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永遠都是最好的朋友。”蘇牧然看着雲念離,終於還是有些任命般地輕輕說道。
雲念離得到想要的答案,終於心滿意足地笑起來,再次舉杯跟冷厲南碰了一個杯。
等到兩個人將帶過來的酒都喝得差不多的時候,蘇牧然竟然更早地在沙發上睡着了。而云念離對着他笑着一會兒,也跌跌撞撞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雖然這段時間沒有住在這裡,但是她有隔幾天就回來打掃一下,所以一切都還保持着住人的樣子。
喝醉酒之後,最舒服的事情,莫過於有一張牀,上面帶着她熟悉的味道,讓她沉沉睡過去——只要睡着了,心裡的那些愧疚和後悔,大概纔不會讓她晦澀難安吧。
夜已經很深,而兩個人因爲醉酒的關係,所以睡得很沉,沉到雲念離的手機一直在響,但是都沒有人聽到,知道手機耗完電,最終自動關機。
第二天早上,兩個人是被哐哐哐的砸門聲吵醒的,因爲蘇牧然睡在沙發上,所以更早地聽到了砸門的聲音,迷迷糊糊之間,也沒有細想自己現在在哪裡,只是一邊打着呵欠,一邊去開門。
而門外,是冷厲南鐵青的臉,不過看到蘇牧然的那一瞬間,他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
蘇牧然因爲宿醉,所以大腦還在死機狀態,反應了一下,纔有點遲鈍地問道:“冷厲南?”
但是他剛問出聲,冷厲南便一把推開他,然後直接走了進來,直奔臥室,但是雲念離這個時候已經起身來,正攀着房門,跟蘇牧然一樣一副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
冷厲南看到他們兩個人都是這個樣子,更加氣不打一處來,剛想開口,又看到散落了一地的空啤酒罐子,不由隱忍着怒意,轉頭看雲念離,問道:“昨天爲什麼不回家?”
“回家?我回家了啊,這裡就是我家啊。”雲念離的頭很疼,宿醉之後就會這樣,痛得像是要裂開。
冷厲南哼了一聲:“看來你的忘性真的很大,這裡是你的家嗎?”
雲念離揉了揉腦袋,只覺得自己還沒有睡夠,所以有點不耐地看着對方,說道:“你想說什麼?要是沒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就先回去睡了。”
蘇牧然的起牀氣更大,在冷厲南跟雲念離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回到沙發上重新睡了。
冷厲南直接走了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因爲我去陪了白寧,所以你現在是在報復我是嗎?”
雲念離迷迷糊糊之間聽到白寧的名字,反應了一下,才又說道:“對哦,白寧怎麼樣,脫離了危險了嗎?”
冷厲南見她顧左右而言他,還以爲她是故意的,所以手上的力氣更重了三分,然後問道:“那不在我們現在該討論的範圍,我只問你,爲什麼昨天不回家。”
“哎呀,你這個人真的很煩,我不是回家了麼?我現在就想睡覺,可以放我回去睡覺麼?”現在也不過是早上六點多,所以雲念離根本還沒有怎麼清醒,腦子裡還是有點亂七八糟的。
而說完這句話,雲念離便試圖掙脫開他的手,回去睡覺。
在生理需要面前,冷厲南的臭臉可以先放在一邊。
而冷厲南的目光在雲念離和蘇牧然之間流轉了一下,終於鐵青着臉放開了她,然後說道:“今晚回家之前,最好給我想好一個理由。”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就走了,當然,不忘將門慣得震天響。
雲念離卻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所以對方一走,她便立刻轉身回到了牀上,幾乎是倒下去的那一刻,便又重新睡了過去。
而蘇牧然和雲念離的這個回籠覺,一直睡到了快中午。
雲念離幽幽地醒過來,只覺得頭疼得似乎好了一點,但是整個人一點力氣都沒有。
而蘇牧然在外面敲了敲門,說道:“我先去洗澡,你暫時不用洗手間吧。”
“恩,你去吧。”雲念離也可以清楚地聞到自己身上的酒味,但是她現在還是不想起來。
隔了一會兒,她聽到外面的水聲響了起來,她又轉了個身,閉上了眼睛,但是卻也睡不着了。
還好今天是週末,不用去上班,不然自己這副鬼樣子,還真的是嚇人。
她閉了閉眼睛,突然又想起來,剛纔好像做了一個夢,夢到冷厲南過來了,還問她爲什麼不回家,還讓她在回家之前想好一個理由。
真的是連做夢都有些亂七八糟的。
雲念離搖了搖頭,然後無聲地笑了笑,這才懶洋洋地坐了起來,順手拿起手機,但是卻發現沒有電了,於是一邊充電,一邊打開了附近的外賣,點了兩份外賣,這才又返回了手機主業,但是隨即就被進來的信息嚇了一條,就昨天晚上,冷厲南打了將近兩百個電話過來。
真的是奇怪,這兩天,他一直在醫院陪牀,他們之間根本沒有聯繫過,怎麼好巧不巧就昨天晚上一直在找她?
雲念離來不及多想,又看了一眼他發過來的短信,他先是問她在哪裡,爲什麼不接電話,然後語氣有點嚴肅起來,直接問她爲什麼要關機。
雲念離其實還是有點詫異的,畢竟冷厲南是很討厭發信息的一個人,基本上有什麼事情,都會直接打電話解決。
讓他一下子還發了幾十條的短信,看來昨天晚上確實比較擔心。
雲念離莫名其妙地覺得有點良心不安,所以給對方回了一條短息:我沒事,昨天有點事情,回了原來住的地方,沒有聽到手機鈴聲,抱歉。
將短信發了出去之後,她一直有點緊張地盯着手機看,但是直到她也洗完澡出來,短信都沒有回過來。
雲念離搞不清楚對方在想什麼,但是也不敢貿然給他大電話,因爲現在他一定在白寧身邊,不管她是不是爲了冷厲南自殺,就憑她不喜歡自己這一點,自己就不能打電話過去。
所以雲念離只好將電話的事情放在了一邊,將家裡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之後,對蘇牧然說道:“昨天真的是喝多了,都喝得有點斷片了。”
“是,我也是,下次可千萬不能幾種酒摻着喝了,太可怕了。”蘇牧然大約也有點頭疼,所以一邊搖頭,一邊說道。
他還是頭一回這麼狼狽,下次可千萬不能這麼失態了。
雲念離也笑了起來,然後去冰箱裡面找了點酸奶,遞了一杯給對方,然後說道:“大概外賣一會兒就來了,先吃點這個墊一下,也好解解酒。”
“哎,我現在一點都不想動,只想長在沙發上纔好。”蘇牧然接過酸奶,然後感慨了一聲。
“我記得上次我們這麼喝,還是在我在英國第一次打贏了一個官司之後,我們在一起慶祝,所有的人都喝得酩酊大醉。”雲念離也窩在沙發上,微微眯起了眼睛。
蘇牧然也點頭:“是啊,已經是那麼久之前的事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