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祭之日臨近,預言之子歸來。
凡此種種,無不昭示着天策一族,那千年塵封的帝墓,即將重現天日。
爲此,天策一族上下,似乎都進入了一種略微亢奮的狀態,不論是大長老一支,亦或是黑羽長老一脈,似乎都在暗中籌劃着什麼。
在預言之子出現的一刻,已經註定這兩支的矛盾,徹底激化。
在妄斷山的第一夜,一切倒也平靜,看起來相安無事,但凌峰知道,這只不過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罷了。
果然,次日一早,凌峰就察覺到院外守衛一陣惶惶不安,低頭議論着什麼。
正當凌峰準備上前詢問,就見拓跋誠神色匆匆的趕來,急聲道:“師父,黑羽長老帶着他的部下,上門要人來了!”
“要人?”
凌峰挑了挑眉毛,淡淡道:“這傢伙,來的可真快啊!”
他卻不知,自從那黑羽長老知道凌峰醫術高明,竟然可以給大長老續命,他便已經坐立不安,再不願耽擱片刻。
祖祭之日將近,若是當真讓大長老扶持凌峰開啓帝墓,豈不是要將天策大帝傳承,拱手讓與一個外人?
所以,黑羽長老自知已經無法等到大長老身死,只能趕在祖祭之日前行動,將凌峰擄走。
如此一來,他們便可以利用凌峰打開帝墓,然後再卸磨殺驢,豈不是一舉兩得!
當然,這只是黑羽長老想當然的想法而已。
“帶我去大殿吧!”
凌峰哂然一笑,淡淡道:“我倒想會會這個黑羽長老!”
“師父,這不好吧,那黑羽長老看到你的話,只怕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你抓去的!”拓跋誠咬牙說道:“大長老他……他畢竟纔剛剛恢復……”
“無妨。”
凌峰一甩衣袖,回頭看向屋內,目光落在那賤驢身上,微微一笑道:“除去大長老之外,我們還有另一件秘密武器呢!”
……
天策正殿。
此刻,大長老正於殿內接見黑羽長老,靠坐於長老寶座上,身形佝僂,氣色虛弱,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而那黑羽長老,卻是如日中天,精氣鼎盛,目光凌厲,盯住寶座之上的大長老,絲毫沒有半點恭敬之意。
在他身側,還跟着一名氣質孤冷的絕美少女,拓跋煙。
別看她年紀不大,因爲特殊的體質,實力卻相當強悍,也是黑羽長老所十分信任的左膀右臂。
而在正殿之外,還有黑羽長老帶來的數十名精銳,完全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大有一副若是大長老不交出“預言之子”,他們便直接出手搶奪的架勢。
在黑羽長老看來,大長老早就已經油盡燈枯,之前一直不動手,只是不想背上一個犯上作亂的罵名,不過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拓跋策,聽說你已經尋獲預言之子,怎麼,不能讓本長老也一起見見嗎?”
黑羽長老負手而立,一副盛氣凌人的架勢,那垂垂老矣的大長老,早已不被他放在眼中。
“混賬!”
大長老身側,一名身穿玄色長袍的中年男子恨聲道:“黑羽長老,你身爲十大族老之一,怎可直呼大長老名諱!”
“本長老在問拓跋策,沒你說話的份!”
黑羽長老目光一掃,眸中精芒迸射,護翼在大長老身旁的那名中年男子頓時知覺腦海中一陣暈眩,連連退後幾步,差點癱倒在地。
滿座皆驚!
想不到黑羽長老的實力,竟已達到如此地步,只怕比起大長老的巔峰狀態也不遜色多少了吧。
“黑羽,你太張狂了!”
大長老捂住胸口,劇烈咳嗽了幾聲,恨聲道:“你且記住,我纔是大長老!你今日此舉,實乃違抗祖先遺訓,老朽奉勸你還是速速收手,免得自誤!”
“哼,大帝傳承,本就是我族所有,現在卻要讓一個外人來繼承,簡直可笑至極!”
黑羽長老冷笑道:“拓跋策,識相的,乖乖把那小子交出來吧,你已經是強弩之末,憑你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與我抗衡!”
那黑羽長老直接走到大長老面前,俯視着坐在長老寶座上那位老者,居高臨下道:“已經不中用的人,就應該讓出自己的位子,留給更合適的人。大家都是天策一族,可以的話,本長老到也不想看到同族相殘啊,哈哈哈!”
“黑羽,你竟敢威脅大長老!”
拓跋龍川暴喝一聲,直接祭出自己的天珩明輪,金色光華流轉,一道道光劍射出,直襲黑羽長老後背。
“哼,不自量力!”
黑羽長老周身,一道道黑霧瀰漫開來,黑霧將金光所吞噬,任憑那拓跋龍川如何攻擊,都彷彿泥牛入海一般。
下一刻,就聽“嗖”地一聲,一道黑漆漆的的劍光射出,直襲拓跋龍川面門。
這一劍若是射中,恐怕拓跋龍川小命難保。
“叮!”
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青色壁障凝於拓跋龍川面前,擋住那幽光黑劍,火花四濺,那拓跋龍川冷汗直冒,連忙抽身退開,這才僥倖保住一命。
“誠!”
拓跋龍川驚魂甫定,目光看向殿外,原來是拓跋誠及時趕到,祭出他的天珩明輪,施展壁壘,這才救下他一命。
“哼!”
黑羽長老拂袖一甩,倒也沒有追擊,只是目光看向殿外,冷笑道:“區區小輩,也敢硬接本長老一擊?”
話音未落,就見拓跋誠身形猛地一顫,接着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差點站立不穩,若非凌峰將他扶住,只怕已經癱倒在地。
“誠!”拓跋龍川連忙衝上前去,死死捏緊拳頭,咬牙道:“誠,你怎麼樣?”
“我……還好!”
拓跋誠使勁擦去嘴角鮮血,咬牙罵道:“黑羽老匹夫,你這一招,也不怎樣嘛!”
“牙尖嘴利!”
黑羽長老眸中寒芒一閃,目光落在凌峰身上,負手而立道:“看來,你便是那預言之子了!”
“不錯,黑羽長老,此人便是預言之子,凌峰!”
正在此時,那李青陵也從殿內人羣中走出,十分自然的走到黑羽長老身旁,淡淡笑道:“長老可真是小心啊,如此大事,也不通知我一聲。怎麼,難道長老還怕本居士會走漏風聲不成?”
“哼,你我只是合作關係,本長老可從沒有真正信任過你!”
“真是令人傷心呢!”
李青陵聳了聳肩,只是臉上的表情,哪裡有半分的傷心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