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進了房間,舒慧自然說不出要離開的話,在範彥琛帶上門走後,她看着牀上合衣而躺着的那個人,慢慢的走了過去。
他似乎是睡着了,一雙眼睛緊閉着,連關門的聲音都沒有驚動到他。
“華軒,華軒。”她走到牀邊,輕聲叫着他的名字,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是真的睡着了嗎?
舒慧低下頭盯着他的臉龐,發現他雖然睡着,一對俊眉卻仍然是皺着的,眉間有深深的川字,她忍不住伸出手來,輕撫他的眉間。
“……嗯……”華軒卻突然翻了個身,原本仰面躺着的他側過身來,嘴裡也支吾了一聲,嚇的舒慧還以爲自己的小動作被他發覺了,飛快的縮了回去。
等了好久,沒有等到他的下一步動作,舒慧激動狂跳着的一顆心才恢復了正常的律動,她看他的睡的並不安穩,便爲他脫下了皮鞋,然後將一邊疊好的被子攤開,蓋在了他的身上。
做好這一切以後,舒慧就找到一個椅子坐下來,準備等到範彥琛回來她再離開。可是她等啊等啊,等了足足有半個多小時了,一直都沒有等到人回來。
舒慧沒有想太多,還以爲是不是沒有找到蜂蜜,想要出門去卡看看情況,可是當她開門的時候發現房門從外面被反鎖以後,就什麼都明白了。
範彥琛根本就是離開了,他說去給華軒倒蜂蜜水恐怕也是騙自己的吧,目的就是要讓自己信以爲真,自投羅網的和華軒共處一室,而華軒恐怕也是豪不知情的。
“有人嗎,有人嗎?”她拍着門大喊着,想要引起別人的注意然後把門打開,但是這些範彥琛怎麼會想不到呢,他早就和範彥晞設計好了一切,將華軒安排在最裡面的房間,然後又哄騙舒慧進去,將兩個人鎖在裡面,就算她喊的多大都不會有人聽見的。
喊了幾聲,舒慧也終於明白了這一點,她現在無比的後悔自己太相信別人了,竟然就這麼跟過來了,而她的手機還在樓下客廳裡,根本沒有辦法聯繫上別人給她開門。
看着牀上一點動靜都沒有的男人,她精疲力盡的坐在了地毯上,心裡一片茫然,範彥琛這樣做的舉動她不是不明白,無非是希望她和華軒能夠和好。
可是真的有這麼簡單嗎,舒慧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而在於此同時,封雯正站在院子裡,看着二樓最角落的房間裡映照出的燈光,擔心的問着身邊的人道:“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你說小慧明天會不會生我的氣啊?”
“當然沒有問題了,這可是最好的辦法了,讓他們孤男寡女在一起,乾柴烈火,意亂情迷,然後……”範彥晞嬉皮笑臉的說着,他伸手嘗試着去樓她的肩膀,說:“如果明天舒慧真的生你的氣的話,你就說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你當她是傻子啊!”封雯白了他一眼,伸手推開他的手,蹙眉說着:“是我把她騙到這裡來的,就算你把一切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她也不會相信的,她一定認爲我也是知情者!”
見她爲別人的事情煩心着,範彥晞忍不住開口問着:“你別總記掛着他們兩個人,我們的事情怎麼辦,你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我對你說的事情你有仔細考慮過嗎?”
“這才幾天,你就要我回復你,不行,我還要好好想想!”封雯就知道他等不及想要得到自己的答案,但是她不會輕易告訴他,因爲她知道太容易得到的反而不會被珍惜。
“你啊,真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範彥晞輕嘆着說道。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封雯偷偷的笑了,其實她不是不知道對方的心意,可是她想要更多一點的時間來確定。
其實早在之前,他的兩個朋友就偷偷的找到了她,爲他說了不少的好話,尤其是說他這幾年一直都有在找她,可是一直都沒有找到。
“封雯,當年我要是知道你對彥晞有這麼大的魔力,說什麼也不讓你走啊!”成剛嘆息着,“你不知道,在和你重逢的那天晚上,彥晞給我打了好長時間的電話,說的當然都是你。”
“你就給他一個準話吧,你們也拖了這麼多年了,早點說開不好嗎?”成剛打量着封雯說道,對她的印象,他還在停留在那一年的多事之秋。雖然因爲她,範彥晞和鄭燁最後鬧的很是難看,但她竟然是朋友喜歡的,他心裡再怎麼膈應也得勸人留下。
“是啊,我雖然認識彥晞的時間不長,但我也早就知道他一直念着一個女人,這幾年更是從來沒有讓別的女人沾過他的身。你就說這樣的男人,天底下能有幾個,你還在猶豫什麼呢?”韋俊也插嘴說道。
“他爲了你可是頂住了家裡的壓力,不然你以爲他都三十了怎麼都還沒有結婚,他家裡難道都不催的嗎,都是爲了等你啊!”成剛最後又說了一句讓封雯震驚的話。
原來他一直沒有結婚都是在等她嗎,而不是她以爲的那樣,還沒有享受夠自由不願意被婚姻束縛嗎?封雯突然覺得一點都不瞭解現在的範彥晞,他現在的形象和當年完全不能重合。
可是越是知道的越多,封雯心裡反而越沒有底,因爲她到現在都不明白當年範彥晞爲什麼對她突然不肯放手,不明白他到底看上她哪一點,現在這個煥然一新的她,他還會喜歡嗎?
這天晚上,舒慧最終還是沒有等到人來給她開門,她後來迷迷糊糊的就在坐在地毯上,扒在牀邊睡着了,不過當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睡到了牀上,而牀上除了她以外,並沒有別人。
舒慧猛的從牀上坐了起來,雙眼在房間裡掃射了一圈,就看到了那個站在窗邊的男人。
“你醒了?”感覺到身後有動靜,華軒回過頭來,就看見舒慧一臉茫然的坐在牀上。
尷尬的點了點頭,舒慧掀開了被子,下了牀的她支支吾吾的問他:“是你把我抱上牀的嗎?“
華軒目光深沉的看她一眼,好久才點頭說道:“是我,但你也不要自作多情,要是任由你睡在地上,感冒生病了,不就成了我的責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