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好了行動方案之後,凌峰便和梵天大巫分頭行動了起來。
梵天大巫師的任務,幫助那些無辜的百姓,而凌峰的任務,則是先找到巫月公主。
只有她,纔是最清楚城內現狀的人。
憑藉着自己留給她的那滴烙印之血,凌峰想要找到她,卻是並不困難。
飛身走出了客棧,凌峰便循着烙印之血的感應,前往尋找巫月。
不多時,凌峰在皇宮的城牆之外,停住了腳步。
“看來,她還在皇城之內……”
凌峰搖頭苦笑,還好之前對皇城之內的佈防,已是瞭如指掌,混進皇城,倒並非難事。
……
與此同時,在巫月所居住的公主府邸之內。
府內的侍女們,則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不時的從一間緊閉的密室之內,端出一盆盆被染得鮮紅的液體。
那赫然正是被鮮血染紅的!
就在不久之前,公主忽然扛回來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讓她們這些婢女,感覺十分的惶恐。
然而,公主又下了死命令,絕對不許任何人離開公主府,也不可以去向道醫求助。
她們唯一的辦法,也就是不停的給那個傷者,擦拭身上的傷口。
只是,這清水都換了好幾缸了,卻依舊還血流不止。
“你這傢伙,不會死在這裡吧?”
巫月望着牀上那半死不活的少年,明明渾身都在發燙,但鬢角和頭髮,卻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寒霜。
時而冷,時而熱,臉上還不時地有黑氣纏繞,完全讓人搞不清楚狀態。
她雖然不懂什麼醫術,但看這種情況,也知道這個少年,不容樂觀。
然而,他在昏迷之前,卻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什麼也不要做。
只要睡一覺。
睡一覺,就好了!
但是,看他這個樣子,怕是要一睡不起了吧。
“你可別死啊,我還有很多疑惑沒有搞明白呢?”
巫月咬住嘴脣,爲什麼這個少年說現在的極道聖皇,已經不是她的父皇了?
還有,爲何那間密室之內,會關着這個神秘的少年。
他身上全是傷口,幾乎找不到半點完好的地方,而且,有很多,都是很久之前才留下的舊傷了。
無法想象,這個少年,到底曾經經歷過什麼。
“公主,現在可怎麼辦啊?在這樣下去,他可真要死了?”
一名正在替昏迷少年擦拭傷口的侍女,望着眼前觸目驚心的傷口,不由的花容失色。
“要不然,還是去請宮內的道醫吧?”
那侍女開口提議道。
“不行,若是他被暴露了,恐怕會更危險!”
巫月咬了咬嘴脣,這個少年,可是“父皇”私下裡囚禁的犯人吶。
要是被發現了,不僅他死定了,連她自己恐怕也無法自保了。
畢竟,現在的極道聖皇,早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極道聖皇了。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高牆外面,翻身躍了進來,卻正是凌峰,尋找烙印之血的感應,一路找到了這裡。
這個女人,果然還是在她的公主府內。
繞開旁人的眼睛,凌峰找到了那座密室,只是看着進進出出端着血水的婢女,不由皺起了眉頭。
莫非是巫月公主受傷了?
不對啊,自己的烙印之血,並沒有發出警示。
閃身進入室內,凌峰這才發現,原來在密室的創傷,躺着一個重傷的少年。
只是,那傢伙看起來……
下一刻,凌峰眼皮一跳,那不是晏驚鴻嘛?
“他怎麼在這裡?”
凌峰忍不住脫口而出。
“呀!”
巫月公主嚇了一跳,猛地回頭,看到凌峰出現在眼前,這才鬆了一口氣,“你……你怎麼來的?”
“自然是走進來的。”
凌峰精通時空規則,又有九幽瞬身術這樣的秘術,再加上巫月她們這些人全都忙裡忙外,所以就算凌峰從她們身邊擦肩而過,她們也毫無反應。
“我是問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巫月蹙眉道。
“不是你讓那華管事來找我的嘛。”
巫月抿了抿嘴脣,當初她找到華管事的時候,其實完全沒有報什麼希望,但是萬萬沒想到,凌峰,居然真的來了!
她望着凌峰,眼中閃爍着激動的神采,“想不到你居然真的……”
凌峰打斷了她,“先不說這個了。”
凌峰看着牀榻上的晏驚鴻,看到他身受如此重傷,不由皺眉問道:“他怎麼在你這裡,而且,受了這麼重的傷?”
“你認識他?”
這會兒倒是巫月開始驚訝了。
“算是‘老朋友’了吧。”
凌峰擡手摸了摸鼻樑,“巫月公主,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當即,巫月公主長話短說,將她如何湊夠極道聖皇的密室之內,找到了晏驚鴻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只是懷疑父皇有什麼不對勁,所以才暗中跟蹤了他,沒想到,就遇到了這個傢伙。”
巫月咬了咬銀牙,“他還說……說……”
“說什麼?”
“他說,現在的父皇,已經不是我的父皇了。”巫月沉聲說道。
“看樣子,他應該知道不少事情。”
凌峰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晏驚鴻一眼。
從私人恩怨上來說,他和晏驚鴻曾經是不死不休的仇敵。
不過,晏驚鴻已經死在自己手裡兩次,要說有什麼恩怨,大概也都已經兩清了吧。
而他這次的重生,自然也和爺爺脫不開干係。
爺爺讓他將神荒圖錄送來,說明爺爺之所以培養晏驚鴻,或許是希望他可以成爲自己的助力吧。
退一萬步講,現在的晏驚鴻,已經不是曾經那個晏驚鴻了。
“晏驚鴻,算你運氣好。”
凌峰劍眉一揚,雖然晏驚鴻傷勢很重,但是遇到他,一條小命也就保住了。
“巫月公主,我要施針救他,你們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