看管!
“走吧,帶上他一起走。”我終於鬆口了。轉眼看着海洋。不是我不肯抱他,實在是擔心他身上那抹聖力會和我身上的什麼力量起化學反應啊(星魂霸天)!
海洋樂顛顛的跑了過去,蹲在他面前,嘰裡咕嚕說了一通。
那個孩子終於擡起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用標準的普通話說道:“姐姐,我會說中文地。”
汗,原來還是個聰明的小天才。我的好奇心也升了起來。跟着海洋蹲在他面前:“你好厲害啊,你爲什麼和飛機票說話啊?”
男孩子的眉毛彎彎的,嘻嘻一笑:“美麗的大姐姐,這張飛機票是我的生死之交哦!”
呃,這孩子的漢語是不是有問題?還是我地理解力不高?似乎飛機票和生死之交不太容易聯繫在一起啊!
“大姐姐,我和它相知已久。這麼長的時間,和我最談得來的就是它了。”他的笑容很可愛,但是我卻無法理解的看了看他,再看了看他手中的飛機票。仔細看了一下才發現,飛機票上面地日期並不是最近的日期,而是一年之前機票。那麼說,這張飛機票寄給我就是有預謀的讓這個孩子追蹤和攻擊我了!
我嘆了口氣,鬱悶,竟然被這樣的小把戲給騙了,粗心!伸手摸了摸孩子柔順的頭髮:“你家住在哪裡?”
他歪着頭想了想。突出一個陌生的地名:“麥克連。”
我一頭霧水的看着海洋。呵呵,我對地名不太熟悉。海洋則臉色沉重。小聲對我說:“麥克連在國際上小有名氣,是十九世紀初成立的美國貴族精神病院,在那個精神病院出現過很多日後成名的詩人和藝術家。位置在美國波士頓,離哈佛大學只有半小時車程。”
貴族精神病院?不管怎麼貴族,怎麼一流,我都很難把眼前的小可愛和電擊、水療、休克等可怕地東西聯繫在一起。我乾咳一聲繼續問道:“那你地親人們呢?他們住在哪裡?我是說真正的親人,爸爸媽媽之類地人。”
男孩不解的看着我,然後默默地搖了搖頭,再次低頭看着飛機票。
天吶,我和海洋互相對視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海洋握着孩子的手:“那你跟我們走吧。”
他沒有說話,默默的跟着我們站了起來。
雖然很高興他願意跟我們走,但又一考慮,是不是經常有人這樣領他離開,他也會默默的跟着那個對他伸出手的人,之後又被無情的拋棄呢?心中驀的一痛,也拉起了那個孩子冰涼的小手。
讓我開心的是,這個孩子雖然身上帶着聖潔的光輝,惡靈們卻並不排斥他。我們很輕鬆的坐着惡靈飛到了北京。海洋再一次被凍得嘴脣發紫,渾身發抖,到了北京之後就衝進一家大飯店,用身份證開了一間房間。可憐的我更是倒黴,連身份證都沒有,只好帶着孩子一起跳窗子了。
看着孩子新奇的小臉,我突然有一種帶壞小孩子的感覺。
進入房間之後,海洋立即鑽進了浴室,我折騰了一晚上,也累得倒頭就睡,等到了第二天醒來,發現孩子已經不抓着飛機票了,而是緊緊地摟着房間中一個玻璃杯甜蜜的睡着。海洋則已經吃過了早餐,神清氣爽地坐在牀邊。笑眯眯的說道:“醒了?你看看這個~~”
我接過一張報紙,毫不意外的看見八卦強人李凌威拍攝了“火山噴發”的圖片,還寫着一個網址,號稱上面還有現場拍攝的精彩視頻。如沒有意外,想必我又成爲那位大公子妙筆之下的女主角了。算了算了,我都習慣了。不過出於好奇,我還是在旁邊的房間借了一臺電腦上網。果然看到了精彩視頻。
讓我開心地是,這次視頻上竟然沒有我的鏡頭。完全是自然景觀。我也在這時才知道,昨天晚上我做了多麼轟轟烈烈地事情。
視頻長達半個小時。一開始拍攝的是青山綠水,鳥語花香,一片祥和寧靜的夜晚景色。突然之間地動山搖,原本晴朗的天空也被迅速涌現的濃重烏雲覆蓋,特別是一個地方,更是變成了烏雲的中心。漆黑的煙霧翻滾着。奔騰着,甚至厚重得幾乎凝固。
突然,那烏雲中心地正下方發出一聲巨響。碧綠的草地和蒼翠高大的樹木瞬間都被掀上了天,大地龜裂開來,一道五顏六色的火龍奔騰而出,帶着千鈞之勢直衝雲霄。那在黑夜中顯得無比耀眼的火龍鑽入天上黑壓壓的雲霧之後,頓時將整個漆黑的天空都撕裂了,緊接着黑色蘑菇雲蒸騰而起。遠遠望去就完全明白。那並不是自然的火山爆發。
一切結束之後,從視頻中可以清晰地看到,由於大規模塌方,可憐的大山頓時矮了一截,並留下了一個很恐怖的黑黝黝大洞。鏡頭移轉,我看到那個如銀簾般的美麗瀑布已經不復存在。整座大山上的植被也被破壞得很可憐,大山似乎一夜之間染上了嚴重斑禿。
呃,我似乎明白李凌威的意思了。他就是讓我親眼看到由於我力量控制不好造成地嚴重後果,勸告我以後使用這種力量之時三思而後行,所以這次的報道只有圖片和視頻,並沒有我和任何文字說明,他認爲很多事情不用語言,只用最直接的現實就可以讓人清楚明瞭。沒有什麼比這樣的說明更有說服力。
我確實內疚了,嘆了口氣,黯然的關閉了電腦。將電腦還給隔壁的好心人之後。我坐在牀上發呆。海洋看到我垂頭喪氣的樣子笑了笑,摸摸我的頭髮:“好啦。別傷心,以後這種力量我們少用好了。過去的事情還考慮那麼多做什麼?”
我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那個孩子,發現孩子已經醒了,正在樂滋滋的抱着毛巾被說着悄悄話。
海洋擦了擦冷汗:“這孩子病得還真嚴重,我們要不要送他回去?”
“我想把他送回家去,如果麥克連真地如你所說是一個貴族精神病院,那麼一定有人爲他付鉅額地住院費吧?說明至少他還是有親人在的。這麼小地孩子就讓他在精神病院度過童年,不是太可憐了嗎?”我轉頭看着那個獨自一人笑眯眯的孩子(武道門)。
“一定有什麼原因,他的父母纔不願意養育他的吧?”海洋猜測道:“可是他這麼乖巧,這麼可愛,我還真不知道爲什麼他的父母會拋棄他。我覺得他的病不算太嚴重啊,至少和我們說話的時候,頭腦比較清晰,還熟練的掌握外語,說明他曾經受過高等教育,絕對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呢!”
很快,我和海洋就完全明白了這麼可愛的小天使被拋棄的原因。
正在我和海洋準備打電話給火姐姐,讓她帶着錢到賓館來接我們的時候,那個孩子突然把手中抱了一整夜的玻璃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眼淚如下雨般噴灑而出,他大哭着用中文控訴道:“你爲什麼要這麼說??我不准你這麼說她!!不準不準!!她答應我的事情絕對會做到!!我一直是相信的!”
我和海洋頓時目瞪口呆的看着狂怒的孩子,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反應。
而孩子說着說着更加難過了,他氣的在房間中又蹦又跳,嘴裡嘰裡咕嚕不知道說些什麼,大概每一句話就會換一種語言,整個人陷入了癲狂的狀態。最後,他把手中的新歡毛巾被也踹在了腳下,竟然光着腳在已經粉碎的玻璃杯上猛踩,很快,他白皙的小腳丫就變得血淋淋的,非常嚇人。
我和海洋也從最初的驚訝中清醒過來,想要撲過去將他抱起來。結果他的力量竟然在這個時候暴走了!
狂風四起,整個房間內所有的東西都被他用大風捲起,再高高的拋下。最讓我覺得困擾的是,那個被他摔碎的玻璃杯在我們的周圍飛舞着,鋒利的碎片隨着風飛快的旋轉,我不得不承認,即使針對我這個銅牆鐵壁的臉蛋,這些碎片也是很有殺傷力的。
海洋不停的對我使眼色,我也明白的靠近孩子,準備把他給敲暈的時候,他的力量突然停止了,破涕爲笑的抱住了牀上還健在的枕頭,帶着些哀痛的強笑:“還是你好,在這個時候安慰我(沉默的殺手)。。。。。。”
我舉起的雙手登時一頓,動作幅度過大差點沒閃到腰。
海洋揉了揉被突然空襲過來的花瓶砸到的腦袋,再看了看狼藉一片的房間,吞了吞口水:“我們還是逃吧,似乎賠不起的樣子。。。。。。”
我的眼皮不停的跳,開始努力計算着:“兩個玻璃杯,一個花瓶,被砸碎的電視,破掉了十瓶洋酒,一盒薯片,一本被風撕爛的菜譜,還有弄髒的牀單。”我揚起一個苦澀的笑容:“我們可不可以說是意外事件,所以不承擔賠償責任呢?”
“厲害啊,竟然可以因爲和水杯一言不合而大打出手,簡直就是瘋子中極品,精神病中的人才。”海洋的話停頓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現在似乎他被拋棄的原因已經出現了,你還堅持把他送回家去嗎?”
我嘆了口氣,先掏出口袋中完好無損的手機,撥通了火姐姐的電話。這次火姐姐很快就接了起來,聲音清晰了很多:“小林子?”
汗,我由衷的討厭這個稱呼,容易聯想到《笑傲江湖》中的某著名人妖(你現在就是不男不女的人妖我和海洋現在帶着碎片在北京XX賓館,你能不能帶着錢來接我們?”
“啊?你來了?真是,這太危險了,你不是告訴你在家等着就好嗎?”火姐姐的大嗓門連身邊的海洋都聽得見。
海洋一把將電話搶了過去,也跟着吼道:“有沒有搞錯?那個東西現在就是大麻煩,放在我們這裡,我們要隨時提防壞人的暗算,吃不飽睡不好,長出青春痘的話你們付錢買化妝品??趕快派人來接手,否則我就把它高價賣給外國!!”
等海洋極有氣勢的摔上電話之後,粉無辜的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又立即撥了回去,聲音立即溫婉柔和起來,氣勢如流星滑落般跌入低谷:“那個,忘了告訴你,別忘了多帶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