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馨瞳怎麼了?難道是她的身體狀態又出了差錯?
夜陌一個緊張,急急忙忙推門進來,卻看見裡面牀上的廖馨瞳正在狂亂的撕扯着手中一本雜誌,她的表情十分的狂野,眼神都感覺有些不對了,地上牀上到處都是飄落的紙屑。
“廖小姐,你怎麼了?”
夜陌撲過去,抓住了廖馨瞳正在狂亂的揮舞着的兩隻手。廖馨瞳看見了夜陌,手又被他牢牢的抓住,絲毫動彈不得,她的兩隻眼睛盯着夜陌的臉上看了足足有一分鐘的時間。
一股溫暖的感覺從夜陌的眼睛傳遞向她,似乎在說:“廖小姐,你怎麼了?不要驚慌,有我在這裡。”
夜陌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然後逐漸的笑意擴大,這種微笑最後讓廖馨瞳平靜下來,她感覺到一種極度的悲傷襲來,把臉輕輕的靠在了夜陌的懷中。
阿蘭的臉再次在洗手間門口悄悄出現,嫉妒的眼神射向了牀邊依偎着的兩個人。
“夜醫生,你喝茶。”
阿蘭突然響起的聲音驚醒了廖馨瞳和夜陌。廖馨瞳急忙從夜陌的懷裡擡起頭來,不好意思的看着夜陌笑了一下。
“夜醫生,剛剛我的情緒有點不穩定,非常不好意思。”
她的臉上笑意有點尷尬,眼角不自覺的撇了一眼旁邊的阿蘭,似乎非常的不滿,不是阿蘭去洗衣服了嗎?怎麼突然這麼快就出現在這裡?
“沒關係。其實作爲我們醫生,這樣的事情是很常見的。我們既是給病人解決身體痛苦的人,也需要經常和病人進行心理交流,這樣才能更好的讓病人恢復健康的精神和體魄。”
夜陌笑着回答,他臉上的神情很自然,似乎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看來這樣的事情似乎對於他來說不是一次兩次了。
“阿蘭,你衣服已經洗好了?趕緊給夜醫生搬一把椅子過來。”
廖馨瞳看夜陌還站着,急忙吩咐阿蘭道。
一想到要伺候夜陌,阿蘭的小臉上一下子是春暖花開,她把手中的茶往夜陌的面前一遞,甜甜的笑道:“夜醫生,你先喝茶,我馬上去給你搬凳子,剛剛我打掃的時候竟然忘記了,把凳子都拿到外面去了。”
廖馨瞳又不是傻子,看到阿蘭那甜膩膩的眼神,早就看出這阿蘭估計是對夜陌又犯開花癡了,不過哪個小女孩子不喜歡帥哥啊,她廖馨瞳也喜歡,她心裡倒是也不以爲意。
夜陌笑着接過阿蘭遞過來的茶,對着阿蘭說了聲“謝謝”。
阿蘭被夜陌那燦爛的一笑,早就渾身都感覺酥了一般,兩隻手緊緊的一握,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夜醫生對着自己笑了,笑的還那麼好看,是不是他對自己有意思了,看來自己得好好把握哦。
她急急忙忙的跑去搬了一把椅子回來,在搬椅子之前,還把椅子是擦了又擦,簡直擦得都晃出來人影了,生怕上面有什麼髒東西。
夜陌喝着茶,和廖馨瞳說話,他先是問了問廖馨瞳的一些情況,廖馨瞳說自己已經沒什麼事情了。
“還說沒有什麼事情?我一看你這上面掛的水就知道你一定不好,否則的話掛這麼多抗生素幹什麼?”
夜陌看了一眼牀頭上掛着的輸液卡,不經意的撇了一眼廖馨瞳正在輸液的那隻手,就感覺那手似乎有點胖大起來,不禁臉上表情就是一驚。
他急忙放下手中的茶,不由分說抓起廖馨瞳正在輸液的那隻手放在眼前一看,然後用手輕輕一按,哎喲,有點淤腫了。
“廖小姐,下次請你不要在這麼激動好不好呢?尤其是在給你輸液的時候,你看看,這隻手都腫起來了呢。”
被夜陌這麼一說,廖馨瞳才感覺到果然自己正在輸液的那隻手感覺有點腫脹十分的不舒服。
阿蘭把椅子搬了過來,殷勤的伺候着夜陌坐下,然後交叉着兩手站在一邊候着,用兩隻滿盛着愛慕的眼光看着夜陌動作熟練的幫助廖馨瞳拔針,然後又換了一個地方紮上。
“咦,夜醫生,竟然你扎針的技術也這麼好?我一直以爲只有護士纔會扎針的呢。”
阿蘭在旁邊看着夜陌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尤其是從側面看去,他微微擰起的眉頭,十分的帥氣。
“其實扎針是我們學醫的人是一項基本功,可能有些人不太熟練,是因爲工作以後的職業分配不一樣,所以少了這方面的練習而已,我不過是碰巧畢業的時間不長,所以這扎針的技巧還沒有忘記。不過我現在從事的職業是麻醉,估計過幾年的話,我也會手生的很呢。”
夜陌笑眯眯的回答着,並沒有擡頭,把廖馨瞳的針給再次紮好之後,用膠帶給細心的固定好,然後這纔打開了輸液管上的開關,看着液體一滴一滴的開始滴下來,又調節好了速度,這才一揚眉,對着廖馨瞳笑道:
“廖小姐,這回好了。這次我把你的針給固定得更緊實了一些,不過,你還是要注意,千萬不要激動,尤其不要這隻扎針的手來回亂動,如果再漏針的話,這隻手可就沒有地方紮了。你那隻手昨天已經紮了好多針。”
夜陌的聲音十分的悅耳,讓廖馨瞳心裡感覺暖暖的,旁邊的阿蘭見夜陌對廖馨瞳話裡話外的十分的關心,不禁就有點酸了。
“夜醫生,你往旁邊讓一讓。讓我把椅子下面的紙片給清理一下。”
阿蘭的心裡一酸,行動上就有點小干擾的意思了,她心想你們兩個不是談的挺開心嗎?我就給你們設置點小障礙,我相信夜陌一定會看到我的。
夜陌和廖馨瞳兩人說說笑笑,對阿蘭的行爲並沒有放在心上,更沒有想到其實她就是故意找茬。
一向性子溫和的夜陌見阿蘭手中拿了掃把,又低頭一看,確實椅子下面有許多碎紙片,趕緊起身給阿蘭讓地方,還好意的搬起椅子,讓阿蘭更方便打掃。
原本很微小的動作,這做的人沒放在心上,阿蘭卻已經記在心裡了,心裡不禁就是一高興,看來夜陌對自己還是比較關心的,也就得意的撇了廖馨瞳一眼。
廖馨瞳正在用手把牀上剛纔自己撕扯的那本雜誌的碎片給整理到一起,她不太習慣使喚人,自己一向自力更生習慣了。
“廖小姐,還是讓阿蘭來吧,你的手上還扎的有針,不要再給動了,我剛剛纔跟你說過,如果漏針的話你就沒地方可紮了。”
夜陌看廖馨瞳也幫着收拾,急忙放下凳子,就按住了廖馨瞳幹着活兒的手,表情十分的關切。
阿蘭在一旁看着,心裡更加不是滋味了,她索性過來,笑着說道:“廖小姐,你就歇着吧。還是聽夜醫生安排比較好。來,這些東西我來收拾。”
說着,就一擡手扯去了該在廖馨瞳腿上的被單,把牀上的那些碎紙片都給倒到了地上,她這個動作現在是誰都能看出來她可是有點在使小性子了。
一個女傭哪能在主人面前這麼囂張?都不等着廖馨瞳說好,竟然當着外人的面一把撤去了蓋在身上的被單,幸好廖馨瞳習慣性的穿好了衣服,如果擱到有些病人還光着下身的話,不是就跑光了嗎?
廖馨瞳的臉色當時就有點不好看了,但是有夜陌在一旁,她也沒有發作,只是臉色變了一變。
“阿蘭,以後這樣做的時候記得要先徵求我的同意。”
廖馨瞳儘量平抑着自己內心的不快。
“嗯,我記下了。對不起,廖小姐,剛纔是我太急躁了些,我看已經快四點半了,等會兒夜先生可能就來了,夜先生交代說四點半會過來陪你一起喝下午茶,你知道,廖先生他是有潔癖的,所以我就--”
阿蘭的臉上擺出一幅無奈的表情,其實心裡可是跟六月天吃冰塊一樣爽透了。
看到自己差點讓廖馨瞳當着夜陌的面出糗,她的心裡就無比的高興,看來她阿蘭即使是不採取什麼外力,照樣可以讓廖馨瞳不太好受。
聽阿蘭提到夜狄還要來吃下午茶的事情,廖馨瞳也就不再說阿蘭了。
阿蘭說的確實是這樣,夜狄早上來看過她之後,本來說中午過來陪她一起吃飯,但是中午的時候又臨時打來了電話,說他有點應酬,過不來了,讓她吩咐阿蘭送點外賣過來吃,但是下午四點半肯定過來陪她一起喝下午茶,說到時候還有禮物送給她。
廖馨瞳的眉頭一皺,說實在話現在的她忽然很不想見到夜狄,但是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夜狄哪天不來幾趟啊,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有事,恐怕就在這裡住下了。
她下意識的看了看旁邊的那張牀,阿蘭已經給打掃得乾乾淨淨,鋪的整整齊齊,上面的牀單被罩什麼的,都是從夜家帶來的。
夜狄說廖馨瞳需要住院一個星期,他自己乾脆也在醫院住了,所以上午阿蘭專門回去了一趟,從家裡帶來了夜狄的一應生活用品,看樣子夜狄還真打算在醫院對她貼身陪伴了,只不過這種陪伴是監視嗎?
想到這裡廖馨瞳的臉上不由神色憂鬱起來。
夜陌已經發現了廖馨瞳臉上的不快:“廖小姐,看來你似乎有點不太高興。怎麼了?對夜先生過來陪伴你不滿意嗎?我看夜先生對你挺好的。”
“嗯,是挺好。”
廖馨瞳的聲音有些無奈,是啊,外人看起來好像夜狄對她真的挺不錯,她是他唯一允許的一個在身邊停留了這麼久的女人,並且還帶着她住進了夜家,還給她安排了私人助理的高級職位,爲她買了跑車,每天給她的都是最好的,可是這一切,只有她廖馨瞳知道,其實是夜狄的一種折磨,他要讓她廖馨瞳徹底忘記林明輝,然後在狠狠的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