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鬆到底和豬八戒說了什麼,除了在場的三人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整個曲墨城中的居民之看見了,當天晚上曲墨的天空中綻開了萬朵煙花,明晃晃的金色煙花將整片天空映得恍如白晝。衆人都不禁奇怪,難道今日是什麼節日不成?還是說皇室之中有人慶賀?
前線闡教和截教的戰鬥依然再繼續,而且,這場戰爭雖然打得莫名其妙,但是雙方到了真正交手的時候,已經顧不得戰爭爆發的原因了。戰場之上的血與火,最能振奮人心,卻也能使人失去理智。所謂的絕世名將,諸如聞仲、扎犖山之流,他們比異於常人的地方就是無論在怎樣慘烈的戰場上都能保持清醒的頭腦。而現在的雙方將領之中,顯然沒有那種人。
“可惡。”楊戩的心中不禁暗罵一聲,只有真正的和李天華交手,才知道這個人的可怕。他的一招一式,破綻無窮,自己隨時可以尋個機會將其打成重傷。然而,破綻越多也就越完美,楊戩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冒然出手,一定會在重傷李天華的同時被他一劍斬首。兩敗俱傷的事情,二郎真君可不願做。
更重要的是,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面前的李天華是一心求死,所以他的招數當中纔沒有防禦,或許,能夠在臨死之前拉一個準聖墊背就是他最大的願望了。面對這樣一個不怕死的敵人,任誰來了都要頭痛的。
“雲霄娘娘,事情還未辦好嗎?”鴻穎有些着急了,雖然她和李天華纏住了楊戩和雲中子,但是截教在高手的數量上還是微微落於下風的。
“我也不知道,不過,看樣子的話,最遲三天之內,敵軍就會有動靜了。”雲霄娘娘的心中可比鴻穎着急多了。鴻穎再怎麼說也不是截教之人,量劫過後,就算是截教萬劫不復,憑鴻穎等人五位準聖,同氣連枝的實力,也不敢有人報復。
正說間,瓊宵娘娘忽然滿臉喜色地走進來,道:“姐姐,姐姐,闡教高手果然回營去了。”
“當真?”雲霄娘娘喜出望外,攜同鴻穎等人一齊走到城牆之上,果然看見連日裡都在猛攻的闡教衆人回營去了,只留下許多士兵在這裡依舊虎視眈眈。“果然回去了,多寶師兄說的果然不錯。”雲霄娘娘看着遠方闡教的軍營,嘴角露出了一副自信的笑容。
“姐姐,多寶師兄的信裡到底寫了什麼呀?爲什麼你自從接到那封信之後,就滿臉自信?難道是聞仲師侄想到了什麼破敵良策嗎?”碧霄拉着雲霄娘娘的衣袖問道。
雲霄微微一笑,道:“等會再說,你們先去安排一下,所有高手全部出動,我們恐怕會有一場大戰了。”說罷,當先飛出軍營,不急不緩向闡教營地飛去。
且說楊戩等人回到了軍營之中,那裡卻早有一個手握聖旨的公公等在那裡,見到楊戩等人歸來,慌忙站起,笑嘻嘻地道:“衆位仙長有禮了,煩勞衆位親自前來,咱家真是惶恐不已。”
楊戩一擺手,道:“無妨,只是陛下到底有什麼事?我等尚有軍務在身,只怕不能久留。”楊戩心中還一直惦記着前方戰事,若不是這次有李鬆聖旨到來,他們纔不會回來呢。現在,前方只有哪吒和雷震子壓陣,若是截教趁機進攻,只怕形勢不妙呀。
“哎呀,那可真是不能耽誤,這樣吧,煩勞仙長立刻召集將士,咱家趕快宣讀聖旨。”那位公公急忙說道。
“好。”楊戩見這個人還算識大體,也不好意思着腦,立刻把士兵集結起來。
“咳咳。”那位公公大概還沒見過如此千軍萬馬的場面,略微顯得有些緊張,但是卻很快鎮定下來。拉開皇榜,他有些陰柔的聲音忽然變得堅硬似鐵:“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楊戩聽見一個公鴨嗓的太監在誦讀聖旨的時候忽然變得如此凝重,不由感到一絲好笑,而其他人也是一臉的揶揄之色。現在,闡教的衆人只盼着趕快將聖旨宣讀完畢,隨後好前去和截教廝殺。他們連日苦戰,好不容易取得了一點成果,怎麼可以這樣就放棄呢?
“天唐自皇祖傳承至今,已歷百餘年不衰,民生和順,天降祥瑞,忠志之士保家衛國,幸甚志哉!然,終有跳樑小醜亂我清綱,又有魑魅魍魎禍亂人間,此等穢物,天理不容……”公公的聲音變得越發的激昂。
然而,闡教之人卻更加不屑了,看來,這也就是尋常的犒賞軍士了。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倒還不如去前線廝殺呢。
“闡教之中,奸佞橫行,妖邪盡出,其罪有七宗:其一,逆天而爲,篡改天命;其二,禍亂大唐,國仇家恨;其三,威脅壽王,擅自稱帝;其四,陷害忠臣,誅殺義士;其五,蠱惑人心,動搖國本;其六,妄動兵戈,民不聊生;其七,膀臂擋車,妄抗天軍!七宗大罪,罪不可贖!當誅!當誅!當誅!壽王李鬆,願起兵伐之,戴罪立功。旗下衆人,聽吾號令,誅殺闡教!”
“什麼?”衆士兵聽完聖旨,頓時感到不可思議,皇上居然要誅殺闡教,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雖然心中感到驚異無比,但是多年來的聽命習慣還是讓他們不由自主地將闡教衆人包圍起來。
如果說剛纔的聖旨對這些尋常士兵僅僅是驚訝的話,那麼對於闡教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了。李鬆居然背叛了他們,這樣一來,闡教豈不是成了喪家之犬一般,真正的無家可歸了?楊戩的腦中飛速地旋轉,以往所有的事情一幕幕地在他眼前飄過。猛然間,楊戩發現,自己似乎從一開始就落入了一個巨大的陷阱中。
假使從菡芝仙身死之後,李鬆就與截教有了聯繫。隨後,截教擊潰玄宗,使自己等人意識到了玄宗的昏庸,而此時,李鬆恰好適時的表現出了自己的野心,隨後闡教當然會幫助他稱帝。玄宗禪位之後,李鬆並沒有着急動手,而是一直在等待時機,甚至爲了取信於闡教,還特意和李璵打了幾場戰爭。
而今天,闡教高手盡出曲墨,無疑是最好的機會,李鬆若沒有完全的準備,根本就不會動手,如此想來,留在曲墨的度厄真人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胡說八道!”不愧是楊戩,心中瞬間就思索到了破解之法,“陛下與我等必不相欺,你妖言惑衆,定是受了截教好處,跑到這裡來當細作了。”說罷,一把掐住那名公公的喉嚨,隨後又放了下去。
“徒弟,爲何不殺了他?”玉鼎真人問道。
楊戩用手一指,道:“此人已經服毒自盡了。”
衆人一瞧,那人的嘴角果然留下了兩道黑血,原來在念完聖旨的一剎那就已經吞服了含在嘴裡的毒藥。不過,此刻經過楊戩一聲怒喝,周圍的士兵倒是都遲疑起來。畢竟楊戩作了他們許多年的領軍人物,而且其分析也合情合理,衆人一時間均不知道該相信誰。
“衆位將士,這定是截教的奸計,此人已經畏罪自殺,可謂是鐵證如山,速速與我踏平長安,消滅叛逆!”楊戩再度高聲喊道。只要趁此機會收攏士兵,自己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李鬆千算萬算,還是不應該把兵權交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