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袋子的那一剎那,初夏瞬間覺得,以前的自己還是太傻太天真了。
她原本以爲這世界上的內-衣,最多也就那麼幾種款式,要麼顏色不同,要麼材質不同,要是透明度不同。
然而她還是低估了李佩佩的無恥能力,她給自己準備的,竟然就只有一件薄薄的黑紗!!
是的,她沒有看錯,裡面別的什麼都沒有,只有一件薄得幾近透明的黑紗。
初夏滿頭黑線地將那件黑紗從袋子裡面拿了起來,特別無語地攤開看了看。
那就是一塊方方正正,連剪裁設計都算不上的黑色薄紗。
那一瞬間,初夏幾乎想要立馬衝出洗手間,直奔大門,打個出租車就衝到李佩佩家門口,將她的腦袋切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
這種東西,讓她怎麼好意思穿出去!!
還有這種東西,她穿了跟不穿,有什麼區別嘛!!
初夏一直白皙纖細的小手有些顫抖地抓着手中的那塊黑紗,心中後悔萬分,她到底對李佩佩還是太過信任了,信任到她剛纔進衛生間的時候,竟然都忘了拿件睡衣進來。
眼下,她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披着這件幾乎透明的黑紗出去,要麼裹着浴巾出去。
初夏權衡再三,終究還是咬着牙齒,伸手拽過一塊浴巾,將自己裹了裹,硬着頭皮出去了。
聶寒秋早已經去客房沐浴過了,他一頭烏黑的短髮貼在頭上,還在微微地滴水,他的身上隨意地披着一件浴袍,就這麼懶洋洋地靠在牀頭上,靜靜地閉目養神。
此刻聽到衛生間的動靜,他微微睜開眼睛,一雙深邃的眼眸朝着剛剛走出衛生間的初夏看了過去。
她一頭已經吹乾的烏黑長髮隨意地散在背後,嬌小玲瓏的身上只裹着一件純白色的浴巾,她脖頸處細膩白皙的皮膚露在浴巾外面,在房間內昏黃的燈光下,散發着瑩潤剔透的光澤。
她就這麼光着一雙小腳,怯生生地站在衛生間門口,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帶着一絲絲明顯的怯意朝着他看了過去。
“洗好了??”聶寒秋脖頸間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低沉的嗓音帶着一絲絲慵懶朝着她低低地問道。
“嗯……”初夏一隻手抓着自己的浴巾,輕輕地應了一聲,聲音小的幾乎跟蚊子哼一樣。
“過來。”聶寒秋伸手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道。
“……”初夏輕輕咬了咬自己的嘴脣,遲疑了一下,還是朝着聶寒秋的方向走了過去。
她在他身邊的位置坐下,目光盯着自己落在地面上的雙腳,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得飛快,撲通撲通的,幾乎要從自己的胸腔中衝出去。
“你在緊張??”聶寒秋目光微垂,看着初夏已經紅到脖子跟的面容,還有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不自在,忍不住輕聲問道。
“我……”初夏輕輕開口,聲音中竟然帶着一絲顫抖。
“別害怕。”聶寒秋那雙淡薄的脣角微微勾起。