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兒,你不要生病,我就在你身邊……你是我的王妃,我的女人永遠只會是你一人,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你這個小傻瓜……你就不能再等等,你也可以來質問我啊……爲何要生病,我會心痛的……”此時的楚墨滿臉憐愛,心痛的將蘇離塵滾燙的手貼在他冰冷的臉上,慢慢摩梭。
“媽媽,不要走,不要走……”蘇離塵發出夢囈,似乎就要醒來。
“不走……不走。”楚墨皺眉,塵兒身邊哪來的媽媽,他握緊她的手,輕輕在她腰間拍着,希望能安慰夢中的她。
突然蘇離塵抓住楚墨的手,一拉,就將楚墨的手臂抱在懷裡:“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一人……”
楚墨一愣,順勢在她身邊躺了下來,擦着她眼角的淚水:“別哭,都是我不好,不要傷心了,夢裡的一切都是假的,塵兒,塵兒你聽到了嗎。”手中的淚水滾燙,也燙傷了楚墨的心。
“阿墨,阿墨……”蘇離塵慢慢睜開了眼,眼中一片紅色、神色迷離,似不知是夢是真。
“塵兒,你醒了,你覺得如何?哪裡難受?”
“阿墨,呵呵……你又來了我夢裡……阿墨,你爲何……長得這麼帥呢?就因爲你這麼帥,我才喜歡你,呵呵……”
“帥?什麼帥……”
“阿墨……我好喜歡你……你知道嗎?”蘇離塵伸出手摸着楚墨的臉。
楚墨聞言心喜,可卻拉下她的手:“ 我知道,我知道了, 乖,你正病着,要好好休息。”掃了眼蘇離塵胸前的一片雪白,強忍着心底的火熱。他又坐到了牀邊。
“我捨不得走……可是,你是壞人……倒底我要去哪裡……哪裡……纔是我的家……我真的好捨不得你……”
“走?塵兒你要去哪裡?”楚墨現在倒是聽懂了蘇離塵的話,神色一凝的問道。
“我要回家。可那裡也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倒底在哪兒呢……在哪兒……”蘇離塵慢慢閉上了眼,兩行熱淚滑下。
“塵兒,塵兒……”楚墨見蘇離塵又睡去,臉色難看的站了起來。蘇離玉倒底跟她說了什麼?爲何她會說她沒有家,蘇友寧他們不是都和她在一起嗎?倒底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他將旁邊的毛巾放在她額頭。看着安穩睡着的蘇離塵。一直守着她到清晨。
這一夜,蘇離塵再也沒有醒來,喝了藥的她夜間退了熱。只是當她醒來時,已是午時,劉氏早上得到消息又請來的大夫,聽到大夫說休息幾日就會好,她才放下了心,轉去廚房爲女兒熬粥。
“秋冬,我怎麼了。”蘇離塵只覺得身上到處無力,骨頭痠痛。
秋冬看了眼在屋裡的小喜,低聲道:“郡主。昨夜您發熱,昏迷不醒,奴婢當時心急,去了魏王府,魏王得知後帶着肖神醫來給您看病,您吃了藥後才慢慢退了熱。一覺睡到大天亮。”
“你說王爺昨晚來了?”蘇離塵從牀上坐了起來,一臉的不可置信:“他怎麼來的,半夜嗎?”蘇離塵起得太猛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秋冬忙將她扶着重新躺下:“小喜,你守在外面,別讓人進來。”
“是”
“郡主。您別激動,昨晚你病得利害,深夜城中又不讓人走動,奴婢只得去請王爺,您放心,王爺是悄悄來的,早上走時也沒驚動府裡任何人。”
聽到此,蘇離塵心中苦澀,他來過了嗎,她一點印象也沒有,知道他來看她,她心中欣喜,可想起他要與別人成親她又傷心難過。難道她真的要過那種,整日勾心鬥角與別人搶丈夫寵愛的那種生活嗎?她做不到,願得一人心,相守到白離,若不是這樣的感情,那她寧可不要。難道她真的只能回去了嗎?她眼神闇然,面色蒼白的望着窗外的一片明亮,心中真是萬分苦澀。
不一會,蘇友寧三人過來,劉氏端了粥,親自喂她喝下,小山子則是帶來了小黑,
小黑見到蘇離塵從小山子的手中跳了下來,跑到她的牀邊就想跳上牀,小山子一把將它捉住:“二姐還病着呢,你可不能去打擾她”
小黑朝着蘇離塵嗚嗚直叫,看來還是認得她這個主人的。這幾日,自從蘇離塵將它帶回來,它就被小山子給抱了去,也不知爲何,見到外人就兇的小黑盡然被小山子抱着也不叫,而且還隨小山子撫弄着玩,想來小狗也是喜歡小孩子的吧。蘇離塵見此就將它丟給了他,倒是樂得小山子每日開心得不得了。
“二姐,你這是身體太差,這種天氣如何會傷了風寒。你可是好久都沒練拳了,等你好了,每日與我一起打拳,保證你再也不會生病。”小山子看着虛弱的蘇離塵道。
“好,等我好了你教我。”蘇離塵看着小山子,想着是不是要將他送去學院的好,他可是在家裡呆了大半年了。
“瞎說,姑娘家就是要穩重些,學什麼拳,以前是小那就算了,可現在你可是大姑娘了,塵兒,你以後就跟着我學學針錢,堂堂王妃卻連針也拿不穩,不是讓人笑話嗎?這嫁衣難道全讓別人幫你做?”劉氏板着臉道。
蘇離塵聞言心下一痛,將傷心收了收,苦着臉道:“母親,真要學針錢嗎?不要吧。”
“你這孩子、、、真是。”劉氏被她的表情逗樂,笑着輕點她的頭。
“不急,塵兒聰慧,學什麼都快,我相信她一定會學會針錢的,對吧,塵兒?”蘇友寧道是話說的一點兒也不臉紅,自家的女兒當然什麼都好,此時的他身體以恢復了大半,不僅精神好了許多,臉上再也沒有那樣的削瘦與蒼白,每天早上還要與小山子一起練練拳。想來在過不久就能大好了。
一家人說說笑笑中,一下午就這樣的過去,蘇離塵病了的消息被嚴密的封鎖了起來,大夫人她們沒有聽到一點兒的風聲。
本來人們對魏王的天煞孤星都還是心有忌諱,如果蘇離塵現在病了。恐怕又要對魏王不利,那皇隆寺主持親口說出的命運以改,說不定也會讓人猜疑。
蘇離塵雖想瞞住所有人,但此事蘇離玉卻還是知道了,她聽到時一臉的驚訝。暗想“蘇離塵真的很在乎魏王啊。看來想讓她心甘情願的回去,只怕沒那麼容易,搶也搶不到。偷了也沒用,這個該死的器靈真是傷腦筋啊,看來要在找個時間好好跟她談談了。”
本來,如果蘇離塵不願回去,她是想着將玉指環偷過來的,可小紅告訴她,那是沒用的,因爲小玉已認主,就算蘇離塵死了。不在是小玉的主人,可想找到重新開啓小玉的人卻是很不容易的事情,至少,他這個器靈在這幾百年間也只遇到了她們這兩人。蘇離玉聽到這話,真是差點愁白了頭,她的師兄還在等着她。倒底什麼時候她才能回去看他?她內心焦急,可卻一點辦法也沒有,突然她靈光一閃,眼中閃過笑意,看來只得如此了……
今日蘇離塵倒是沒再發熱。她喝了肖神醫的藥後只是覺得有些虛弱,晚上,她躺在牀上,盯着牀頂的綠色紗帳,那兩旁掛着的紅色千結,吉祥精緻,她愣愣的望着出神,倒底要如何呢,蘇友寧和劉氏對她真的很好,她好捨不得這種親人間的關愛之情,還有小山子,還有大姐,自從送她出嫁,她可是快一個月沒見到她了,也不知她在那邊可好?
只是,一想起楚墨,她就心痛難受,她真的能與別人共享一夫嗎,不行, 這絕不可能。那她是不是隻能離去,可她又捨不得,其實蘇離玉的話說得很對,男人三妻四妾那是尋常,是她得意忘形了,以爲自己是特別的,獨一無二的,帶着現代的知識在這裡就像以前看到的書一樣,定是要配個王公貴族的,只是,她卻忘了,在別人的眼裡,她是如何的一個身份,她是相信楚墨是喜歡她的,可那是怎樣的一種喜歡呢,是非她不可嗎?是愛嗎?
蘇離塵自嘲一笑,呵呵,她來了這裡一年,原來卻還是那個普通平凡、內心有着自悲的那個懦弱蘇離塵,自從得知她是被家人拋棄而理由盡然是那樣時,她就心中即自悲又怨恨,從小在孤兒院中長大的她知道生活不易。所以在外人面前,她從不說她是孤兒院裡的出來的,總是怕別人看不起她,或是會流露那樣的憐憫之色。
可一想起她的家人,她的心中又全是恨,她從小到大受過了多少的苦,多少的委屈卻從無一人理解。她將這種複雜的感情藏於心中,一個人漠漠的生活,雖也喜歡過男生,但卻只是暗戀着一直不敢開口,現在想想,那人可比楚墨差遠了,那時的感情也是淡淡的。其實她是很幸運的吧,不僅重生來到了這裡,而且還讓她有了家人,這是那麼好的家人啊,是她上輩子永遠也得不到的。
所以她忘記了過往,放開心懷想重新的生活,確實,這一年來她很開心,而且還遇到了她喜歡的男人,雖然她們之間困難重重,可她難道就這樣的放棄了嗎,不行,絕不行,她不能就這樣的放棄,楚墨是喜歡她的,她能感覺得到,這種感情如此的真實,那夜在峽谷中,他都那樣難受了,可卻也忍住沒有強迫她,這是多麼難得的感情啊,她怎麼能就因爲蘇離玉的一翻話就放棄了,不行,她一定要找他問個清楚,若是她讓他一生只有她一人,她要聽他怎麼說,一定要問,一定要問個明白、、、蘇離塵捏緊了拳頭,千思萬絮中,她想着想着,慢慢的睡去。
夜深了,院子裡的燈火全熄滅了,只有蘇離塵屋子有着一絲的亮光,一盞小的燈火在桌上輕輕閃動,照得牀邊的男子身影一片模糊。
楚墨不知來了多久了,他一直坐在牀邊看着熟睡的蘇離塵,握着她的手時不時的探着她的額頭,還好,今日一天都沒再發熱,晚上也睡得安穩,看來在多休息幾天,她就能好了。
夜更深了,桌上的燭火發出了叭的一聲輕響,爆出一團小火花,蘇離塵睫毛輕顫,慢慢睜開了眼。
“楚墨?是你嗎?”蘇離塵一時看不清牀邊之人,睜大了眼。
“是我,你醒了。”楚墨見她坐了起來,將旁邊的墊子放在她背後讓她靠着。
ps:
寫這一段呢,自己很感動,因爲我覺得情人之間有時是很傻的,女主本性堅強,但一個人穿到異世,不可能心裡沒有害怕。所以她很想得到溫暖,一旦感覺到要被傷害就想躲起來,而楚墨必竟是在皇室長大,又從未接觸過女人,雖心裡喜歡她,但不一定就能做到最好,更不太懂女人的心思,情人之間,哪會沒有猜疑和矛盾,越是在乎就越是想弄個明白,所以,他們兩人的感情還須要考驗,不經歷生死,是不會知道那個心中最重要的人是誰。小九也想寫得儘量真實些,不想寫得像什麼一見鍾情就生死與共。呵呵,希望親們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