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女傭過來告訴衛嘉宇,房間已經打掃完畢,沒有異味了,同時還提醒了他一句:“少爺,小姐好像已經醒了。”
“欣欣醒了?走,我們去看看她吧。”聶崢雲提議着,其他人也沒有表示出反對的意思。
大家出了書房,走到衛欣欣的房間,果然房間裡的血腥氣都散去了,女傭還在屋內的花瓶裡插了一束鮮花,給這屋子裡帶來了蓬勃的生氣。
“欣欣,你醒了?”衛嘉宇坐在牀邊,擔憂的眼神看着滿臉茫然的衛欣欣,她好像跟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似的。
“哥哥,我怎麼累,爲什麼我的頭好暈!”衛欣欣只覺得自己一覺醒來,就感到自己的身體怪怪的,除了有一種說不出的疲憊感,她還感到自己的大腦一陣暈眩,就連睜開雙眼的動作都很勉強。
衛嘉宇聽她這麼一說就越肯定之前華軒說過的話了,她有時候發病後會忘記自己做了什麼事情,那是不是代表着這一次她割腕自殺並不是故意的呢?
“欣欣,沒事,你就是身體太虛弱了,休息幾天就會好的。”衛嘉宇想要向她瞞着割腕的事情,她的心理狀況已經很危險了,不能再讓她受到刺激。
可惜的是,他越想瞞住的事情越是瞞不住,衛欣欣在一開始看到華軒的時候還是很高興的,她都準備高聲呼喊着她的華軒哥哥了,卻轉眼間看到了站在他身邊那個令她覺得礙眼的女人。
爲什麼舒慧也在這裡,還挺着她的大肚子,讓她看着看着心裡就冒出了怨恨的火花,就是她,搶走了她的華軒哥哥,還懷了華軒哥哥的孩子!
“哥哥,我不要看見她,不要看見她!”她大聲嚷嚷的,聲音很大,讓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這還是她第一次表示對舒慧的不喜,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着。
“欣欣,別鬧了,他們都是來看你的。”衛嘉宇滿含歉意的對舒慧和華軒兩人笑了笑,然後不停的勸着自己的妹妹,想要讓她禮貌一點。
可是衛欣欣哪裡聽得進去他的勸說呢,她不依不饒的鬧着小情緒,甚至還要以手撐着牀坐起來,想要下牀去趕舒慧離開。就是這撐着牀的動作讓她發現了自己左手的不對勁,這纏繞的一大片棉布是怎麼回事,而且她還感到了手腕處有一股鑽心的疼痛。
“唔……”她忍不住捂着疼痛的地方,秀眉蹙着,嘴邊也溢出了一絲痛呼聲。
“欣欣,怎麼了,是不是很疼?”衛嘉宇看她的動作就知道她一定是碰到了手腕上的傷口,這傷口包紮好才一個小時呢,當然是會感覺到疼痛的。
衛欣欣擡起頭來,看着他,哭泣了起來,邊哭邊說着:“哥哥,我的手怎麼了,爲什麼這麼疼啊!好疼好疼的!”這種疼痛只比她當年出車禍的時候輕一點兒。
“沒事,只是小傷而已,過幾天就會好的。”衛嘉宇哪裡會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呢,他隨便找了一個藉口敷衍着。
但衛欣欣自己也不是真的失憶了,稍微回想一下她就什麼都想起來了,包括她是怎麼偷偷用自己的修眉毛割了多少次,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自從上一次發生她用水果刀傷人的事情後,衛嘉宇嚴令禁止鋒利的器具出現在她的身邊,廚房裡的刀具不用的時候都會鎖上,要吃水果全都是女傭削好的,保證她接觸不到任何一把刀或者剪子。可是千防萬防着,卻沒有注意到女孩子的化妝用具,修眉刀的存在。
雖然不是特別的鋒利,但當衛欣欣拿着她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幾十下之後,也還是造成了流血事件,這也是她還能搶救回來的原因。發現的及時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她的傷口並不是很嚴重,只是看起來有些嚇人而已,否則她也不會這麼快的醒來了。
“哥哥,我居然會拿刀來割自己的手腕,這是真的嗎?”她的臉上一片驚慌,看的衛嘉宇心疼極了。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聶崢雲走近了幾步,說:“欣欣,別擔心,這只是個意外,聽你哥的話,你休息幾天就會好了。”他纔不好意思說他是受不了衛欣欣的嚎叫纔出聲的。
也許是意識到有外人在場,衛欣欣平靜了下來,沒有再大喊大叫了,不過她的心裡還有一些不愉快的,爲什麼她的華軒哥哥都不走過來安慰她呢,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的手上有傷嗎?
“華軒哥哥,你能過來一下嗎?”她撒嬌着喊着華軒的名字,這聲音嬌嫩的讓聶崢雲嚇了一跳,這還是剛剛那個鬼哭狼嚎的人嗎?
連他都有些不自在了,更何況是被叫着本人了,華軒皺了皺眉,站在原地,並不像走過去,直到衛嘉宇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他,他才勉爲其難的向前走了幾步,但還是離衛欣欣有一步左右的距離。
“欣欣,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嗎?”出於禮貌,華軒並沒有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儘管他的心中的想法是帶着舒慧早一點離開。
這次來看她,其實還是因爲衛嘉宇的面子,看她已經沒有大礙,就準備走的,被她這麼幾次折騰,對她的容忍度也在慢慢的下降着,要是再這麼下去,也許很快就會降到最低點。
“華軒哥哥,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冷淡?”衛欣欣不是沒有感受到他不同以往的態度,她沒有從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反而認爲是別人在他的面前說了自己的壞話。只見她用手指着舒慧喊着:“是不是她?是不是她說了貶低的話?華軒哥哥,你不要忘了,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你和她才認識幾年,難道我們之間的情誼都比不上她嗎?”
她的話語猶如一滴水珠滴在了沸騰的油鍋中,炸開了鍋,除了她自己,所有人都驚訝的看着她,好像不相信這會是她親口說出的話,她竟然指責起華軒和舒慧的關係。
唯一的外人,聶崢雲更是在心裡暗道了一聲臥槽,沒想到今天來到衛宅還能看到一場好戲,雖然這戲的主人是自己的兄弟,也不抵擋住他的好奇心。
“欣欣!”衛嘉宇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她,他沒有想到她會當着華軒的面說出這種話來,她真的是病的越來越重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已經完全沒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