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靳深早就是翻過了身了,也早就是睜開眼睛盯着站在牀邊的蘭傾心看了好一會兒了。
他從一開始到現在,就沒睡着過,聽到病房裡沒有動靜,纔是翻過身來看看,結果就看到蘭傾心對着窗外,神色呆滯着,不知在想什麼,這一站就是一個下午,此時聽到她喃喃自語,李靳深實在是忍不住,纔是插嘴了一句。
“你幹嘛偷聽別人講話?!”
什麼叫做賊心虛,這個詞語,蘭傾心現在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圓瞪着眼睛,朝後看去,並吼了李靳深一句。
那瞬間拔高的聲音,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心虛。
“這病房裡只有我和你兩個人,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和我說話?”
李靳深也是無語了,只不過,他說的話,也有些強詞奪理的意味,明明,他心裡面清楚,剛纔是蘭傾心在自言自語,他完全可以閉嘴不搭話。
“我只是在自言自語……哎,算了,你感覺好一點了麼?要不要吃點什麼?”蘭傾心覺得話只會多說多錯,還不如不說,於是索性沒再說後面的話,詢問他要不要吃點什麼。
“不用。”
蘭傾心看着他準備從牀上起來,趕緊上前搭了一把手,“那個,你是要上廁所去麼?”
否則下牀做什麼?
李靳深的眉毛抖動了一下,緊接着,耳朵悄悄地紅了,臉上卻是鎮定一片,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靠在她身上,從牀上下來,然後纔是鬆開手。
“你到底是不是要去上廁所?”
蘭傾心就像是有強迫症一樣,忍不住又問了一遍,心裡想着,李靳深本來就是動作不方便,現在到底是要去做什麼!
“難道你要陪我去?”
李靳深的耳朵已經恢復正常的顏色,只是對於蘭傾心的問題有些頭疼。
“你要是自己可以的話,那你還是自己去吧。”蘭傾心笑得尷尬,擺了擺手,示意李靳深趕緊過去,然後就背過了身,朝着窗口繼續走了過去。
這裡明明不是廁所,蘭傾心自己也不知道幹嘛要背過身去,在病房裡又不會看到李靳深的身體。
李靳深看着她挺直的尷尬的背影,淺笑了一下,動作幅度比較小的朝着廁所挪步過去,還好男人一般而言的上廁所,還是比較簡單,只需要站着,上午那個,是意外。
等他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沒看到蘭傾心,病房裡沒看到她的身影。
她去哪裡了?
李靳深皺着眉頭,朝着牀邊走過去,看了一眼她看了一下午的窗外的風景,只有醫院外面進進出出的人羣,實在是沒什麼好看的,不知道她看了這麼久,到底是在看什麼?
“總裁?”
李靳深的助理拿着一摞需要李靳深簽字的文件過來時,就看到總裁穿着病號服,站在窗邊孤孤單單的,他先叫了一聲,然後扭頭朝旁邊看了幾眼,並沒有看到蘭傾心的身影,頓時就覺得奇怪了。
正常來說,蘭小姐應該是陪在總裁身邊的纔對。
“這是需要您簽名的文件。”
助理將文件先往牀上放了一下,隨即取出一份來,攤開來,放到他面前。
此時,病房的門再次被打開,李靳深非常自然得朝門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