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黎川和葉塵夢順利的在舞會開始前,到了莊園。
葉塵夢穿着那一身白色的晚禮服,像是高貴優雅的天鵝,雪白的頸項上掛着那條別緻的銀質項鍊。
蘭黎川和知寶都身穿着黑色的禮服,一家四口站在鏡子前的模樣,好看得讓人窒息。
辛子涵拿着相機,偷照了一張。
慕容和看了看牆上的吊鐘,說:“差不多該出場了。”
蘭黎川彎腰,抱起了地上的肉包。
葉塵夢牽着知寶的小手,臉上洋溢着幸福的淺笑。
實際上她是緊張的,很緊張,緊張得手心都溢出了一層薄汗。
知寶撓了一下葉塵夢的手心,說:“塵塵是穿這件禮服穿得最漂亮的人。”
葉塵夢疑惑的低頭,難道還有其他人也穿着這身禮服不成?
她只當是知寶詞不達意,把這話當做了對自己的誇獎,於是笑着揚起了脣角,摸了摸知寶的腦袋說:“咱家嘴最甜的就是你了。”
肉包不高興了,勾過葉塵夢的臉蛋就親了一口,說:“我媽咪是天上掉下來的小仙女。”
“那你是什麼?”葉塵夢笑着問。
肉包想了想,說:“媽咪是大仙女,我纔是小仙女。”
“乖,肉包你是咱家臉皮最厚的。”葉塵夢笑着捏了一下肉包的小臉蛋。
肉包漂亮的大眼睛看了一眼蘭黎川,然後問:“那爸爸呢?”
葉塵夢想了想,說:“那爸爸是咱家臉皮最厚的,肉包排第二。”
肉包揪了一下葉小塵的鬍子,大笑着說:“葉小塵的臉皮才厚,哈哈哈!”
葉小塵哀怨的看了肉包一眼,你纔是厚臉皮,你全家都是厚臉皮。
看着葉塵夢傲嬌的將臉別向一邊。
樓下大廳,燈光漸暗。
一束巨大的聚光燈,隨着蜿蜒的樓梯打了過去。照耀着金碧輝煌的扶手,奢靡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二樓的樓梯口,隨着追光燈下,終於出現了今晚宴會的主角。
蘭黎川和知寶都身穿着黑色的西服,白色的襯衣上戴着黑色的小領結,紳士得像是十八世紀那西歐油畫裡走出來的矜貴王子。
葉塵夢和肉包都穿着一身白色的長裙,腰間都綴着黑色的蕾絲,美得像是上天御賜的禮物。
葉塵夢牽着紳士的知寶,知寶那粉雕玉琢的臉蛋上,帶着比大人還沉着的表情。
他右邊站着高貴如公主的葉塵夢,左邊站着高大挺拔的蘭黎川。蘭黎川手裡抱着肉包,肉包懷裡抱着一隻慵懶的波斯貓。
那貓兒的眼神像是睥睨天下的霸氣。
衆人屏息凝神,倒吸了一口涼氣。先前誰說蘭太太不漂亮的?還有哪家媒體說蘭太太配不上蘭總的,完全是以訛傳訛空穴來風。
蘭總和蘭太太站在一起,那纔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媒體的閃光燈閃個不停。
知寶有些不太習慣的皺了皺眉頭。
這一家子閃亮登場的樣子,刺痛了蘇靜笙的眼睛。
她還在怒氣衝衝的時候,不知是誰突然推了她一把,讓她瞬間暴露在了追光燈的範疇裡。
耀眼的燈光下,蘇靜笙穿着和葉塵夢同一款禮服。不同的是,葉塵夢的身邊站着蘭黎川,而蘇靜笙則是形單影隻。
既然已經走出來了,她自然不好再回去。
這是溫晚送她的禮服,她沒想到晚姨的目的居然是這樣的。
於是,索性將錯就錯,聲音柔軟得像是淬了蜜糖一般,輕喚了一聲:“黎川哥哥……”
葉塵夢眉頭輕輕地蹙起,接過蘭黎川懷裡的肉包,然後交給了旁邊姍姍來遲的喻可馨。
喻可馨知道接下來的畫面可能有點血腥,所以牽着肉包和知寶朝着旁邊走去。
葉塵夢這才伸出手肘捅了一下蘭黎川,臉上掛着大方得體的笑意,說:“黎川哥哥,叫你呢!”
蘭太太這絕對是吃醋的表情,絕對是!
他那猶如黑夜一般靜謐的瞳孔,在掃過蘇靜笙那身禮服的時候,透着一股讓人難以捉摸的冷傲和無情。
蘇靜笙有些心虛,卻揚起脣角,像是委屈。
一雙漂亮的美眸裡盛着水汽,卻好像強顏歡笑一般對着葉塵夢說:“葉小姐,祝你和黎川哥哥幸福!只要黎川哥哥幸福,我什麼都願意的。我也不想黎川哥哥爲難。”
“對,不爲難,你黎川哥哥一點都不爲難。是吧?黎川哥哥?”葉塵夢淺笑着攥了一下蘭黎川的袖子,露出一口雪白整齊的牙齒。那一聲黎川哥哥,甜得像是淬了糖水的毒。讓人聽了就甜入心扉似的。
蘭黎川轉身,在女人眉心落下一記甜蜜的輕吻,“能娶到蘭太太是我此生最大的福氣。”
這虐死單身狗的秀恩愛模式,讓蘇靜笙臉上的表情瞬間像是打翻了的顏料盤。五顏六色,好看極了。
葉塵夢笑着打量了一番蘇靜笙的禮服,說:“蘇小姐這身禮服真漂亮。”
蘇靜笙臉上的笑容一僵,正要解釋。
突然,人羣中不知是誰脫口驚呼了一句:“這是冷氏集團的冷總嗎?好帥!”
聽到這聲音,溫晚手中的香檳一震,回眸看着匆匆朝着自己走過來的林凱:“你怎麼辦事兒的?!不是讓你攔着少爺了?”
“少爺是……坐着蘇大小姐的車過來的。我們攔錯了車子……”林凱戰戰兢兢的說,已經做好了接受一頓臭罵的準備。
不過這畢竟是蘭黎川的舞會。溫晚到底還是沉住了氣。
門口的冷亦楓身邊,站着蘇靜瀟。雖然冷氏集團的董事長冷政已經召開了記者發佈會宣佈兩家不可能聯姻。但是當冷亦楓和蘇靜瀟一起出現在舞會會場的時候,衆多媒體還是忍不住朝着門口的方向拍了幾張照片。
蘇靜笙沒想到蘇靜瀟會帶着冷亦楓過來,臉色一時之間變得有些得意。
不知爲何,當葉塵夢看到冷亦楓的時候,心底劃過的竟是絲絲的冷意。
她皺眉看着蘭黎川,“你邀請他了嗎?”
很明顯這男人是不請自來的。蘭黎川扶着女人的腰際,說:“請了蘇靜瀟。”
接下來的話,他沒說,葉塵夢也猜到了。冷亦楓是蘇靜瀟的舞伴,就不需要邀請函了。
一旁的樑雨鳳眉頭快要擰在一堆了。
瀟兒這是瘋了,纔會帶着冷亦楓出席這場舞會,明明知道上次冷亦楓對葉塵夢告白的視頻風靡網絡,這個時候還將他帶來,不是擺明了拆臺嗎?
笙兒穿着和葉塵夢一樣的禮服過來,無疑是給蘇家人自己打臉。向來讓她省心的瀟兒這次竟然也如此不讓她省心。
樑雨鳳上前一把拉過站在冷亦楓旁邊的蘇靜瀟:“瀟兒,你做事什麼時候這麼沒有分寸了,你明知道這冷亦楓和葉塵夢……”
“是,我知道,我就是因爲知道,纔想讓他看清楚,葉塵夢已經是蘭黎川的女人了。他們之間就算不是夫妻,也有兩個孩子了。爲什麼他就是執迷不悟?媽,你告訴我?我能怎麼辦?我用盡了所有的辦法,就是沒辦法不喜歡他,我的一顆心我自己都控制不了了,我能有什麼辦法?!”蘇靜瀟儘量壓低了聲音,卻依舊像是不受控制的瘋子。
樑雨鳳這心裡頭也不好受。她看着冷亦楓徑直朝着葉塵夢的方向走了過去,也只能拉着身邊的蘇靜瀟不讓她上前。
葉塵夢下意識的站在蘭黎川身後,不想面對冷亦楓。如果說蘭黎川是溫潤如玉的月光,讓她有種強烈的歸屬感以及依賴感的話,那麼冷亦楓就是烈日。強烈的照亮了她的周圍,卻也烤得她不敢直視。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她是怕他的,打心眼裡的一種恐懼……
蘭黎川看着冷亦楓,溫柔的將女人摟入自己的懷裡。暗色的眸子像是天生的王者,劍眉微攏,掃過漸漸靠近的冷亦楓。
溫晚不知何時,端着一杯香檳突然出現在了蘭黎川跟前,笑着對葉塵夢舉杯:“塵塵吶,這杯酒,晚姨敬你。”
豪門的女人,天生就是影后。
雖然外人都知道,蘭黎川向來不承認溫晚這個後媽,但是,在外人面前演起戲來的溫晚,卻讓人找不到一點破綻。
溫晚畢竟是凌峰集團的高層,又冠着他後媽的頭銜,在場媒體衆多,兩人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放大,一旦傳出關係破裂的傳聞,那必然直接影響凌峰集團的股市走向。這也是蘭黎川邀請溫晚的原因之一。
葉塵夢知道她嫁了一個商人,在名利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她,不會不懂這層關係。
於是主動從旁邊端過一杯香檳,看着溫晚淺笑:“哪有長輩給晚輩敬酒的道理,這杯我先敬您。”
葉塵夢說完,剛打算喝的時候,蘭黎川卻奪過了她手中的那杯香檳,對着溫晚一飲而盡,然後彎腰,給了溫晚一個禮貌性的擁抱。
只是彎腰的那一剎那,溫晚耳邊響起了她一人才聽得到的淡淡警告。
“帶着你的寶貝兒子離開,不要讓我後悔讓你繼任凌峰集團副經理的位置。”
溫晚臉色瞬間煞白,握着酒杯的手指泛着冷白的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