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啊!”鳶尾應允着。
電話那頭秦暮楚又道:“你必須得回來。聽到沒有?我得看看你沒事才放心。”
“……媽。懷孕的人真不是我!你不信你就去問顧謹言唄!信不過我,你總信得過他吧?”
“顧謹言?!顧謹言這名字是你叫的嗎?沒大沒小的。叔叔都不會叫了?!”
“……”鳶尾吐了吐舌頭,“行了,媽,我不跟你說了,我要上課了!”
鳶尾可不想再聽她老媽唸叨了。匆匆忙忙的就把電話給掛了。
回了教室後,鳶尾同李漫佳說了些老爸老媽交代的注意事項。可李漫佳仍舊害怕得很,臉色慘白着。握着鳶尾的那雙手還在不斷地盜冷汗,“鳶尾,我……我不知道要上哪兒去做手術,我家也不在c市。我這會兒也不敢跟我爸媽說,你說我這怎麼辦啊!嗚嗚嗚……”
“你先別顧着哭。”鳶尾想了想道:“我叔叔在c市應該有點人脈,一會兒回去。我再讓他幫你想想辦法吧!他應該能找到個靠譜的醫生。”
“鳶尾,謝謝你!謝謝你……”李漫佳握着鳶尾的手。哭着連聲道謝。
鳶尾這會兒其實還是有些可憐她的,“沒事,你別哭了。會沒事兒的。”
鳶尾其實從來沒有過安慰人的經驗。要讓她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也實屬不易。
放學後,鳶尾徑直回家,結果,顧謹言卻不在,李嫂只說他工作太忙的緣故,今兒晚上就不回家吃晚飯了。
鳶尾一個人把晚飯吃了後,就在家裡乖乖等着他回來。
眼睛盯着擺動的石英鐘,看着時間分分秒秒的流逝,卻始終不見那個人回來,鳶尾終於有些耐不住了,她拿出手機給顧謹言撥了通電話過去。
“小尾巴?”電話那頭,顧謹言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疲憊。
時間已過十點,可他因爲工作太忙的緣故還沒來及用晚餐。
這會兒還真是又累又餓,而鳶尾忽來的一個電話,倒是讓他精神了不少。
“顧謹言,你還在忙麼?”鳶尾在電話裡軟聲問他,有點撒嬌的味道。
“嗯,忙着呢!”顧謹言放下手裡的資料,揉了揉眉心骨,起了身來,往落地窗邊走了過去,“忙到這會兒,連飯也沒顧上吃呢!”
“你都這個點了,還沒吃飯?”鳶尾不滿的皺了皺眉。
顧謹言只道:“時間不早了,你別等我了,我還不知道得忙到幾點去,你早點休息吧!”
“可我找你有事兒。”
“什麼事?”顧謹言疑惑。
鳶尾想了一想,笑了笑,“算了,沒事。”
說完,鳶尾就把電話給掛了。
顧謹言還愣了一愣,看着忽然暗屏的手機,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李嫂!李嫂——”掛上電話的鳶尾,連忙就去尋李嫂了。
“小小姐,有什麼事嗎?”李嫂聞言急急忙忙的迎了出來。
“我想給顧謹言送飯過去,他這會兒還餓着肚子呢!”
“先生這個點了還沒吃飯呀?!那他那胃可怎麼受得了呀!行,你等着啊,我這就去給先生準備晚飯。”
“謝謝李嫂!”
鳶尾開心得很,揹着兩隻小手也跟着李嫂進了廚房裡去。
李嫂沒一會兒就幫顧謹言把飯菜準備好了,又弄了個保溫盒存好。
鳶尾心滿意足的拎着保溫盒,在司機的護送下就徑直往顧謹言的工作室去了。
鳶尾出現在他辦公室的玻璃門外的時候,顧謹言正在與幾名製作人開會,忽見門外的鳶尾,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愣了一愣,回神過來,忙同製作人道:“暫時會議先開到這裡吧,大家先休息一會兒,半個小時後再繼續。”
“好!”幾名製作人紛紛起身,打了招呼之後,就相繼出了顧謹言的辦公室。
鳶尾適才拎着保溫盒進了顧謹言的辦公室來。
“你怎麼過來了?招呼不打一個!”顧謹言多少是有些驚喜的,鳶尾的出現,確實讓他感覺挺意外地。
末了,又斂眉問她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的?”
“我讓李叔送我來的。”鳶尾連忙道。
“這還差不多!”顧謹言伸過手去,接了她手裡的飯盒,“我的晚飯?”
“嗯!”鳶尾點頭,“你趕緊吃了吧,別一會兒冷了。”
“不急。”顧謹言把保溫盒放在桌上,卻一本正經的問鳶尾,“你剛剛在電話裡說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問我,什麼事兒?”
“哦,對,這事兒很重要!”鳶尾點着腦袋。
“看出來了!”顧謹言道:“能讓你這麼殷勤的來給我送飯,想來也不是一件小事兒!說吧!”
鳶尾挑了挑眉。
多冤枉!她來送飯可真不是爲了送殷勤來着!她可是單純的擔心他的身體好不好?
不過鳶尾也沒同他解釋,“那個……你在c市,能找到一個靠譜的婦產科醫生嗎?就是……能做人-流手術的那種。”
“什麼意思?”顧謹言聞言,神情一厲,盯着鳶尾的視線也頓時寒涼了下來,眉眼間裡有盛怒的火焰在竄動着,“你給我把話說清楚,誰要做人-流手術?!”
顧謹言身上那股子戾氣,讓鳶尾單單是看着就有些害怕。
他犀利的目光如刀子一般,掃過鳶尾平坦的小腹,面色陰沉得有些可怕,牙關繃得緊緊的,“秦鳶尾,你今兒若敢說懷孕的人是你,你信不信我把你扔海里喂鯊魚!”
“……”敢情他在嚇唬小朋友呢!!
鳶尾委屈的癟了癟小嘴,“我又沒說懷孕的人是我!再說了,你把我扔海里喂鯊魚,那是犯法的!還有,你捨得麼?”
鳶尾挑眉說着,小臉蛋傲嬌的衝他揚了揚。
聽到鳶尾的否認,顧謹言繃緊的心絃稍稍放鬆了些,目光又再一次落回在鳶尾平坦的腹部上,轉而盯緊她那張小臉蛋,觀察着她的每一個細微的小表情,努力的想要確定她到底是不是在與自己撒謊,顧謹言吐出一口濁氣,胸口劇烈的起伏了一下,聲音較於剛剛明顯沙啞了許多,“再跟我保證一遍,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懷孕的人不是你!”
鳶尾仰高小腦袋,毫不心虛的看着他,“我發現你跟我媽一樣呢,都要說很多遍纔會相信!我現在可是看着你的眼睛了,那我再跟你說一遍,懷孕的人真的不是我!”
鳶尾說着,舉高小手,一臉誠懇的向他保證道:“我若撒謊的話就……”
就怎麼樣呢?鳶尾斂了斂秀眉,一時間還真有些犯難了!
“好了,我信了!”顧謹言伸手過去,把她舉在腦袋旁的小手兒抓了下來,不自覺地握在了手心裡,“那你告訴我爲什麼忽然要問這種問題?”
顧謹言想,只要懷孕的不是這小丫頭,其他人他倒也不關心了。
他這顆懸着的心,也總算落了地。
“是我一個同學。”鳶尾如實跟他說道:“她是我同桌,那個……她懷上了霍慎的孩子。”
顧謹言眉心一凜,睞着鳶尾的眼神更加犀利幾分,“我就說那小子不是什麼靠譜的人!從今以後,你給我離他遠點!!”
鳶尾覺得,顧謹言簡直已經把霍慎當做了毒藥。可鳶尾卻覺得霍慎其實也沒那麼恐怖,只要自己不去跟他鬼混不就行了嗎?他那人除了風流一點,還是很講義氣的,又不會莫名其妙的讓你大肚子。
當然,這番話鳶尾也只敢在心裡嘀咕嘀咕,可不敢說出來。
顧謹言又怒道:“你們這些小孩,纔多大!你同學也不過剛滿十八吧?”
“……她比我大一點點。”鳶尾小聲道:“她現在不打算要這個孩子了,又害怕做手術,我就想着你可能有人脈能夠幫她找一個靠譜點的醫生。”
顧謹言擰緊了眉心,“小尾巴,今兒這事,你得給我記着!以後在自己沒辦法對自己的人生負責任的情況下,務必跟任何男人保持恰當的距離!!不然,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你們這些女孩子!你看看你同學,不僅擔驚受怕,心靈和身體都得遭受摧殘!完了你再看看那個罪魁禍首的傢伙!他不也就扔點錢就完事兒麼?到頭來,他什麼都不虧,還好好玩了一把!明白了嗎?”
鳶尾懵懵懂懂的點了點腦袋,轉而又問他道:“顧謹言,那你呢?你會讓你的女人遭受這樣的痛苦嗎?”
“不會!”顧謹言斬釘截鐵的作答。
鳶尾對於他的回答倒很是滿意,畢竟其他男人好與壞她管不着,她只關心他好不好。
“那你可以幫幫我同學嗎?”
“當然沒問題。雲彩!”
顧謹言喊了一聲門外的助理。
雲彩聞言,連忙敲門走了進來,“先生!”
“替我聯繫一下婦產科的林醫生!”顧謹言吩咐。
“……婦產科?”雲彩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目光往鳶尾平坦的小腹掃了過去,一臉驚愕的看着顧謹言和鳶尾,目光來回在兩人的臉上穿梭着。
顧謹言一眼就看出了雲彩的心思來,他板起面孔來,“把你那滿腦子的污-穢思想收起來!懷孕的人不是她,孩子也跟我沒什麼關係!你只管幫我去約她就行了!”
“……是!”這還差不多!
雲彩替他們家先生捏了一把緊張的冷汗,還真以爲他與他們家小侄女好上了,畢竟小侄女忽而失蹤的那天,他那緊張的模樣,可難免不讓人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