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兒一臉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李府。她坐在小院的石墩上,回想着剛纔的一切。
她始終都想不明白,爲什麼少主不去救李嚴標。雖然瑾兒不知道少主在都城是幹什麼的,但是直覺告訴她,少主和老爺一定可以救李嚴標他們。
現在太子和睿王爺那邊都沒有人來出現,很顯然他們不願意出手幫助李墨雲。或者說他們有什麼隱情。不管是什麼原因,總之想要記希望與他們那時不可能的了。本來想着可以請少主幫助李墨雲,可是誰想現在少主也不管這事兒。看來一切只能寄希望與蘇丞相了。
第二日,早朝。
蘇政瞭解到了事情的始末,連夜拜訪了幾個比較和他親近的官僚,決定今日早朝的時候向皇上提起李嚴標的事情。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應逐鹿那尖細嘹亮的聲音迴響在皇宮大殿內外。
蘇政上前,跪下,說道:“皇上,臣有事。”
拓跋珪膩了一眼蘇政,開口說道:“蘇丞相有什麼事情啊。”
“啓稟皇上,李嚴標爲人忠厚老實,欺君之事,實在不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請皇上明鑑。”蘇政這樣一開口,隨和的人都紛紛跪下,大呼:“請皇上明鑑。”
拓跋珪不急不燥的正了一下身體,擡眼,嘴脣動了動說道:“照你們這麼說,朕冤枉了李嚴標了。”
“啊?”
“嗯?”
“皇上,臣等絕無此意。”蘇政趕緊惶恐的跪下,頭伏地說道。
“是啊,皇上明鑑。”
拓跋奎看着他們無奈的搖搖頭,這些人就只會說“皇上明鑑”“臣等惶恐”這兩句話,其他的就不會了,真是一羣廢物,浪費國家的俸祿。就靠他們這些人還真的是很難將李嚴標救出來。
拓跋珪看着太子在搖頭,眼睛微眯。要說求情,拓跋奎也應該在這一列人當中,可是爲什麼他沒有出來說話呢?最讓他奇怪的是,拓跋睿竟然到現在連面也沒有漏過。就是柳月也沒有在他的面前出現過。如果他不出現,那他這樣做豈不是白費力了,那麼到時候他要怎麼收場。
這個問題同樣讓拓跋奎很是困擾。在派隱貂前去打探李嚴標的事情的同時,他派紅狐和小安子分兩路去打探拓跋睿的動向。可是奇怪的是,沒有任何的結果。拓跋睿在府裡就沒有出來過,就連那個柳月也是安安分分的待在拓跋睿的身邊。這看似正常,其實很不正常,但是他想不出來那裡不正常。
南齊都城,壽春。
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棧裡,二樓拐角,名爲春月的一雅間裡。
一身黑色勁裝的柳月警惕的站在窗戶口,向外觀察着街上的動向。屋內一個白衣,一個藍衣,兩個人正圍着桌子商討着什麼。
圓桌上擺着一張形似地圖的東西,有的地方還有標註。他們研究了一會兒後,只聽身穿白衣的人說道:“這樣,我們在這裡等着他上套。讓柳月帶人在這裡埋伏,打他一個措手不及。你說怎麼樣?”
藍衣人看了一下,手扶下顎,仔細的想了一下,伸手指着一個地方說道:“這裡你確定他不會選擇?”說完,他擡起頭,一雙冷漠的鳳眼看向對面的人。
“唉,我說師兄,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我丁子峻當然確定了。而且他絕對的不會選擇那條路的,呵呵。”丁子峻神秘的笑了。對面的人看着他的笑就明白了什麼,也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柳月仔細的盯着外面,忽然看到一個身穿綠色華服的男子帶着兩個黑色勁裝的隨從進了客棧。看腳步,後面兩個人的武功應該不弱。於是轉頭說道:“王爺,高洋來了。”
拓跋睿擡頭看向柳月,問道:“你確定是他本人。”
“呵呵,柳月,我師兄在懷疑你的眼睛呢,你擦亮了沒有啊?”丁子峻嘻嘻的笑着看向柳月。
柳月理都不理會他,直接回答拓跋睿的話。“王爺,可以確定是他本人。不過他的身後還跟着兩個高手。”
“哦,知道,那兩個人以前是高歡的貼身侍衛,武功的確了得。當然,柳月你不用怕的,沒你高。”丁子峻看着拓跋睿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戲謔的看向柳月。
柳月眉頭輕皺,不理會他。他當然知道沒有自己高了。他的武功在江湖上那也是排的上號得,就那兩個侍衛加一塊也不是他柳月的對手。
“你們兩個別互相擠兌了,高洋就要上來了。”
高洋進了客棧,店裡的小二很快的跑過來,點頭哈腰的問道:“客官幾位?”
高洋四下裡看了一下,擡頭掃視了一下二樓,似乎沒有發現他要找的人,開口說道:“找人。”
小二一愣,然後笑着問道:“不知道客官找的什麼人,可有預先說好在哪間房裡?”
高洋想了一下,說道:“春月,可有這樣一間房間?”
小二突然臉色變的嚴肅起來,問道:“閣下可是高洋太子。”
高洋一愣,他身後的侍衛就要拔刀上前,小二冷然一笑說道:“太子最好讓他們別動,不然就見不到你要找的人了。”
高洋見此,一揮手,示意他們退下。兩個侍衛不爲所動。高洋微微側頭,厲聲說道:“怎麼,本太子說話不管用。”
“不敢。”兩人恭敬的低頭應道,同時將拔出的刀收了回去。
小二笑了一下,說道:“這就對了,請太子跟我來吧。”說着將手上的白毛巾甩到肩頭,在前面帶路,向着二樓走去。
小二在寫着“春月”兩個字的那間房的門口停下來,噹噹噹敲了三下,恭敬的說道:“客官,您等的朋友到了。”
“請他們進來吧。”屋內,一個雌雄不辨的聲音傳出來。高洋知道,他要找的人就在裡面。
小二轉身,笑着對他們說道:“進去吧,不過只能您一個人進去,這兩位,麻煩你們守在門口。”
兩個侍衛互相看看對方,然後同時開口:“太子。”
高洋也知道規矩,伸手阻止了兩個人要說的話,說道:“你們在這裡等着,本太子不會有事兒的。”
然後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小二看着兩個嚴肅的侍衛,像是安慰似的說道:“放心,我們主人不會把你們家太子怎麼樣的,如果真想怎麼樣,就憑你們兩個也是無用的。”說完笑着走了。
兩個侍衛同時看向那個小二,兩色瞬間白了,從那個小二的腳步他們知道他們不是那個人的對手
,一個小二就如此的厲害,可想而知裡面的人有多麼的可怕。
高洋進到屋子裡,看到兩個面對着他的一黑一白兩個人,兩人頭上蓋着斗篷的帽子,臉上都帶着銀色的面具。高洋根本就看不到他們的臉。不過那個穿白色衣服的人他見過。第一次找到隱神閣的時候,就是這個人見他的。
“星閣主,你不是說你們總閣主今天會親自見本太子的嗎?他人呢。別跟我說他就是。”高洋伸手指着全身被黑色包裹的人說道。
“當然不是,這是我們的日閣主。”白衣的丁子峻說道。
丁子峻和柳月讓開,他們後面顯出一個人。那人背對着高洋。一身藍色織錦長袍,腰間綁着一根佛頭青荔枝紋腰帶。一頭飄逸的墨發用一條天藍色絲帶鬆垮的束着。
高洋瞪着一雙眼睛看着那人,很久後開口問道:“你就是隱神閣的總閣主龍神隱。”
男子回頭,臉上帶着的金色面具將他的整張臉遮住了,只是那雙冷漠的鳳眼所散發的寒光怎麼也遮擋不住。
高洋被他眼睛裡散發的寒光凍到了,全身一陣顫抖,向後退了一步。龍神隱輕笑,陰沉冰冷的聲音傳進高洋的耳朵裡:“高洋太子別來無恙。”
高洋深呼吸,感覺自己也太沒用了,身爲一國太子竟然會被一個江湖人嚇成這個樣子,強作鎮定,直起腰桿,說道:“閣主別來無恙。”
“好了,我們不是來續舊的。明天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高鵬引到這個地方,剩下的事情我們來做。”拓跋睿指着地圖上的一處地方給高洋看。然後收回地圖,繼續說道:“事情完結後記得將你的另一部分酬勞付清。”
丁子峻和柳月聽了最後一句話差點栽倒,拓跋睿的這最後一句話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的。以前的時候這種事情他都不出面的,向這種要求對方付錢的事情都是丁子峻來開口的。沒想到他一個大閣主也能做這種事情。真的有一種唯錢是圖的範兒。
“哼,閣主放心,只要能成功的將高鵬一干人等剷除,解我後顧之憂,錢,不是問題。”高洋這個時候認定了龍神隱就是個錢奴,高傲的說道。
“呵呵,那就好,太子請回吧。”拓跋睿說道。
“高洋告辭。”高洋抱拳說完,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太子。”門外的兩個侍衛見高洋出來了,恭敬的上前一步。
高洋側頭,用眼角餘光再次看了一下身後的門,開口說了一個字:“走。”
高洋走後,他們三個人將臉上的面具拿下來,柳月和丁子峻將頭上的帽子也摘了下去。
柳月轉身再次靠到了窗戶口,密切注視着高洋他們的舉動。
丁子峻和拓跋睿坐到桌子邊喝茶。丁子峻用疑惑的眼光盯着拓跋睿不放。拓跋睿挑眉隔着茶杯看向他。丁子峻趕緊收回目光。
拓跋睿將茶杯放下,坐正,看着丁子峻說道:“說吧,有什麼問題要問。”
丁子峻呵呵一笑,湊近拓跋睿,神秘的說道:“師兄,這不像你的作風啊。怎麼看着龍神隱大閣主,就像個唯錢是圖的守財奴呢?”
柳月聽丁子峻問出口了,也很感興趣的將耳朵豎了起來,仔細的聽拓跋睿說出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