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凌峰眼皮一跳,這才發現自己在情急之中,把拓跋煙扯到自己前方,只顧着幫拓跋煙擋住那一發熔岩,卻被那熔岩的衝撞力撞翻在地,而在凌峰身前的拓跋煙,自然就被他壓在了下面。
然後,從姿勢上來說,的確有那麼一丟丟的尷尬。
要不是看在凌峰確實是爲了救自己,拓跋煙估計會直接暴走,跟凌峰拼命。
“你還愣着幹嘛?還不快下去!”
拓跋煙又羞又怒,自己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了,居然會遇到這個傢伙!
“哦哦!”凌峰連忙跳了起來,起身的時候當然也不敢丟下拓跋煙,體內的寒骨真氣源源不斷的輸入拓跋煙的體內,才能讓她抵抗住此處的高溫。
不得不說,那紅塵噬心蠱的確麻煩,要是可以把拓跋煙直接丟進五行天宮,哪裡會有這麼多麻煩!
跟女人相處,真是太傷腦筋了!
拓跋煙反覆深呼吸了好幾次,除了感嘆自己悲慘的命運之外,也無話可說了。
認命吧!
到了這份上了,只能認命了!
“拓跋姑娘,小心了!”
凌峰將拓跋煙背在身後,回頭叮囑道:“我要越過前面的熔岩帶,拓跋姑娘,抓緊了!”
說完,凌峰立刻加快了速度,直接向着下方的深淵跳了下去。
轟轟轟!
剛一跳進那黑幽幽深淵,迎面而來的便是無數道滾燙的熔岩雨點般打來,凌峰揹着拓跋煙,右手揮舞着十方俱滅,在周身形成一道劍氣之牆,不讓任何一塊熔岩靠近周身七尺範圍之內,繼續向着地脈深處前進。
所謂富貴險中求,既然紫鋒都說了下方有它二次進化的元素生命體,而且這裡恐怕又是某個上古大能的洞府,來都來了,不一探究竟,凌峰實在不甘心。
咻!咻!咻!
隨着凌峰不斷深入地脈,洞府之中的氣流也變得更加狂暴起來,巖壁上充斥着風洞,那些狂暴的氣流就是在這些風洞的左右下形成的。
還好,凌峰的身法結合了逍遙劍步和影之相這樣的高級身法,後來又從影子組織的夜星南身上學到了一絲《浮光掠影術》的精髓,三者融合之下,他的身法,已經完全可以躋身於一流妖孽之列,甚至不會比封巖之流差什麼了。
“砰砰砰!”
風刃配合着地脈熔岩,不斷將地洞轟炸的劇烈搖晃,越往下,危險程度也就成倍增加。
凌峰將身法催動到極致,長劍狂舞,打出幾道劍氣,化解了前方一個風洞之中狂卷而出的氣流。此處的風洞並非時時刻刻都在釋放氣流,似乎有着某種特殊的規律,時開時停,時強時弱,令人防不勝防。
呼!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凌峰剛剛衝散前方的幾道勁氣,斜前方的四五個風洞之中又是卷出數十道風刃,夾雜着無數的熔岩和碎石,向他瘋狂席捲而來。
凌峰的肉身強度極其變態,將護身罡罩完全聚集在身後,護住拓跋煙,自己則是正面硬抗着那些碎石,旋即身形一展,再次突破。
終於,衝突了風洞密佈的區域後,凌峰二人終於來到了一條岩漿長河的岸邊。
地火升騰,岩漿翻滾不息,連空氣都似乎在流動着,滾燙灼人。
只是吸一口氣,都感覺整個肺部都要燃燒起來一般。
“主人,接近了,咱們已經很接近那個元素生命體了!”
腦海中傳來紫鋒興奮的聲音,這傢伙已經許久沒有進化過了,自然難免有些激動。
“知道了。”
凌峰運轉着真氣罡罩,將那股灼熱的氣息隔絕在外,揹着拓跋煙,沿着岩漿長河繼續前進。
約莫一刻鐘之後,兩人已經無限接近那條地脈,甚至連地脈上熊熊燃燒的烈焰都隱隱浮現在眼前了。
只是,眼前除了岩漿還是岩漿,此刻,即使以凌峰的體質,額頭上都開始微微冒出細汗。
而拓跋煙更是不堪,縱有凌峰的寒骨真氣護體,渾身上下仍然被汗水溼透,又在灼熱的空氣之下迅速蒸乾,薄薄的衣裳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曲線。
不過,這等風景,凌峰是無緣得見了。
自從進入岩漿之後,拓跋煙熱得連一句話都懶得說了,凌峰倒也樂得耳根清淨。
正在此時,身後忽然傳來一聲低吼,一個黑色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飛身而來,赫然正是一直追在凌峰身後的沈浪!
“桀桀桀……凌峰,你以爲逃進這裡,我就找不到你了嗎?”
沈浪此刻,渾身狼狽不堪,顯然在外面的熔岩風洞裡面吃了不少虧,渾身的衣服都被燒得破破爛爛,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
“你可真是陰魂不散吶!”
凌峰皺了皺眉頭,拓跋煙已經無力一戰,他也不可能不顧拓跋煙的死活強行催動她體內的天策寶鑑。不過,此時此刻,凌峰卻一點也沒有驚慌,反而還露出了一絲邪異的笑容。
“哼哼,看樣子,此地也是一處大機緣的所在,我果然是天命之人,機緣加身,哈哈哈哈!”
沈浪狀如瘋狂,死死盯住凌峰,冷冷道:“把神荒寶盒交出來,然後,我可以留你全屍!”
“哎……”凌峰輕嘆一聲,搖頭笑道:“沈浪啊沈浪,真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說你蠢。你大概不知道,我最擅長的可是火系功法,這岩漿長河,可是我的主場!”
凌峰的目光,看向了那不是冒出灼熱岩漿氣泡的紅色岩漿河流,咧嘴笑了起來,“主場優勢,你大概不會不明白吧?”
沈浪固然厲害,不過到底並不是火屬性的體質,更有甚者,酒,在某種意義上也屬於水的一種,他的酒神劍道,在這岩漿地貌之中,無疑受到了先天的剋制。
“哼哼,憑你的能耐,就算佔據了天時地利,那又如何?”
沈浪獰笑起來,“你身後那個女人已經無法再戰,這一次,我倒要看看,誰還能救得了你!”
說着,沈浪解開腰間的酒葫蘆,往嘴裡一灌,可是,在灼熱的高溫之下,酒葫蘆裡面的酒甚至還沒有流入到沈浪的口中,就直接被氣化成了蒸汽,消失殆盡。
“怎麼會?我的酒……糟糕!”
沈浪瞳孔猛地一縮,看到凌峰嘴角那一抹詭異的弧度,這一刻,他終於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