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化,你前去前線查看一番,刺客說不定會留下什麼線索;哪吒、雷震子,你們前去截教問不定會得到新的消息;師父、太乙師叔,你們隨行前去保護,以防意外;雲中子師叔,你和我前去佛教,探查一番虛實;南極師伯,你坐鎮曲墨,看好衆人,尤其是廣成子師伯,讓他千萬不可造次。”楊戩吩咐衆人之後,用手不住掐着額頭,紛亂的局勢和鋪天蓋地的陰謀詭計使他頭疼欲裂。
衆人見楊戩沒有了後話,紛紛飛出大殿,他們也知道事關重大,不敢耽擱半分功夫。楊戩稍微休息了一會兒,也站了起來,對雲中子說到:“我們也走吧。”說吧,和雲中子一道飛出。
到了洛陽皇宮,兩人毫不保留地將準聖的氣勢散發出來。洛陽城中的居民只感覺背上忽然多了一座大山一般,直接被壓倒在地,半分動彈不得。不僅是這樣,沉重的威壓幾乎凝爲實質,守城的士兵們可以清晰地聽到城牆發出一聲聲“嘎嘎”的慘叫,似乎隨時都有可能不堪重負而倒塌一樣。這還是兩人留手的結果,否則的話,單憑威壓就可以將洛陽城化爲一片廢墟。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佛教之人要是還沒有反應的話,那他們也不配和闡、截兩教交手了。一道金光急速飛來,高聲叫道:“兩位快住手!再這樣下去,整個洛陽都要堅持不住了。”
楊戩兩人定睛一看,卻是一位鐵塔般的大漢,手中緊握着一杆降魔杵,正是原來道行天尊的弟子韋護,後來投入佛教,成了護法全真的韋陀。兩人對韋陀豈有好感,齊齊冷哼了一聲,不做答話,但是散發的威壓,確實是小了很多。
韋護頓時尷尬不已,不過,面前這兩個人可不是他能招惹的,因此,只能苦着臉道:“拜見師兄、師叔,燃燈古佛特派在下前來迎接兩位,請!”
雲中子也懶得爲難韋護,便一言不發地跟着他進了皇宮。這就是楊戩爲什麼要和雲中子一起前來了,若是其他人,萬一佛教喪心病狂翻臉不認人,只怕闡教又要折損不少高手了。可是,如果是他們兩人前來,佛教萬一翻臉,那折損的就不知道是哪一方的高手了。
來到皇宮,楊戩和雲中子眼看大庭之內,燃燈古佛、彌勒佛、觀音菩薩、文殊菩薩等一衆佛教高手都列坐於此,連扎犖山都來了。不過,他們個個都面帶笑容,似乎對楊戩和雲中子剛纔的無禮行爲沒有絲毫怪罪。
“哈哈哈,我聽韋陀將軍說起,還不太相信。沒想到,真的是闡教兩位準聖駕臨,實在是蓬蓽生輝呀。”扎犖山豪爽地笑道。
“呵呵,”燃燈古佛和彌勒佛連忙迎上前去,“不知兩位大駕光臨,所爲何事呀?”他們雖然臉上發笑,但是手中已然凝聚神力,只要楊戩二人稍有異動,就會面臨他們的雷霆一擊。通過剛纔的威壓,佛教已經知道,這兩個人絕對是善者不來。
楊戩和雲中子看見他們如臨大敵的樣子,不禁微微冷笑,心道:我們既然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無非是想給你們一個下馬威罷了,有怎麼可能現在和你們動手呢?當下,兩人同樣笑呵呵地道:“無事無事,只不過想來看看老朋友罷了。”
看着兩人笑眯眯的虛僞表情,心中莫名的一寒,心道:這兩個傢伙,爲什麼一副陰冷的笑容?看來他們已經發現端倪了,不行,一定不能讓他們兩個察覺出任何異樣。
鬼才相信呢!哪一個準聖不是日理萬機,誰會沒事來這裡喝茶談天呀?話說到這裡,燃燈古佛等人已經猜到了闡教的目的,雖然對兩人這麼快趕來有些意外,但他們也不是毫無準備。
對此,燃燈古佛朝着扎犖山使了一個眼色。扎犖山立刻會意,大笑道:“哈哈哈,原來如此,兩位能夠賞光屆臨,乃是朕的榮幸。來人,傳令御膳房,朕要大擺宴席,爲兩位接風洗塵。”
於是,在一種“友好”的氛圍之下,楊戩和雲中子被扎犖山請進了御花園。席宴之上,除了扎犖山之外,燃燈古佛和彌勒佛兩位準聖是必到的,觀音菩薩和文殊菩薩愣是讓楊戩留了下來,此外,定光佛因爲善於詭辯,也被燃燈古佛邀請過來作陪。
考慮到佛教衆人的清規戒律所以桌上的菜餚全部都是齋菜,就連酒都是御廚特意調配的素酒,然而,在御廚妙手生花之下,衆人依舊吃得津津有味。酒足飯飽之後,宮女撤下飯菜,擺上水果糕點,香茗茶具,衆人圍坐於此,一起品茶論道。
別看剛纔在飯桌之上,衆人稱兄道弟,好不熟絡,可那不過是互相虛與委蛇罷了。楊戩在酒桌之上曾多次旁敲側擊,想要探出佛教衆人的口風。然而,佛教之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任楊戩如何詢問,也佯裝不知,遇到不可避免的問題,其他人也會插科打諢,趁機將話題引開。因此,這一頓飯,楊戩二人可謂吃得鬱悶不已。
到了這時候,楊戩終於忍不住了,道:“衆位,不知可曾聽聞,近來截教可是吃了一個大虧呀。”
佛教衆人眼光一凜,燃燈古佛笑道:“哦?本地信息閉塞,卻是不知道此事,難道是貴教打了勝仗嗎?那貧僧倒是要恭喜兩位了。”
楊戩心中冷笑,洛陽信息閉塞,鬼才相信呢,長安、洛陽、曲墨三地互相之間都有細作來往,這已經是三方心照不宣的事情了。禺狨王被殺這麼大的事,他們又怎麼會不知道?“燃燈古佛謬讚了,這次卻不是我們的原因,而是暗中有人出手,禺狨王被人刺殺了。”楊戩冷笑道。
“哦?”彌勒佛驚道,“能夠在千軍萬馬之中一舉擊殺禺狨王的,至少也是大羅金仙修爲,到底是誰做的?”這倒不是彌勒佛故作姿態,而是佛教衆人根本就是瞞着他的。彌勒佛心機不深,燃燈古佛生怕他露出什麼馬腳,所以才一直瞞着他。
楊戩仔細地觀察着彌勒佛的表情,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妥,心中不免疑道:看他的樣子不似作假,難道佛教真的不知情?待我再測試一下。
想罷,楊戩對雲中子使了一個眼色。雲中子立刻會意,忽然道:“禺狨王是死於玉清仙光之下!”這句話,如果從楊戩口中說出,只怕佛教之人就會小心提防。可是,雲中子給人的印象,明明就是一個只知道修煉,不問世事的修者,他說出這句話,不會讓人感到絲毫的突兀。
楊戩在雲中子說出這句話之後,死死地燃燈古佛、扎犖山等人的表情,哪怕他們臉上的肌肉有絲毫的變動,他也能立刻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