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狄是一個自私的人,他不允許她在他的身下還想着別的男人,他說過,她的心必須留在他這裡,而不是給林明輝。
夜陌似乎看出了廖馨瞳眼睛裡的無奈,同時也聽出了廖馨瞳心裡的酸楚,他的手輕輕的在她的腿上拍了一拍,安慰着她道:“其實,夜先生對你已經很不錯了。如果你把我當做朋友的話,如果你有什麼心事的話,我會很樂意和你一起分擔。”
廖馨瞳擡起眼睛再次看了一眼夜陌,她對他的話忽然感到非常的感動,這個夜陌,雖然兩個人相見的次數不是很多,但是在他的身上,總是讓人感覺到一種很濃厚的親和力。
“謝謝你,夜陌。”
她忽然沒有稱呼夜陌爲夜醫生,而是直接稱呼他爲夜陌,看來在她心中已經是完完全全的接受了他,把他作爲了一個真正的朋友。
“廖小姐,看來你這一次纔算真正把我作爲了一個你的朋友。一個人如果一直稱呼他的身份,就說明在這個人的內心一直對這個人有着抗拒的心理。我對心理學方面剛好也有一點涉獵,希望我能用我的所學和我的真誠,讓你在醫院度過美好的一個星期。”
夜陌笑着看着廖馨瞳,對廖馨瞳能夠接受他似乎感到十分的開心,而他的舉動卻讓旁邊的阿蘭十分的生氣起來。
阿蘭用氣憤的眼光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不禁氣呼呼的拿着掃把出去了。
廖馨瞳看見了阿蘭的神情,心裡不禁一笑,這個小丫頭看來還挺有意思。她對着夜陌笑道:“夜陌,看來你還是對我有成見。”
“廖小姐,你這話又是怎麼說?”
夜陌聽廖馨瞳這樣說自己,不禁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起來,急忙問廖馨瞳。
“既然你自己都說,如果一個人老是對對方稱呼她的身份的話,說明在內心深處對她有着一點抗拒心理,那麼你現在還一起稱呼我廖小姐,那麼我是不是也可以這樣理解爲,夜陌醫生你的心裡並沒有打算把我當做一個朋友來對待呢?”
廖馨瞳一下聰慧,嘴也利索,這一番反駁可把夜陌給鬧了個大紅臉,急忙說道:“廖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呵呵,你還說不是那個意思?我看你明明就是那個意思。”
廖馨瞳可是得理不饒人,看到夜陌被自己三言兩語窘得臉紅脖子粗的,她忽然感覺到十分的快樂。
“廖小姐,不是,廖馨瞳,我認輸了行不行?”
夜陌苦着一張臉,看來眼前的情況他也只有妥協纔好。
“夜陌,你是不是剛纔來我這之前喝咖啡了?還是吃苦瓜了?”
廖馨瞳忽然擺出一幅嚴肅的表情問道。
“什麼?咖啡?苦瓜?沒有啊。我從下午上班到現在,一直忙,還沒顧上喝一口水呢,還是剛剛在你這裡喝了點水。再說我也不太喜歡吃苦瓜,咖啡我是上午喝過的。”
夜陌倒也老老實實,竹筒倒豆子一般就把自己的行蹤給倒了個乾乾淨淨。
“呵呵,那你爲什麼苦着臉呢?”
廖馨瞳哈哈一笑。
夜陌馬上反應過來,不禁也笑起來:“廖馨瞳,好啊你,我沒有擠兌你,你還擠兌起我來了,小心我修理你。”
廖馨瞳看着被自己擠兌得一愣一愣老半天才反應過來的夜陌,不禁哈哈大笑,她的心裡忽然隱隱的產生了一個念頭,自己這一招似乎是在夜狄身上學來的,難道自己竟然要被夜狄給同化了?
“其實,夜陌,你還是直接喊我瞳瞳好了。我習慣我的朋友們這樣叫我。”
廖馨瞳笑着說道,心中那一絲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就不見了。
“好啊。那我以後就直接稱呼你爲瞳瞳好了。”
夜陌看了看廖馨瞳的藥水完了,急忙站起來看了下輸液卡,現在的這瓶藥已經是最後一瓶了。
廖馨瞳剛想叫護士來,夜陌笑着道:“瞳瞳,難道你忘了?我不是在這裡嗎?有我這樣一位高級的護士在這裡,你還用找護士啊。不過你放心。我會很輕的。保證不讓你感覺到一絲疼痛。”
“呵呵,我都忘記了呢。夜陌,那就麻煩你了,放心做,做得好的話,本小姐有小費賞給你。”
廖馨瞳不禁笑了起來,聽夜陌一說,她纔想起來,是啊,自己怎麼就給忘記了呢,身邊不是有夜陌這個大名鼎鼎的醫生在嗎?
“小費就不用了,只要你以爲別在莫名其妙的發脾氣,對自己殘忍就好了。我懷疑你有輕度的抑鬱症。因爲你的狀態不是太穩定,雖然我跟你接觸不多,但是感覺你十分的焦慮,似乎內心有什麼事情一直在痛苦的掙扎。”
夜陌邊低頭幫廖馨瞳處理着手上的輸液針,邊向廖馨瞳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擔憂。
“抑鬱症?我沒有吧。我一直感覺我挺好的,怎麼忽然得抑鬱症了呢?”
廖馨瞳有點不太相信的看看夜陌,自己明明覺得沒事,自己的身體一直很棒,如果不是這次要做掉孩子的話,自己恐怕還不會來醫院呢,又如果不是夜狄那個混蛋的話,自己也不會今天被折騰的忽然死去活來,想到這裡,她原本似乎高漲着的情緒忽然低落了下去。
夜狄,夜狄,你爲什麼不殺了我?卻這樣的折磨我?
“其實抑鬱症並不是你身體上表現明顯的一種疾病,他其實是一種精神性疾病。瞳瞳,你是不是經常感到十分的壓抑,然後又有一種想要發狂可是卻又發不出來的感覺,而這些感覺導致你的情緒日漸低落?”
夜陌一邊把手中的輸液管給捲起來,準備等會兒帶走,這些醫療垃圾,醫院現在一直控制得很嚴,必須送到專門的地方進行銷燬,以免被不法之徒給利用了,重新翻新,然後迴流到醫院。
廖馨瞳變得很安靜,讓他突然停下了說話,看看廖馨瞳,只見她的臉色十分的不好,兩隻眼睛正表情空洞的看着房間裡的某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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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瞳,瞳瞳--”
夜陌擡起手掌在廖馨瞳的眼前晃了晃,可是她卻沒有絲毫的反應,就如同看不見似的。夜陌不禁嘆了口氣,果然是這樣。
從昨天到今天,他已經發現她有好幾次都是這樣,安靜的時候她的臉色總是跟她的年齡不符合的靜得出奇,甚至是安靜的發冷,而暴燥的時候又如同一個炮仗,似乎想在瞬間把自己給擊成無數的碎片。
從自己的經驗和學過的知識來看,他幾乎已經肯定廖馨瞳肯定患有輕微的抑鬱症,正常的人在她的這個年齡,是不應該有這樣的狀態的,而且昨天晚上,他查房的時候從她的房門口經過,發現裡面的燈一直亮着,看樣子是她並沒有休息。
“瞳瞳--”
夜陌擡手輕輕拍了拍廖馨瞳的肩膀,廖馨瞳的眼睛這纔有了一點活泛的顏色道:“怎麼了?夜陌,有事嗎?”
她的表情似乎竟然忘記了自己剛剛還和夜陌在說說笑笑呢。
“瞳瞳,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我看你的情緒這會兒很不高。你喜歡聽什麼故事?”
“我什麼故事也不想聽。我想安靜一會兒。夜陌。讓我安靜一會兒好不好?”
廖馨瞳的眼睛裡突然出現了一種哀求的眼神,那種眼神非常的無奈又無助,讓夜陌的心裡忽然刺痛了一下,這個女人心裡究竟有着什麼樣的故事,難道她和夜狄之間並不單純是情人的關係?那麼她和夜狄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夜陌點點頭,輕輕的說道:“好。那你休息吧。我等了下班再來看你。”
廖馨瞳這會兒已經沒有任何情緒了,一想到夜狄和自己之間那些交易,以及他對自己的嚴殘,她就沒有一點勁兒了,尤其是她的身體也無時無刻的不在提醒着她,她現在的傷痛都是夜狄給予的。
“嗯。好。”
廖馨瞳的聲音很短促,她把目光投向窗外,似乎被那藍天白雲所吸引了。
夜陌看看廖馨瞳已經徹底失去了興致,看來自己在這這裡呆着也是無異,再說現在還沒有下班,他想到剛剛阿蘭提到的夜狄四點半會來陪着廖馨瞳喝下午茶,看了看自己的腕錶,時間也已經差不多了,就不再說話,只是轉身到了外面。
阿蘭正一臉氣憤的一直躲在門口偷看着裡面的兩個人,見夜陌出來,急急忙忙的回到沙發上坐下,裝着兩隻眼睛盯着電視機屏幕,笑的稀里嘩啦的。
夜陌自然沒有發現阿蘭其實一直在偷看他和廖馨瞳,他看看沙發上坐着的阿蘭說道:“阿蘭,好好照顧廖小姐,她的情緒似乎非常的不穩定,如果有什麼事情記得及時按鈴,或者是直接來找我。”
阿蘭正等着機會想跟夜陌說幾句,沒想到夜陌忽然主動跟她說話,雖然只是一些關心廖馨瞳的話,但是最起碼這會兒是隻對她一個人說,不禁大樂起來。
她急忙站起來,對着夜陌道:“夜醫生,你要走了嗎?沒事多來看看我們廖小姐,我會時刻好好照顧她的。有什麼情況我會直接去找你。”
阿蘭不是一個笨女孩,她知道自己只有假借廖馨瞳,才能多見到幾次夜陌。所以雖然她十分的憤恨廖馨瞳和夜陌之間的關係,但是仍然打着廖馨瞳的招牌。
“嗯嗯。那我就走了。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現在廖小姐在裡面似乎情緒有點不高,你注意點。”
夜陌詳細的交代了阿蘭該怎麼照顧廖馨瞳,看她都清楚明白了,這纔開門出去。
沒想到剛開了門,卻看見一個人站在門口一臉陰笑的對他說道:“夜醫生,這麼快就要走啊?怎麼不多留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